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弘心想我信你个鬼,然后疯狂跑路。清醒前的最后一刻,他刚好被裴文抓住,然后在对方把他泡进沸腾的水里时,他睁开了眼。
宴弘喘着气,看着天花板,心想幸好是梦,他可不想被拔毛。
宴弘想下床,刚动了下,摩擦过裴文的手掌,让他控制不住激灵一下。宴弘抿了抿唇,拉开被子看了眼里面的画面,面色微红,迅速盖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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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手不自觉稍使上力捏了捏,宴弘瞬间屏住呼吸,神色变了又变,他把手塞进被窝里,想拿开裴文的手,结果刚一动作,裴文就醒了过来。
宴弘看着裴文朦胧的眼,神色难掩尴尬,兴致慢慢疲软下去。
裴文放过了宴弘,抬手搂住宴弘的脖颈,在宴弘脸颊印上浅浅一吻:“早。”宴弘回了声早安,而后挣脱开裴文的怀抱,赤身下了床。
裴文把右脚放到地上,双手交叠靠到脑后,一想到对方尚来淡漠的脸庞,因为他而带上对他无可奈何的表情,嘴角就不自觉上扬。每天早上调戏一次小宴针不戳,每天都能收货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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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和宴弘今天还是如往常一般,早上出门,泡一天咖啡店,吃了晚饭才披星戴月回了家。
宴弘双手插兜,看着靠在墙上的裴文,说:“我就不进去了,我明早有课。”他怕进去后,就控制不住欺负对方,一直欺负到红着眼向他求饶才放过他。
裴文愣了一下,说:“那好吧...对了,你要车回学校吗?”
宴弘摇头说不用,“我坐地铁回去就好。”
裴文心想,小宴真是个节能环保的好小孩,好乖。裴文站直身体,抱住宴弘的腰,贴近对方的唇角低声说:“走之前,给我亲一下嘛。”
宴弘没说话,直接凑过去吮住裴文的唇,厚实的唇辗过对方的,那力度,就像是要把对方吞吃入腹一般。趁着对方愣神的一会,撬开牙齿,灵活的舌偷溜了进去。
裴文用力拉近宴弘的腰,努力夺过主动权。他们之前亲了这么多次,每次他都是被动的那个,虽然极力争取,可却没有一次成功抢到主动权。
实在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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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弘松开裴文,喘着气,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看着他迷离的眼睛,控制不住凑过去亲了亲那发红的眼角。
裴文被接二连三的吻亲到脚软,扶着宴弘的腰才勉强不掉到地上。
这个激烈的、酣畅淋漓的吻,让他犹如打了一架一般,可谓是精疲力尽。
宴弘最后轻轻亲了亲裴文的额头,哑着嗓音说:“我该回去了。”
裴文点了点头,松开了抱着对方的手,笑着说:“周末见。”
宴弘看着裴文的笑,再次亲了亲裴文的唇角,浅尝辄止,碰到了就分开:“快进去吧,外边冷。”
裴文说好,抬手揉了揉宴弘的发,随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宴弘看着紧闭的门,抬起手摸了摸头,轻笑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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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进去后,瘫到沙发上,放空脑袋,一动不动——果然还是老了,不过是亲嘴就累到力竭。
“咚咚咚咚”门被敲响。
“落东西了吗?”裴文赤着脚走到门边,打开门,他本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宴弘,打开门后却发现是纪衡。
裴文看着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纪衡,没有说话,让对方进了屋里。
纪衡没有进去,他用力抓住裴文的手腕,手指没个轻重地摩挲裴文的腕骨,把裴文逼到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寒声道:“刚刚,我都看到了。”
裴文挑眉:“看到了什么?”
纪衡另一只手用力钳住裴文的下颌,声音冷冷道:“看到你和那个男的,在接吻....”纪衡只要一想到刚刚看到的画面,想到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和别人那么亲近,想起裴文对那人露出的温柔,五脏六腑都像是要灼烧起来。
那一帧帧画面就像一把把无情的刀,毫不留情的往他心头最重要的地方扎,断情绝义的把他最后的念想全部割掉。
裴文初听到时还有些慌乱,可没过一会就冷静了下来,看到就看到了,他又没犯法。
裴文手被抓疼了,用另一只手扯纪衡的手:“你先放开我,你搞疼我了。”
纪衡不听,反而用上了更大的力气,他红着眼看着裴文,阴阳怪气地嘲讽道:“裴文你怎么这么贱啊,恶不恶心啊,在门外就这么迫不及待和对方亲嘴,是不是只要是男的,都可以上你啊?这么缺男人干嘛拒绝我,你找我啊,我能满足你,那小孩那么小能喂饱你吗?”
“你说啊,凭什么拒绝我却接受了他,我就有这么差吗!你说啊!”
裴文神色一滞,他使尽全力挣开纪衡的禁锢,甩了对方一个耳刮子,他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操、你妈的纪衡,在你心里,老子是这样的人?再说,我和谁接吻上床与你何干?
就算我们是朋友,你也没有权利因为这个来质问我,更别说是来这里阴阳怪气嘲讽我。”
纪衡捂着脸,往后跌了几步,靠在门上,一脸的挫败,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裴文大喘着气,靠在墙上,闭上眼,遮住了眼里的愤怒与伤心。
纪衡看着裴文,突然逼近,手发了狠地捏住裴文的下巴,脸凑近,想要强吻。裴文使劲挣扎,可纪衡的力气比他大,怎么都挣脱不开。
“你他妈在找死!”一只手抓住纪衡的头发,用力往后扯,紧随而来的是一只紧握的拳头,用力打到了纪衡脸上。
纪衡被打,立马反击,他用力锤了那人腹部一拳,看清楚那人的脸后,再次往脸上补了一拳。
宴弘也不是好惹的,反击了好几拳,都是往位置隐秘、但却疼的地方打。
裴文被这一波给整蒙了,他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宴弘,以及与宴弘打架的纪衡,心想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怎么一个个的都在给他惹事。
“别打了,别打了,都给我停下来!”裴文过去劝架,阻止了正打的上头的两人。
宴弘脸上落了彩,但依然紧紧盯着不远处靠在墙上的纪衡,紧防着对方做出不好的动作。
那眼神,就像是孤狼在防范别人侵入自己的地盘一般,凶狠阴鸷。
纪衡回视宴弘的眼神,带着不服输的倔强。
空气仿佛僵住一般,周边安静的可怕。
裴文走过去拉了拉宴弘,小声说:“你先进去。”
宴弘挑眉,明显是不愿意。
裴文握住宴弘的手,说:“不会有事的,乖,先进去。你在这里我不好办。”
宴弘最后看了眼纪衡,听话地走进了屋内。离开前低下头亲了亲裴文的唇,就像是在朝纪衡宣示主权。
纪衡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在宴弘走进屋里后,嗤笑一声,突然蹲到地上,笑着哭了起来。
从大学到现在,长达七年的暗恋结束了,他与裴文最后的一丝可能结束了,长达七年的友谊也结束了。
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切的原因,不怪宴弘,不怪裴文,要怪只能怪这无常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