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整了整衣服,推门出去了。
他需要海风。
汤姆给自己施了个防水防污咒,然后就坐在海岸边浪推过来的地方。因为有咒语护身,推过来的浪潮不会打湿衣物,但是仍会把冷凉带过来,坐了一会儿,汤姆贴身的衣物都已经透着寒气了。
日落的时候,海水连着天被染成热乎乎的红,给人一种暖流就要涌过来的错觉。但也只是错觉而已,因为拍岸的浪潮愈来愈冷。
汤姆在岸边坐了2个多小时看落日,随后伏地魔也走了过来。
伏地魔坐在汤姆旁边说:“不要伤心了。”
汤姆说:“其实我没有伤心,我只是遗憾,我改变不了你的过去,改变不了你无法爱的事实。所以你能关心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伏地魔说:“现在看来,是我改变了你,所以你才会爱,人生真的是永远都猜不到未来。”
汤姆说:“你后悔过么,对于你本想拉我一把却把我推到爱你的道路上这件事?”
伏地魔说:“事实上是,虽然我依旧认为爱是愚蠢的,但你的爱带给我了很多新的人生触感。”
汤姆说:“也许确实愚蠢,但是不管是谁爱上你,这些爱可重来没有害过你。”
伏地魔说:“是,我也从来没有拒绝,我也只对你一个人失望。”
汤姆说:“不说这个了,你在海边看过落日么,又美又冷。”
伏地魔说:“我正在看。”
能看到的落日已经不足三分之一了。汤姆把鞋子也脱了,让脚放在细沙滩上,暮色渐落,海水冷到刺骨。不一会儿,汤姆脚就被海水冲刷成了透骨凉的白。
天黑下来的时候,东面的月亮也渐渐白亮了许多。
汤姆贴过去覆上伏地魔的嘴唇。伏地魔没有拒绝。他把胳膊伸到背后搂着汤姆的腰。
汤姆把脸贴在伏地魔的胸膛,那里冰冷而带着几分潮湿。伏地魔的身上没有带着防水防污的咒语。汤姆手上的粘连细海沙,摸着他的脸,顺着他的抚摸就留在了伏地魔的肌肤上,涩涩地磨砺着他的湿冷的肌肤。
“冷么?”汤姆问他。
伏地魔把汤姆拉近贴着他。嘴唇的交叠,欲望互融。
汤姆的手心是热的,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可以唤起来冰冷肌肤的本能渴望。
他们的身体一样的冷,只有汤姆手心,是这里唯一的温暖。汤姆吻着伏地魔,渐渐狂乱没有章法,渐渐连带着呼吸一起急促。
而伏地魔也回应着他,在海风海浪之中,他心里除了汤姆的嘴唇,就是汤姆的手心的一点温度。
伏地魔抓紧汤姆的肩。在亲吻的间隙看看汤姆,汤姆的呼吸与心跳,和自己一样的急促。点点光落在汤姆眼里,如同漆黑的绒布上的几粒珍珠,温润而闪耀,让人挪不开眼睛。
他们一样年轻的身体渴望着同样的疯狂。
海岸边,冰冷的海风甚至带走了他们的燥热,皮肤上点点鸡皮疙瘩让汗毛竖起,但每一寸呼吸的空气都浸饱了绚烂的欢愉。
在这个疯狂的吻中,时间静止,万物静止,天地间仿佛只有被欲望和疯狂埋没的两个人。
混沌的欲海蔓延进廖无边界的深夜,海底的涌动带着浪潮拍岸打来,所有的沉寂都在激浪中被惊动,狂风纠缠着巨浪,无止无尽地翻滚嘶吼。
世界在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