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脸色大变,金楠俊愣愣地点了点头。
“回来的时候小心一些,没进小区就不要下车,最近首尔不太太平。”金差使低声说,说罢就开门走了。
“什么叫做不太太平?”金泰哼念叨。
哥哥line互相对视了一眼,能让金差使专门提醒的,恐怕“不太”太平那么简单。
这几天有时候金差使回来的比他们都还晚,恐怕是真出了什么事。
第二天晚上回家时,金硕真特意拜托了经纪人开车把他们送到了楼下。
金差使躺在床上,听见隔壁传来关门声才闭上眼。
第二天下午,金差使专门让20代去召集了所有地狱使者。
“前辈,恐怕不好了。”20代在年轻一代的地狱使者中凑了一会儿,出来后面色凝重。
“怎么了?”金差使数着手上的姓名薄。
“我刚刚去他们那里数了一下,不过一个小时,他们那里一共多出了一百张姓名薄。”20代摸了摸口袋,那里已经有好几张姓名薄了。
金差使看了他一眼:“你有看死亡原因吗?”
“多数为自杀。”
韩国是个自杀死亡率奇高的一个国家,在全世界都赫赫有名,在这个名头的掩盖下,现在这些人的自杀丝毫没有引起重视,只有从事这个工作的地狱使者会发现不对劲。
金差使沉默了一下,“把那些自杀的姓名薄给我吧。”
20代去把死亡原因为自杀的姓名薄都收集了过来,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粗略一数至少也有五六十张。
他看了看已经开始西沉的太阳。
“我和前辈一起吧。”主动请缨道。
金差使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可以,和你一起遇见危险还得先保护你。”
被嫌弃的20代肩膀顿时垂了下去,声如蚊呐:“至少我比普通人类强多了嘛。”
金差使把自己手上的姓名薄递了过去,真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恐怕跑都跑不掉,还会因为地狱使者的特殊气味被抓到。
这天金差使工作到了深夜,她把自杀的灵魂带回去问话,全都一问三不知,问为什么自杀,通通都说是自愿的。
只有一个女孩例外。
“大人你知道花吐症吗?”短发柔顺地贴在耳边的女孩问道。
她有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说话的时候直视人,却不会让人感到不被尊重。
花吐症?听名字好像是很罕见的病症。
金差使摇了摇头。
“这个病很难医吗?是癌症一系列的吗?”她问。
女孩有些愕然,好像是被她问住了。
愣了两三秒,她突然笑了:“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我是因为那个的原因感到痛苦所以选择了结生命的。”
现在是深夜,茶屋外的天空连一颗星星都没有,黑沉沉地让人心重。
“告诉你一个秘密。”女孩慢慢凑近,眼里忽然焕发出了一种金差使没在她身上看到过的神彩。
金差使顺从地也凑近了一些,保证自己能在听到的范围内。
“我怀孕了。”女孩笑着说出这句话,金差使一愣,她来不及说什么,立马翻开了姓名薄,一遍又一遍地找,就是没找到一张空白的只写上生卒年的姓名薄。
“你把那孩子生下来了?”她问。
女孩子摇头,她摸了摸肚子,脸上全是母爱的光辉。
“他还在我肚子里呢。”
外面的乌云似乎压得更低了一些。
送走了这个奇奇怪怪的灵魂,金差使郁闷地摸了摸帽子。
她打算回家了,姓名薄已经被解决了大半,还有一小部分她只能留到明天了。
走出茶屋后,她就感受到了和平时不一样的闷热,她望了望天:“要下雨了吗?”
她没注意到脚边有条血痕在慢慢消失。
首尔很繁华,即使是深夜也有年轻男女在街头闲逛,更有喝得烂醉的年轻人靠在朋友身上大着舌头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金差使侧身避过一个为爱买醉还成功了的男人。
这幅灯红酒绿的样子,有谁能发现潜藏在下面的危机呢?
要不是金差使是地狱使者,如果她是个普通人,恐怕也被这种景象迷惑了。
进入单元楼之前,金差使又抬头看了看,一片深黑的天空,乌云沉沉地压下来,凭空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来的感觉。
今天她还是一无所获,还被迫听了好多悲惨故事,她就没遇到过一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