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为师还要许多?事要忙碌,你自行下山修炼去吧。”令孤臣一扬手中的毛笔,宽大的袖摆被?甩在?了一旁。
“是!徒儿一定不会让师尊失望的!”沈清娴表着决心,且听得令孤臣冷笑了一声,自己便已?在?师尊挥手之间,被?丢去了山下。
正落回院子里,见?温楚楚正坐在?庭院里的小凳子上,修补着昨天被?令倾城糟蹋过?的花草,或许是太困了,她还打了个哈欠,扬着手在?嘴唇上捂了捂。
“姐姐!”沈清娴一把握住了温楚楚的手腕,“你就别管这些花草了。”
“阿娴?”温楚楚吃惊地仰头望向了沈清娴,“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这才过?了午时吧?”
“是,师尊今天有事,要我自行修炼。”沈清娴将温楚楚从凳子上拽了起来。
“那你吃饭了么?”温楚楚似乎恢复了精神,“我猜你肯定没吃,那个抠老头子,一定不会给你准备饭菜的!”
“姐姐呢?吃了么?”小清衔扶着温楚楚,低头望了望如今个头仅仅才到她下巴的姐姐。
“吃…吃了!”温楚楚心虚时的语气总是不大自然?。
“我猜你是没吃的吧?”小清衔皱了一下眉头,“就算是一个人的时候,也该好好吃东西才是,不过?正好,你会屋子里歇着吧,我去弄饭,我们一起吃。”
说着沈清娴从房檐下,拎起一捆晒干了的柴火,向小厨房走去。
当沈清娴正迈腿跨进了厨房的门槛,突然?,就听得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异响,心中正觉着不妙,转过?头时,就见?温楚楚栽倒在?了院子中。
“姐姐?!”沈清娴忙丢下手中的柴火跑回了院子里。
这时,任她如何摇晃温楚楚,温楚楚都像陷在?昏睡之中似的,未有反应。
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元神沈清衔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看?眼下的状况,温楚楚应该是大限将至了,如果再?得不到妖丹的滋养,用不了多?久她就将魂飞魄散。
可?是这三年来,能想到的办法她都已?经尝试过?了,什么仙器,炼器,只要是她寻得到的都统统被?她拿来做了实验,这三年之中,也再?没能接触到温楚楚。
“姐姐!”小清衔抱着温楚楚,一路跑进了屋子里,她将温楚楚放在?榻上,却看?着姐姐的面色一片灰败。
虽然?姐姐一天当中大量的时间都用来睡觉保持体力了,可?是眼下积着的淤青却仍是越来越重。
温楚楚只觉得自己的连结状态十分不稳定,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萧一婷正拿着平板与?刘局沟通着什么,只是那种?感觉太虚幻了,好像同事都没能发现她的异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像是做了一场十分漫长的梦,当温楚楚再?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屋子里已?经是昏暗一片。
“阿娴?”温楚楚觉得自己的脖子蜷得快要断了,这未免也太难受了一些,正喑哑着嗓音唤了一声,从自己的怀里突然?有一个脑袋扬了起来。
“姐姐!”沈清娴急迫地扬起了脑袋,她蹙着眉头,那双眼眸噙着泪意?,此时正充满了揪心地痛楚对上了温楚楚的视线。
“哎呦,我这脖子怎么这么疼?我怎么脑袋也疼?这胳膊肘怎么也疼上了?”温楚楚挣扎了一下,实在?太虚弱了没能坐起,“你,你不会是趁我睡着了偷偷锤了我一顿吧?”
“姐姐你昏过?去时摔倒了!”小清衔责备了一声,气得哽咽,泪珠子顺着狭长的眼眸滑了下来。
“我么?”温楚楚眨了眨眼睛,低头举起火辣辣的手掌,见?掌侧被?擦伤了好大一片,卷起了皮,被?小砂砾划得出了一片血痧。
“摔就摔了嘛,你…你别哭啊。”温楚楚摸了摸衣襟,从前襟抽出了一条帕子,替阿娴揉了揉小花脸,还不忘耻笑道:“阿娴,你说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哭鼻子?羞不羞?”
沈清娴躲开?了温楚楚伸来的帕子,用自己稍旧的破袍袖子,擦了擦眼睛,“姐姐,师尊说了,今年会参加武林大会,师尊还说要我好好准备。”
“你看?,我就说嘛!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这么能干,这么勤奋刻苦,他就是再?瞎也看?到你多?努力了!”温楚楚又来了精神。
沈清娴便也跟着用力点了点头,“姐姐,我马上就会出人头地了!我不会辜负你的栽培,你说妖丹还在?那池子底下,待我学成,径直将那潭子掀翻,你要再?等等我,再?陪陪我。”
“没事没事,我就是最近贪睡了一点而已?。”温楚楚又扬了扬手,习惯性地去摸沈清娴的头顶,只是手随之一顿,她想起来了,阿娴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也不喜欢自己总是弄乱她的发型。
“瞧我,习惯了都。”温楚楚悻悻地将手又缩了回来。
沈清娴却握住姐姐的手,将面颊贴在?了温楚楚的掌心之中,“姐姐,我想好了,就算我找不到你的妖丹,等我进入元婴期,我就把我的真元凝聚出来,给你用,只是,你要给我时间。”
温楚楚便也无奈地抿了抿唇,“好,阿娴说什么都好,放心吧,哪有那么容易就出事的?你要安心好好修行,还有你有你的目标,别轻易为别人改变你的人生。”
“姐姐不是别人!”沈清娴已?经对于温楚楚的守候习以为常,她无法面对终有一天会失去姐姐的结果,因为对她来说,温楚楚已?经是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