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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观潮(2 / 2)


南雁来深吸一口气,微微仰起脸来,重生后第一次对上了那张化成灰她都记得的脸。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从她的角度,还能看见南湘湘,正攥着帕子站在谢长庚身后。看得出她的好堂姐虽然已竭力掩饰了,但还是情不自禁想要接近他。原因无他,尽管这少年太子地位尴尬,手无实权,但光凭这张白净面皮,还真叫人一见误终生。

谢长庚低头看她,隔着几米高台,光洒在她脸上,朱唇粉面,竟让他一瞬间有些移不开眼。

就这么两相对望,默默□□了半晌。

他这才觉得是不是哪里不对。按理说,他既然都主动发话了,那么她应该是要上来的。怎么这南氏还真就破罐破摔,揣着明白装糊涂,和根木头桩子一样杵原地不动了?

瞬间气氛有点尴尬。

一旁的南湘湘内心却已转了七八个来回。遂鼓足勇气,走上前去,主动开口,“小妹不太懂礼数,还请殿下恕罪。不然湘湘替她以酒请罪好了。”

谢长庚耳边什么也没听进去,只顾点头,等到答应了才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直到看见少女娇羞面庞,才反应过来自己都答应了什么。

重活一世,谢长庚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南府心怀鬼胎的诸人。这南湘湘,眼下无非看他落魄太子,不愿嫁入东宫。后来他称帝了,重振北昭皇室,这南湘湘便再也按捺不住了,趁皇后南氏生病,趁着进宫探望堂妹的名头,爬上了龙床。彼时他也就不拒绝地把她收了,无非是想看她还想耍什么花招罢了。

在他心里,自始至终,这南湘湘都只不过是个玩物。偏巧她还一心以为自己多厉害似的。

谢长庚眼眸一暗,不动声色地接过了酒。

那南湘湘见状心里一喜,面上都隐藏不住喜悦,接着朦胧醉意,大胆地往他身上凑了过来。

谢长庚纸扇一合,懒洋洋揽住美人的肩,与诸人打趣。

这一回,那南氏终于坐不住了吧。你的堂姐正在讨好我,她这是在当面给你难堪呢。谢长庚心里嘚瑟,不动声色对酒寒暄。他心里终于稍微出了口气,刚想有点骨气,不去理睬南雁来。偏巧那围栏底下似乎有什么漩涡似的,一个劲地把他的目光往里吸。

强自忍耐了一盏酒的功夫,他终于再按捺不住,扭过脸看下去,瞬间就变了脸色。

...她人呢?

谢长庚定睛一看,终于在角落瞥见一抹朱影。

似乎正顾自捧着一碗汤圆,专心致志地吃起来了?

....竟如此悠闲?

上辈子他熟悉她的性子,知道自己的皇后南氏虽表面波澜不惊,但实际上内心敏感多疑,睚眦必报。眼下,她正被自己的堂姐明里暗里地埋汰,按她的性子,岂能如此无动于衷?不仅无动于衷,还在嚼着一碗翡翠珍珠汤圆,那一张小嘴吃得不可谓不香,甚至还把他...看饿了。

谢长庚再也忍不了了,面色微青地拂袖起身。但等整个人走下楼去,心里的火气也磨没了□□分。罢了罢了,终归是他太欠妥了。大概那南氏方才刚好看见他正跟南湘湘笑语寒暄,说不定正内心吃醋呢,连面上平静都难以维持,故只能躲起来,借美食发泄心中怨气。

想到这,谢长庚不禁唇角微挑。

陆赋:......

虽然不知道自家太子爷在瞎高兴个什么劲,但是殿下最近的脾气真是越来越难揣摩了呢。

这边南雁来正独自一个人猫起来吃吃喝喝,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这种京城级别的上巳佳宴,自然请的全是名厨。上辈子她因为是第一次随着南府出席如此盛大佳宴,心里没底得很,所以束手束脚,倒委屈了自己的肚子。老天有眼,这回她定要好好吃个遍。

吃着吃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一抬头,登时对上一张脸。

“......”

南雁来差点被呛死。

谢长庚?他什么时候来了?

此刻那少年太子正站在她身前五步远,背着手看她。自己吃东西被人这么盯着看,她也心里不太得劲。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被他盯得毛毛的。

南雁来不由百思不得其解,是琉璃塔顶的江景不好看,是太子专贡的佳酿不好喝,还是南府嫡女说话不够好听?为何这男人偏偏要凑到她跟前来,坏她的胃口?

想这偌大琉璃塔,堂堂太子爷哪都不去,偏要挡在她跟前是不是?她心里无端端涌上一股烦躁来,但也只能不情不愿敷衍行礼。

“三小姐平身吧。”

“是。”

“三小姐喜欢吃这个?”

“......”南雁来不得不陪着他尬聊,“一般,一般而已。”

她感觉他似乎在盯着她手腕某样东西看。她心生奇怪,顺着目光看去,他却忽然率先移开了视线。

“素闻漠北盛产马奶糕。”谢长庚微微眯眼,将目光从那白玉镯上移开,淡淡道。“不若,三小姐您亲手给孤做一份如何?”

“......”

话罢,似乎还刻意咬重了字眼,南雁来心里一生哀叹,果然他们就是八字不合吧,即使重来一回,他还要处处惹她不快。他说出这话,还让齐霄怎么想她。

她单知道他看她不顺眼,但也不用这般坏她名声吧。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她嫁不出去他就开心了?

但她也只好诺诺点头,不情不愿道,“是,殿下。”

她应下来后,少年太子的脸色才终于和缓了一点。但她已是再也待不住了。遂随便寻了个由头,招呼着朱桃打道回府了。

回南府的路上,马车颠簸,她有点乏了,睡了过去。

她梦见了一些往事。

这是重生后,她第一次见到他。大约人上了年纪,便会明白,这世间最可悲的,不是生离,也不是死别,而是彼此面对面坐着,却都没什么可说。就像前世的他们一样。在他死前的最后三年里,二人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上辈子和他初见,好像也是上巳节。铁色琉璃塔,金粉宝朱漆。彼时她低眉顺眼,饿得两眼发慌,却还挺直脊梁虚张声势,一心想着不能给没落世家抹黑,却不曾想,打一开始,她存在的所有意义便是给嫡女南湘湘做陪衬。

趁人多耳杂,她终于悄悄拿了个团子,手指伸出去数次又缩回来,等攥到掌心时,团子已经彻底冷了。

忽然从头顶飘下来一声轻笑。

她猝不及防抬头,登时就撞见一张俊美面庞。少年太子懒洋洋倚在朱栏上,着玄色蟒袍,手指玩着一柄纸扇,低头望下来。

“好吃吗?”彼时他问。

她怔了一下,重又低下头去。

“好吃就多拿点。”大概是瞧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更觉有趣了。少年啧了一声,从二楼抛下一个温热果子来,刚好落在她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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