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会儿,没等到沈望舒的回应,路以卿便知道答案了。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当下便爬起身将沈望舒拉回了床边坐下:“我就知道你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说真的,咱们还是休息一日吧,左右也不在乎这一天,运粮的速度那么慢,耽误不了什么事的。”
沈望舒当然知道不耽误,事实上早在她们来到西北之前,路家就已经有人过来打前哨了。这些人之前就带过一批粮食过来,也已经与卫家军接上了头,只是缺少有身份的人主事而已。
然而出门在外,又是在西北这样的地方,沈望舒却不想放任路以卿懒怠。
伸手将又要往床上倒的懒鬼拉起来,沈望舒好言好语道:“行了,别赖床了,起来吧,身体不适习惯几天也就好了。而且也不是我不让你在这里休息,实是这里并非久留之地。”
路以卿听出些什么,又见沈望舒坚持,倒也不再耍赖。她先是试着抬了抬胳膊,还是感觉浑身从骨头缝里都透出酸疼,可咬咬牙还是起身穿好了衣裳。而后一面试探着活动筋骨,一面问沈望舒道:“望舒,你说此处不可久留,是出什么事了吗?”
沈望舒见她起身也跟着动作起来,不仅拧了洁面的帕子递给她,还顺手帮她理了理不太和顺的衣襟:“等会儿你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动手倒是很快。路以卿洗脸,沈望舒就帮她整理衣衫,沈望舒帮她重新束发,路以卿就自己对着小镜子描眉……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不多时便收拾出个翩翩少年来。
临出门前,沈望舒看了路以卿一眼,最后也没提醒她什么。
路以卿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却没明白她想提醒自己什么,于是顺手打开房门就先出去了。结果出门后她一抬眼,就见角落处的角落里捆了三个人,旁边还守着路家两个护卫。等她定睛一看,却是三个贼眉鼠眼的汉子,此刻也不是被谁揍得鼻青脸肿,脸上还有干涸的血迹糊了半边脸。
大清早出门就见到这一幕,路以卿也有些惊吓,脚步一下子顿在了原地。好在电视上什么都见过,旋即她就冷静下来,指着那三人问护卫道:“这是怎么回事?”
护卫本就是守着这几个歹人的,听问便答道:“回郎君,这几个贼人昨夜想要擅闯,被兄弟们发现后便拿下揍了一顿。如今将人绑了,正打算稍晚些就去送官。”
路以卿听到这话头皮就是一紧,又问道:“他们昨晚是要做什么?”
护卫们依旧知无不言:“他们是准备进您与少夫人房间的。”说完又补充:“这些人八成是在这客栈里踩过点了,知道您与少夫人是主家,便觉得好东西应该都在您与少夫人的房中。是以昨夜趁着夜黑,他们便往您与少夫人房中放了迷烟,好在兄弟们发现得早……”
路以卿听到迷烟,再看看外间天色,这才恍然自己怎么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旋即想到什么,她快步走到窗边查看一番,果然看见窗纸上有一个不到小指粗的小洞。
“这,我昨晚被迷烟迷晕了?!”路以卿指着小洞大惊失色。
沈望舒这时才开口,强忍着笑意保持平静:“没有,护卫们拦下了,你就是睡过头了而已。”
路以卿刚为自己睡懒觉找了个借口,结果转眼就被戳破了。她有些尴尬,脸颊也微微发烫,干咳一声说道:“这样啊,那真是多亏了这些护卫们。”
沈望舒这回敛去了眼中笑意,对着路以卿严肃道:“阿卿,这里不是长安了。西北之地民风彪悍,战事一起更不知有多少宵小冒头,切莫因为安逸失了警惕!”
这番话是说给路以卿听的,可也是说给沈望舒自己听的。她们都习惯了长安城的安逸,出了长安更是觉得天高海阔,全然忘了外间的危险。
昨晚两人出去跑马惹了人眼,没带护卫少了威慑,若非就在镇口还有马匹,只怕当时就有人会出手虏了她们去。饶是如此,旁人也将她们当做了天真烂漫好拿捏,若非路家护卫老辣,只怕昨夜两人便真要遇到危险了。
这样的警惕性在西北是不够的,散漫的她们都需尽快成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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