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都城热闹起来,百姓们纷纷围观这一盛大婚礼,满城飘红,十里红妆,造成了万人空巷的盛况。
伴随着迎亲队伍的锣鼓喧天,骑马走在最前头的晏修文紧张到全身僵硬,那嘴边的笑意却一直没下去过,春风得意,莫名的添了一分傻气。
穿着红色婚服的新郎官带着迎亲队伍围着都城街道走了一圈,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将军府也是张灯结彩,红灯笼高挂,下人们都喜气洋洋的,为大小姐出嫁做着准备。
而这时还在闺房里的大小姐正被婢女们伺候着穿上大红色的嫁衣,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如丝绸般柔顺的黑发宣泄而下,身后的春分给他梳着头发。
四位婢女是知道他身份的,她们没有府里其他下人那般开心,反而忧心忡忡,担心主子的身份。
“润儿。”祁夫人走了进来。
“母亲。”
祁夫人接过春分手里的木梳,让她们先出去,然后亲自给祁泽梳起发来。
“润儿,你真的想好了?那晏修文若是发现你的身份……”祁夫人很是内疚,如果不是她的一时私心,她家润儿也不会以男儿身嫁人。
铜镜中映出大小姐艳丽绝美的容貌来,红色婚服更衬得他肤若凝脂,唇红齿白。
“母亲,放心吧,我相信修文。”相信那二货不会被吓傻的。
祁夫人闻言鼻子一酸,又流下泪来,她呵护备至的孩子要嫁人了,又是不舍又是心疼。
“以后要常回家看看,知道吗,你爹那里……”
“润儿。”
刚提到祁将军,门外传来老父亲那大嗓门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祁将军推门进来,看到穿着凤冠霞帔的女儿朝他嫣然一笑,老父亲眼圈一红,声音都哽咽了。
“润儿长大了……都要嫁人了。”
“父亲舍不得润儿…”
“如果那个姓晏的小子欺负你,敢对你不好,你就回来告诉父亲,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这里永远是你家,我跟你母亲,是润儿最坚实的后盾。”
老父亲唠叨了半天,上战场杀敌,流血不流泪的大将军哭了,猛虎落泪。
“父亲,其实……”
祁泽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么些年来,老父亲把他宠上了天,要什么给什么,活生生的一个女儿奴,如果让他知道从小宠到大的女儿是儿子……
“我来说吧。”祁夫人拍了拍祁泽的手,看向擦着眼泪的祁将军。
“夫君,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润儿不是女儿身。”
“啊?”
老父亲呆住了。
“父亲。”祁泽不再压着嗓子说话,带着少年音喊道。
老父亲身形踉跄了一下,扶住桌子才站稳,一口老血梗在喉间,信息量太大,恕他反应不过来。
“夫,夫人……你的意思是,润儿,是儿子,不是女儿?”
“嗯,祁家血性男儿都要上战场为国捐躯,可是他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岳儿他们因战争而死,我不想再看着润儿离开我,所以才隐瞒了润儿的真实性别,这一瞒,便是十八年……”
祁夫人想起了死在战场上的两个儿子,心如刀绞,悲从心来。
身为一个母亲,只想让孩子平安喜乐,娶妻生子,可是那两个儿子都是一去不复返,她怎能忍心再看着小儿子也步他哥哥的后尘。
看着面前亭亭玉立,即将嫁为人妇的“女儿”,老父亲一脸的震惊。
“夫人你糊涂啊!这可是欺君之罪!而且现在大婚之日,不行!我不能看着润儿嫁给一个男人!”老父亲虽然不敢置信,但首先想到的却是自家孩子。
在原剧情中,原身祁润予被揭发身份,又因为女主的从中作梗,才会让皇帝以欺君罔上的罪名判了个满门抄斩。
所以,祁大小姐这个身份还不能暴露出去。
“父亲别担心,不会的。”
祁泽安抚住激动的老父亲,替晏修文说了不少好话,又再三保证他不会吃亏,老父亲才勉强同意。
等到一家三口聊完后,迎亲队伍也到了将军府门口。
盖上红盖头,祁泽由婢女搀扶着走出去,本来应该在门口等着的晏修文等着急了,跑过来抱起大小姐就跑。
被公主抱着的祁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挣扎,只能让他抱着送进花轿。
负责婚礼安全的景辰坐在屋顶上看着下方热闹的迎亲队伍,从小守护的大小姐嫁人了……
景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来。
“起轿!”穿的喜庆的媒婆高声道。
此时,相隔千里的莫轻寒陷入危机中,北漠太子余党的暗杀一波接着一波。
莫轻寒神情冰冷的割破刺客的喉管,身边跟着的亲卫一路上也死伤大半,如今只剩下四五名亲卫。
将这一波的刺客解决完,莫轻寒抬手擦去溅到脸上的血迹,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心里也越来越焦躁。
一只信鸽飞来,落在他肩膀上,莫轻寒拿出信纸一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把纸撕碎扬去。
“陛下,今日怕是赶不到南夏都城了。”其中一名亲卫看了看天色说道。
他们已经是日夜不休赶路,如果不是那些刺客,怕是可以赶到,可现在时间已然不够了。
“孤必须过去。”莫轻寒目光深沉的眺望远处。
“陛下现在坐拥帝位,要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为何一定要那南夏将军的女儿?”亲卫又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