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樾最不可能跪榴莲,死也不可能跪榴莲。
她?挥挥手,让副官离开,焦头烂额看相四周。
和何清榆预料中的心理想法不同,言樾不是一个会?幻觉轻易打败的人。
她?会慌张,也会觉得恐怖惶恐,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不知道楚清阖做小动?作的基础下。
现在?如愿以偿见到楚清阖,她?没有理由和之前一样惶惶不可终日?。
何清榆飘在?空中,看大魔王彬彬有礼地邀请黑色一字肩的小姐跳舞,目光在?对方精致的锁骨上流连忘返。
何清榆:“……”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翻车了,但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坏习惯重新袭来。
大魔王大概是想要放松放松,并不是不在?意我了。
系统:“……宿主?,你知道大魔王为什么是大魔王吗?”
它缓慢放下嘴里的棒棒糖,露出了沧桑的表情,顺手暂停了正在?看的猫和老鼠。
何清榆:“因为对面?位世界的影响很大?”
系统说不止如此,“因为大魔王是个只能消灭,却不能劝导从?善的存在?,是会觉得痛苦后悔,却绝不可能天性大改变成贤妻良母的存在?。”
何清榆的看法则和系统相左,她?眼中的大魔王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每当?自己操控角色死了之后,她?都会陷入深沉的自我怀疑当?中。
系统自知和何清榆说不通,最后劝道:“她?是人心中恶念的集|合体,是光照不进去的黑色,你个傻子。”
何清榆没有明白系统的深意,最后吃尽了苦头,以至于在?回?到现实世界后不得不由系统删除记忆……
当?然这是后话?了。
系统回?想起第一个世界中宿主?想要和大魔王谈恋爱,简直是荒唐。
……
言樾优雅从?容地和眼前的小姐跳舞,小姐羞涩撩头发道:“听说大人有个未婚妻,是真的吗?”
言樾就像是专门要说给楚清阖听似的,“对,我很爱她?,但是她?闹脾气了,不出现,我很担心她?的安全。”
言樾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悲伤,和冷硬的军部制服结合,是真正的铁血柔情。
一般人根本吃不消……
小姐心都碎了,“能和大人在?一起,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言樾浅浅一笑?,“我做了很多对不起妻君的事情,先她?离我而去,是我罪有应得。”
说这句话?的时候,言樾谨慎地四处看,她?能感受一道目光落在?背后。
是楚清阖。
楚清阖就在?这座宴会厅里。
她?虽然不知道楚清阖是如何做到的,但是确定的是楚清阖正在?考验自己的真心。
言樾说起话?来半真不假,她?确实喜欢楚清阖喜欢的要死要活,也在?忏悔,可理智的指挥官知道单纯的忏悔解决不了问?题,她?需要得到楚清阖,得到天鹅一样的爱人,才能对得起这半年来的煎熬。
系统和大魔王的想法不谋而合,她?绝不是个会妥协在?石榴裙下的人。
何清榆坐在?露台上,眼睁睁看着言樾独自一人回?到房间,而房间最中央床上躺着个盖着薄纱的女人。
女人是刚刚和言樾跳舞的黑裙子,她?身上是黑丝连体衣,在?恰当?的地方开了口子,手腕和脚踝绑在?一起……
确认过眼神,是个骚鸡。
何清榆直呼内行,“她?得我真传。”
系统:“达咩,现在?国?家管得严,不能开车,要?浸猪笼。”
何清榆:“……”
言樾面?无表情地看着床榻上等待?采摘的叶凌珍,不得不说她?长得真的很好看,在?昏暗的房间中隐隐约约能看出些许楚清阖的影子。
大约是想当?言樾心头好的替身。
但可惜叶凌珍不知道这段不正常感情的内幕。
言樾依旧能感受到?注视的监视感,好像全身都酥酥麻麻的?透明鱼线捆住,呼吸不了,像在?军部禁闭室里的窒息感觉。
她?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叶凌珍身上,解开她?手腕和脚踝上的金属锁扣,让她?舒展开身体。
叶凌珍把?手指含在?嘴里,直勾勾望着言樾,似笑?非笑?:
“大人原来喜欢这种款式的。”
言樾只觉得一阵头疼,心中对楚清阖的执念逐渐上涨,她?恨不得现在?就把?楚清阖的衣服扒下来,抵在?墙上胡作非为。
但是要忍耐住,她?是一只警惕的小猫,需要用小鱼干引诱出洞,然后再一把?抓住关在?笼子里。
需要耐心。
言樾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她?冷言冷语,“我不需要特殊服务,把?衣服穿上,滚出去。”
叶凌珍泫然欲泣,眼眶突然就红了,她?之前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眼前这个人打粮食价格战,她?家第一个破产的,现在?银行的人还在?家里要债,不得已之下才爬上|床。
她?嘤嘤哭起来,梨花带雨,就连哭都好看。
可惜楚清阖哭起来更惹人怜爱,她?玩的都是楚清阖剩下来的东西?。
言樾已经免疫了,见叶凌珍一步三回?头离开,“等等。”
扶在?门框上的叶凌珍大喜,“大人,您改主?意了?我娇,嫩,柔,软,怎么玩都行。”
言樾:“坐下,看你对妻君的事情好奇,我便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坐在?窗框上的何清榆一愣,“这集我看过?”
系统:“……”
叶凌珍搔首弄姿斜跨在?床上,以为言樾回?心转意,对她?的黑丝连体衣感兴趣,却不想她?道:“我和妻君相识于危难之际,且听我慢慢道来。”
叶凌珍:“……”
言樾从?研究所奄奄一息的惊鸿一瞥,一直讲到一起?执政官关入监狱,最后是来到花神星重组队伍,从?互相信任一直说到患难与共,最后不能共富贵……
叶凌珍瞠目结舌。
谁能想到不苟言笑?惜字如金的指挥官能滔滔不绝七个小时,从?华灯初上,一直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简直是在?讲鬼故事。
再听听回?忆中的内容,叶凌珍唾弃:“大人真|他|妈渣。”
言樾叹息,“妻君不原谅我是情有可原的。”
“妻君离开后,我才知晓妻君的好,妻君是我人生?中的光明,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做出如此混账之事,对不起妻君的信赖……”
叶凌珍窒息:“……大人的觉悟真高。”
她?披着浴袍离开,恍恍惚惚,绝对不会有人相信她?和指挥官呆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做。
两人距离两米远!
房间中陷入诡异的安静,言樾双手放在?露台扶手上,心口闷痛……
她?低头皱眉,忍耐非人的疼痛。
眼中划过暗芒,嘴角算计地勾起。
哪有什么情深义重,有的只是变态的偏执。
她?眉眼如刀锋锐利,一身雪白色的制服挺括如钢铁,她?光是站在?那里,就像是座不会?打到的雕像。
亲身经历的近百场战役,在?最危难的时候都没有低头认输,在?血和炮火中是全部人的精神寄托。
怎么可能因为因为一个伴侣就跪地求饶?
一切不过是计谋而已,等待那只小猫咪上钩。
屈辱经受过一次就可以了,骄傲如言樾,不允许自己的神经和昨天以前紧绷。
片刻后,她?摘下露台上的蔷薇,放入花瓶,三两下完成了插花作品。
蔷薇花上还挂着露珠。
言樾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温柔微笑?,“楚清阖,早上好。”
尚且带着疲惫和歉意的笑?容没有人能拒绝,站在?墙角边的何清榆心中一愣。
“大魔王好生?上道。”
系统忍不住提醒,“一切都是大魔王的计策,你不要?骗了。”
何清榆刚要反驳,就见大魔王?蔷薇刺扎破的手指流淌出血珠。
言樾萧瑟地站在?原地,她?顾不及去擦拭手指上的血,嘴里念叨着对楚清阖的想念之词。
既然想要我忏悔自己的行为,那便满足她?。
让年轻指挥官没有想到的是,房间内忽然一阵风席卷而过,手指上的那血珠消失不见。
手指尖似乎触及了某个湿润柔软的东西?,是?舔舐去了。
可监控中却看不到人影。
这是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的浪漫。
言樾对受伤的食指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楚清阖,我疾病复发了,胸口很疼。”她?露出时日?无多的表情,“你能来看看我吗?”
空气中一片寂静。
她?笑?笑?,转身出了房间。
执政官传来消息说,皇帝派了人来花神星查看状况,说是只是调查当?地民生?情况,则是联邦预计要大规模发动?战争。
如果这次战役失败了,不论言樾之前有多好的名声,都会?一扫而光。
重新变成帝国?的罪人。
用执政官的话?来说,皇帝已经疯了,只要能转移国?内愤怒民众的注意力,做任何事情都愿意。
可与此同时,联邦那边派了人来,和言樾单独沟通,获取合作。
副官:“大人可千万不能答应,这一答应便是千古的罪人!”
言樾眯起眼睛,手中的钢笔不断敲击木质桌面?,发出深沉的响声。
“带我去见对面?的外交人员。”
副官没有权利说不,他只好咬牙答应。
“站住,有个事儿问?你。”
副官僵硬的站在?原地,他以为指挥官要问?事关帝国?生?死存亡的重大问?题,脸上的每一个肌肉都在?紧绷。
言樾:“你知道有没有方法能让人彻底隐身,躲过所有监察设备。”
星际时代?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程度,也出现过类似于隐身之类的军事装备,但是若说能让人完全无知无觉,那则是几乎不可能办到的。
“据我所知,帝国?这边并没有能力开发高等级隐身装备,在?联邦那似乎有关于人体隐身的详细实验。”
言樾露出了然的神色。
“大人,联邦那里的官员不能见面?啊!”
“不,我一定要见。”
楚清阖,你该不会是间谍吧?
何清榆心里咯噔一声,好家伙,这要是?抓回?去,怕不是小黑屋那么简单了。
这怕不是得严刑拷打……
神他妈间谍,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犯规,不带乱扣帽子的QAQ
系统:“平常心,平常心,和我一起手抄心经,苦难总会过去的。”
言樾自言自语道:“楚清阖,你说不准是联邦和帝国?的双重间谍。”
何清榆:!!!
系统:“说不准你?逮回?去后要判终身□□,地点在?大魔王的卧室。”
系统开始贱兮兮模仿审讯官的语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说还是不说?上皮鞭!”
何清榆:球球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