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思贝的条件艰苦,当年杜南风跟汤琳提出,他会找罗馆长,请罗馆长关照她。哪知国际司事务繁忙,他一直没能和罗馆长好好沟通上,连跟汤琳的联系都很少。那时他想着宋译正好是驻西思贝大使馆的参赞,于是给宋译打了一通电话,让宋译关照一下汤琳。
彼时宋译淡淡道:“你和她没关系吧??么时候能提出‘和’这个字了??么时候能提出帮忙‘照顾’了?”
他一时语塞,愣了下,叹道:“还在朋友阶段,我们相距太远,又太忙,唉。”
“那就保持朋友关系。”
“?么意思?”
“我当初不该把她的号码给你。”
“别告诉我你喜欢上她了。”
“她一出生我就认识她了,给她兑过奶粉,抱在怀里给她喂过奶,我喜欢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有她这个人。”
“你以前怎么没说过?”
“这些私??有必要在外人面前讲吗?再见!”
他听着“嘟嘟嘟”的忙音,骂了一声:“见鬼了!”
他从来没想到过宋译和汤琳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竟是青梅竹马。宋译这小子藏得也太深了,平时在人前摆出一副对男女之情毫无兴趣心中只有外交事业的样子,并且当初还假惺惺地把汤琳的电话号码给他,眼看着他忙活着追求汤琳。?在是让人无语。不过,?时他又反应过来,宋译不露声色眼看着他追求汤琳倒也说明他和汤琳虽然一起长大,但却并没有在一起,也就是说,宋译对汤琳有心,未必汤琳对宋译有意。宋译不过一厢情愿。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好笑,在外交场合上游刃有余的国际司一处副处长,后晋升到驻外大使馆参赞的宋译在一厢情愿的情况下竟也只能拿小时候和汤琳相处的??来炫耀。
不过,当年和宋译通了那个电话后他倒也没再和汤琳联系过了。君子有成人之美,但不妨碍他要重重一哼。
“你以什么身份说这话?”杜南风好整以暇地看着宋译。
宋译面不改色:“她的先生。”
杜南风吃了一惊:“?么时候结的婚?”不声不响地。
“准先生。”宋译道。
杜南风“啧”了一声,故意道:“不还没结婚吗?”
宋译不以为然:“那也有资格说那句话了。”
杜南风撇了下嘴。不过,宋译和汤琳到底还是在一起了。“行了,啥时候结?”
宋译说五月十八号。
当年和宋译打了那一通电话后,杜南风没再和汤琳联系过,而作为国际司的人,西思贝发生的??杜南风都有所耳闻。汤琳的专业和聪慧少有人及,令他欣赏,有一些日子他的脑海里会想起汤琳的身影。所以,他不是没有感慨,或许还有点儿遗憾,但都是非常非常淡的。或许心里的感情原本就不深沉,因为他和汤琳没机会相处,在他心里从来就只有一个刚冒出来的念头,后来那个念头也模糊了,直至消失。只是再见汤琳时难免有些惊喜。杜南风笑:“恭喜你得偿所愿。”
宋译:“多谢。”
另一部电梯缓缓开启,宋译率先迈进了电梯,杜南风也跟了进去。
“怎么不多休几天假?”杜南风问。两人在国际司共事,也曾一起赴国外参加过外交活动,一起遇过险,早已是至交。
“还有工作要汇报。”宋译说。
杜南风了然。宋译曾作为驻西思贝大使馆的参赞,任期满后,?到部里是要作汇报的。
杜南风要给宋译接风洗尘,宋译说婚礼在即,他还有许多??要做,吃饭的时间以后有的是,暂时免了。杜南风只好作罢。
汤琳进了翻译司攀司长的办公室,笑着喊了一声攀司长。坐在办公桌后的攀司长抬头,满脸笑容:“来来来,这几年驻外怎么样?说说你的心得。”
汤琳立即道:“攀司长,我正要来向你汇报。”
她说起了在西思贝驻外的体会。
攀司长点头:“看来这次历练得不错。你在西思贝的??我有所耳闻,不愧是我们翻译司出去的人。”
“幸不辱使命。”汤琳微微笑道。
“好!”三年前攀司长就器重汤琳,从这几年驻外来看,他果然没看错她。他又道:“国际司赵司长也听说了你在西思贝的所作所为,对你的一些做法很赞赏,想再认识认识你。”
汤琳是见过国际司赵司长的,但他们的接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