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临时标记结束,地坤精疲力尽地陷入短暂的昏睡中,靠在她怀里的躯体?灼热而柔软,对方汗津津的额头贴着她的下颚,呼吸温和地浅眠。
但信期不是这么容易糊弄的东西?,等辛斐醒来,势必会比刚才更加热烈。
她闻着空气中互相?交缠,躁动浓郁的信香,半是满足半是清醒,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收在袖中以备不时之需的□□推了回去。
既然已成?定局,不如就好好珍惜这良辰。
三盏茶的功夫过后,仓外穿来整齐的铁蹄踏地声,她复又睁开?眼,轻松地帮二人整理好了仪态,上方的仓盖打开?时,她已用雪色的鹤氅将辛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等她双脚踏到地面,恭敬迎接的王宫城守卫无一不是自?然习惯。
也是,李祚清心想,向来朝三暮四的长公主一时兴起标记个地坤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她抱着还紧闭双目的辛斐,一路往营地外的马车上走?去。
只一夕间,从日中到日落,澧州的候卫就全换了样。
不久前还胆敢和澧州知府联手压住粮荒实况的侍卫都在京城军令和刀枪下,浩浩荡荡跪了三十多列。
“微臣解救来迟,望殿下恕罪。”御林军中一个眼熟的千夫长朝李祚清行礼道,“陛下阅了长公主的上奏,顷刻就安排了数千精兵前来捉拿奸臣,感于?殿下心系黎民百姓,匡扶正义,于?皇业后世实属难得,特意叮嘱微臣将殿下全须全尾地恭迎回城。”
李祚清将辛斐送到马车上,才稍微松了口气,转身问他:“那逆贼呢?”
“已于?知府衙门?中捉拿归案,等候殿下协同处置。”
“本宫?”李祚清微蹙眉头,她想,自?己这个长公主以前都只是跟在父皇身边学习,为了防止继位者积累势力,权力几乎架空,但这次父皇居然放心把这事儿交给她办了。
“正是如此,请让微臣代为宣读陛下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求治在亲民之吏端重循良,教忠励资,敬之忱聿,而澧州知府贪得无厌,以权谋私,大不敬社稷,现罢其官职,府内家产全部充入国库,命朗钰公主分理此政,以平澧州民生之苦,钦此。”
“臣领旨。”正好,有了圣旨任命,她发挥的空间更大,处理好这件事,不仅是给田氏兄妹一个交待,对建设她朝中的形象也大有益处。
“那逆贼毫不在意澧州人民疾苦,生活奢靡,怕是早就做过不少坑害他人的勾当,好好严查他府上的财物?,必定能发现更多的线索。”
“是。”
千夫长看见?这位天乾殿下同往日比起来,端得是更加游刃有余,镇定自?若,心中也对她不禁刮目相?看。
陛下的眼光果然没有错,长公主和大皇子?都是具有继位资格的人选,往常长公主因为府上风气问题,在朝堂中总不如大皇子?招人待见?,可若是加上此次一功,就远乘上风了。
“今晚就让都监严刑拷问杜知府,明日之前,事无巨细都要梳理清楚。”
李祚清说完这句话?,就登上马车挥手启程回宅了。
车内还萦绕着甜腻诱人的地坤信香,李祚清看着斜倚在车厢一脚的辛斐,对方已经?睁开?那双琥珀色的双眸,目光在看见?她进来的那一刻由谨慎转为放松。
但一想到这是自?己刚标记的地坤,李祚清就脸上发热,心口紧张。
“那什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辛斐摸了摸腹部,然后抬手扫了下后颈的牙印,评价道:“还欠火候,长公主不像是坐拥众多佳丽的家主,更像是刚开?荤的天乾。”
“啊?”李祚清满头冒烟地捂住脸。
辛斐笑了起来,不自?觉地问道:“你现在,可有一些喜欢我了?”
她抬起头,对上那双晶亮的眸子?,咽了咽口水。
正要开?口说话?时,辛斐像是生怕她又迟钝或是打太极,连忙补充道:“我不是指亲友那方面的,我是说作为朗钰的地坤,你觉得我如何?”
李祚清歪着嘴角,哭笑不得。
她堂堂一个天乾,居然被地坤一击直球问是否满意。
如果她是这个世界的土著,现在恐怕是事业爱情双丰收,走?上人生巅峰了。
可她并没有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连这幅躯壳都是别人的,谈什么爱情。
她做了个深呼吸,语气尽量温和,纵使?心底有些密密麻麻的疼痛,但还是牵强地解释道:“于?情,我当小斐是珍重之人,所以下意识地保护你,于?理,方才事发突然,只有赶紧平息事态才有利——”
“砰!”
辛斐突然一掌拍在她右侧的木板上,紧盯着她游移的目光:“我才不管这些,我问你……”
“喝!”
路途中不太顺畅,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车夫急忙喝道。
而这一下摇晃,让本就近在咫尺的辛斐直接贴了上去,她本就有心得不得了,连信期都是故意服了药,赌在这一天来诱惑心仪的天乾,这下干脆顺水推舟对着李祚清的嘴就亲了上去。
又啃又咬,愈亲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