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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238章:兮无来处(1 / 2)


238章:兮无来处

巍峨壮观的大周皇宫一如既往匍匐在繁华涅京的中心位置,这集中天下权利的中心和平日一样静默,紫腾华服偶穿梭其中,天下政令便从此通达,福泽黎民。

“席军师,慢走!”太和殿前,同为新进帝王心腹,年轻的蓝衣袍服文官喊住了前头摇摆晃荡一身常服的青年。

席空谌轻飘的脚步一顿,微侧脑袋眯着眼睛看清来人,面无表情稍显慵懒的脸马上挂出丝轻淡笑意,转过身来,拿下遮挡在脑袋上的折扇,“哗!”一声收起放置腰侧,颇文雅的声音慢慢道:“安大人,这是怎么了?”

那安海快走几步,到了席空谌面前不自觉用手遮挡下额头,望一眼炽热烤晒下来的日头,微晒道:“席军师,咱们挪个步?”

“好啊!”席空谌无可无不可道,当先扭身往殿角阴影处走。

安海快步跟着,席空谌找个阴凉处,浑身便像被抽了骨头,歪靠着墙,说话声音更是轻的如要断气,“这么热的天,安大人这样行色匆匆是要作何?”

安海喘口气,擦擦额头上的热汗,刚准备开口,偏近处就有大内侍卫巡逻过来,见着两位大人靠在墙下,当头的侍卫统领一丝不苟的点头致意,席空谌轻晃扇子,算回应。

安海也跟着敷衍笑笑点头。

待人一走远,便马上迫不及待道:“席军师,您要再不想想办法,我和屈大人可就真难逃责罚了。”

“哦?”席空谌上挑了下眼角。

安海放轻了些声音,左右看看才继续说:“皇上回宫都一多月了,还在毫不放松的让找人,可十多万大军在青奉两州都找了这么久了……”安海似乎有些为难,吞吞吐吐道:“前些时日北疆又撤军了,若玄宗长老没回去,他们怕也不会退兵。”

“哦?”席空谌微低头看蓝衣官服青年一个劲的擦汗,眼神深沉了些,语气也认真了点,“皇上在受刺当日便下了命令,十多万当地驻军布下天罗地网,这还让人逃出了大周,陛下恼怒也是正常的嘛。”

“席军师!”安海有些着急了,不自觉的一手拽紧席空谌袖子,拉了拉,“您是知道的,玄宗三个长老在一起,要追捕他们谈何容易?”

“哦?”席空谌再次轻哦声,目光下移落到青年拉住自己衣袖的手上,安海刚才是一时激动,现在反应过来如被毒蜂蛰到般马上松开了自己的手。

席空谌的目光依旧深沉玩味,看的安海额上热汗迅速变成冷汗滴落下巴,但他像是别无他法,再次鼓了鼓劲,努力大胆道:“已经一个多月了,若他们还停留在大周怕早被找出来了,现如今连北疆都退兵了,人一定已经离开了大周,可皇上依旧不放弃的继续下令找下去,这样下去,只会继续一无所得,陛下的火气越压越大,最后势必会无端牵扯到更多的人。”

“哦!”席空谌依旧平板无波,平视着安海焦灼的脸。

安海张口无言,双手不自觉掐紧手心,咬住牙齿。

“哈~”那边席空谌却伸手轻捂嘴唇,漫不经心打个哈欠,换得安海怒目相视,诧异相对时才又清淡一笑,却是岔开话题道:“你弟弟还好?”

安海一愣,本能回应:“我弟弟?”

席空谌以扇子遮挡脸颊,笑的别有深意,“安款。”

“啊?哦!家弟挺好的,前些日子在沐大将军手下谋了个官职,虽离京远了些,但大好男儿当苦志磨砺自己,以后才能有出息,况且,沐大将军治军颇严,家弟能在他手底下锻炼,也是求之不得的。”

安府子弟不少,安款这个弟弟更是如同透明,若不是多年前偶遇当今皇上,有些情谊,恐怕连名字都不能落在他这个安府嫡长子的耳朵里,前些时日又听说不知怎的在沐子白手底下谋了个官职,他也就无有不可,只家书叮嘱其好好做事,莫要丢了安府的脸,不曾想,今日这第一军师居然提了起来。

席空谌笑意更深,却是叹着气仰头看起殿角的雕花刻画,半天不曾说话。

直到磨光安海耐心,才又清咧幽远道:“皇上要找便由得他去吧,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

不等安海回应,又一顿身,从斜靠着的墙上起来,人看着三两步慢悠悠走远,安海快着步子紧赶了几步,却依旧只能无奈看人越来越远。

……

北疆王室决定退兵,撤回先前攻打大周青州的十多万军队,在如此炎热的天气开战,实算不得明智之举,对马匹伤害极大,基本上马一中暑,就很难救的回来。

十多万大军正中,一辆两层高由十数匹骏马拉着的豪华马车正缓慢移动,马车底轮在石子路上的颠簸到了二层空间已经很轻微,人端坐其中,很难感觉出是在移动中,靠近门的地方白纱翻动,有热浪席卷起来,马车四角放着的铜盆中的冰块正快速融化开。

大热天依旧一身黑袍由头到脚的业火显得很是不耐,伸出枯枝一般的手到盆里搅动冰水,唾骂一声:“鬼天气!”

沧良瞥他一眼,又移转视线到马车下,马车四周围着他和业火的长老亲卫,每人一匹骏马,戴着斗笠遮挡炎炎夏日,再后方北疆兵卒排成长队,大多戴着竹帽子,走的缓慢。

身侧轻微一声,“锵!”

他再移转视线回车内,白魄正盘坐在他边上,身上早换上了玄宗长老服饰,一身雪白到脚后跟,全无杂色的衣袍只在边沿坠上了如血般鲜艳的波浪型花纹。

白魄正举着把锋利匕首,漫不经心割开自己的手腕,麻木着看血液从手腕滴落到桌上的白玉碗中。靠在马车角落的业火听见响动同时跟着看过来,黑色头罩下看不清表情,无声盯了会后身子又彻底靠向马车柱子,人半躺下来,但脑袋依旧朝着他们这边。

白魄看血液一滴滴落在白玉碗中,偶尔溅出一点落在碗的边沿,空气中弥漫开血的腥味,他脑中却一个劲的在回放在大周四年的点点滴滴,表情麻木,黑瞳越发的幽深,懒散泼辣之气全无,浑身冰冷又带着隐伏的戾气。

他丝毫没有止住自己伤口的意思,只麻木平淡的看着血液越滴越多,车内血腥味越来越浓,两个同为长老的同伴一个半躺着,一个端正坐着,看黄沙大漠景象在视线里延展开,或听车内滴滴答答声响,偶尔合上眼皮,似乎在打瞌睡。

半天,等白玉碗中的血液就要溢出,空气中传来嗡嗡声,安静行军的北疆军队似乎起了骚动,沧良眼皮一掀,终于一伸手捏住白魄手腕,按住他的伤口。

白魄依旧面无表情的侧扭脑袋,漆黑目子盯着沧良,毫无人气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个同样衣着装扮的男人。

沧良无视了他堪称瘆人的视线,慢却坚定道:“别找麻烦,白魄!”

白魄似是听见,又似没听懂,只僵硬转过脑袋,低垂着看白玉碗,低低笑了几声。

干哑的笑声中并没有情绪的变动。

被沧良捏着的手腕也丝毫未挣扎。

沧良一手点上他手腕上的穴位,鲜血的渗出立马停止,他再一松手,白魄细嫩的手腕却像是失了力道般,直直摔在桌上。

像是被手腕直接砸落桌面的动静所惊,白魄一震,再次扭转脑袋看自己手腕扭曲摔落桌面的姿势,依旧的没有表情,只是依照着那个扭曲角度再慢慢举起自己的手臂。

那边,马车角落盘躺着的业火,“嘶!”一声,把手从冰水中取出,移到黑袍底下,瞅了瞅。

这边,沧良止住白魄手腕上的鲜血,又一手拿过桌面上的白玉碗,在指尖旋转几圈,“啧啧”几声,却是一扬手,抛出车外,白玉碗掉落在地,血液流出后又快速被黄沙所吸收。

空气中隐伏的骚动一瞬激烈,被从天而降白玉碗中的鲜血所溅射到的兵卒瞬间被淹没在黄沙下突然爬出的虫堆中。

恐怖的景象只在队伍中引起一瞬的停顿,而后其余的兵卒继续缓慢走过那些惨叫着的士卒身边。

“咯咯!”活动骨头的声音响起,业火又从黑袍下伸出枯枝般的两只手,握在一起伸了个懒腰,颇无聊的向后掰了掰脖子。

白魄麻木无神的眼突然扭转到马车前头的角落处,直直锁定黑袍在地的人,十多日来第一次开了口,清脆的声音带着浓烈的戾气,“刚才,如蛊术动,你会死!”

分辨不出真实面目的黑袍人再次从地上爬起,斜靠着身后的车柱子,看马车右侧坐着的白衣少年,伸出条血红的舌头“嘶嘶!”几声,诡异的声音毫不在意的缓慢道:“本座不一定,但这十多万狼儿却是一定。”

白魄不否认,视线锁定他,却没别的动作。

业火像是毫不防备,再次仰躺下去,一手又伸进凉盆中抓出块冰放在手心把玩。

白魄盯着他的位置看,不开口,被他看的人也毫不在意,偶尔如蛇吐信般嘶嘶上几声。

反倒坐在正中的沧良沉了眼,轻轻道:“以血为祭,白魄,你的胡闹出了限度。”

白魄收回视线,没看他,闭了嘴,不再开口。

沧良目色再深沉一分,拥有虫皇的蛊术高手的血液,对于毒物来说拥有致命吸引力。白魄刚才虽然没有动用蛊术,却吸引的方圆百里的毒物在身周聚集,而且丝毫没有加以收敛制约,大有虫堆失控就失控,放纵杀戮的意思在里面。

虽然普通虫堆失控对他们三个长老不会有什么影响,但这马车前后都是些普通士卒,真要爆发虫乱必定死伤无数,白魄身为玄宗长老就算本性漠视人命,但至少分得清大局不会肆意胡闹,可现今看来,他心中积压的戾气已经快要压垮他的理智。

也可以从侧面证明,大周几年的人事到底对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改变。

已经严重到了……玄宗可能会失去这个长老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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