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重语气咬着最后两个字,绿沫身子一摇,向后一退,撞到了她身后的流云,流云也是慌张,忙伸手接住她。
可我还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低下头,用袖子掩住眼角,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哽咽着声音道:“姑姑,奴婢身正不怕影子歪,只是奴婢一进府来,便是安分守己,从未逾距,姑姑何以如此与奴婢过不去呢?奴婢是爷从宫里要来的人,生死由爷做主,若是爷都不为奴婢做主,奴婢死了算了。”
说话的时候,我暗捏了一把昭月的手背,她愣了愣,等着我说完,我低头就要往面前的柱子撞,昭月回过神来,连忙抱住了我,大叫道:“姐姐不要啊。”
斋约也是着急的叫道:“快拦住她。”
一声令下,好几个婢女上前拦住了我,我本就没使多少力气,没几下就被她们拦回去了,回头靠在昭月的怀里,哭的越发的凄惨。
“绿沫,”一直坐在那里看戏的多尔衮终于发话了,淡淡的一声,里头却含着无形的压力。
绿沫的身子抖了几下,在流云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到多尔衮的面前跪下,低头,神色柔弱,极是受伤的看着多尔衮,叫了一声爷。
多尔衮看了看我的方向,正好撞上我冷眼偷瞄,眼睛里的笑意更甚,我一惊,忙转过了头,继续靠在昭月的怀里大哭。
“你素日来就与锦如嬷嬷不对付,好心送她锦布,却被她绞了,这原是她的错,可你不该将此事怪罪于敏若的身上,回去闭门思过三天,”多尔衮收回了目光,看着绿沫出声道,语气波澜不惊,似乎在念一段早已预备好的台词般。
“还有,锦如嬷嬷不念绿沫待她的好,居心无良,杖毙!”
我一惊,抬头看着多尔衮,他垂着眼,看不见他的眼神,只是浑身散着淡漠的气息,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松就放过绿沫,心中气愤,正要说什么,他就先开口了,“瓜尔佳敏若,马尔泰昭月,今儿个你们受惊了,斋约,回头给她们些赏赐,别叫人家认为阿哥府亏了她们去。”
多尔衮吩咐完,就起身,负手站着,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绿沫,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厅。
绿沫的头垂的更低了,等到多尔衮走后很久,她才重新起身,看了看门外,又转回来看我,眼里是说不尽的恨意,还有一丝丝的得意,似在炫耀多尔衮待她的不同。
我心中气恼,却也知道,饭要一口口吃,什么事都要一步步来,绿沫在多尔衮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不是一时能动摇的,所以不急,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她。
思毕,我拉着昭月直接离开了。
刚出门外不久,斋约就追上来,手里端着一个盒子,送到我面前,笑吟吟的道:“这是爷赏给二位的。”
我并未收,昭月见我没动,也不敢动,而是看着斋约不说话。
我将盒子往斋约的面前一推,笑着道:“今儿个敏若能洗清冤枉,多亏了公公,这点心意,公公且收下吧。”
“这怎么好意思?”斋约有些犹豫,不肯收下。
我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可是脸上却笑得越发的开心,道:“敏若与昭月都是后进府,说起来公公是老人,新人孝敬老人情理之中,有什么不好意思,公公收下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听我这么一说,斋约这才笑嘻嘻的收下了,看着我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赞赏,语气里带了几分诚恳,道:“今儿个姑娘受委屈了,爷也是知道的,只是这绿沫姑姑毕竟不同,姑娘心里多少有个掂量。”
我自然是颌首,“敏若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心,多码了一点,希望大家看文愉快,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