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头顶突然被层层翻滚的乌云所笼罩,梦芙立刻拉着云裘往后疾驰而去。同时两柄短剑立在面前,蓄势待发。
那一群闪动着黑色翅膀的妖兽乃是四阶噬血猫头鹰,本是食肉动物,但是在这个经久看不见一丝半点人影的地方,弱肉强食,物竞天择,他们开始进化,最终选择上了数量较多的六品玫灵花作为食物,等到他们化形后再食用,很是可口。
数量如此巨大的黑色妖兽,可见这里的环境很适合孕育玫灵花。
双手画符,灵力集聚,一只火红的凤凰清啸出声,一团团炽热的焰火喷洒而出,如同疾风扫落叶一般,将那一群嗜血猫头鹰烧了个大半,空中残留着的是烧焦的味道。
凤凰并没有放松,而是腾地而起,倏尔在空中大展漂亮的尾巴,随即环绕着两支短剑,梦芙手指轻动,凤凰便朝着一只身形颇小的黑色妖兽飞去。
它立于万千妖兽中间,一双暗红色的眸子仿佛闪着光,多看一眼,就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敬畏感,这是天生的领导者。
只要它败,其他四阶妖兽只是乌合之众。
那小妖兽似乎料到这一击,轻轻一侧,同时借助其他妖兽之力,如光速一般向梦芙袭来。
梦芙身形一晃,躲入身后的一处山洞内,手指轻动,操控着凤凰。
而那黑色小妖兽扇动着黑色的羽翼,示意其他噬血猫头鹰摆好阵型,围攻梦芙。
那一瞬间,空气中涤荡开来的是危险而躁动的气息,黑压压地覆盖在头顶。
云裘下意识地挡在梦芙面前,双眸坚定地望着天空。
梦芙的手微顿,并没有推开他,而是将他放于安全的结界内,同时加快灵气的运转,凤凰长啸一声,它的周身被一团淡淡的白色雾气笼罩,轻轻吐出一口火,如长虹贯日一般将黑色妖兽尽数烧成灰烬。
云裘惊讶于面前这位女子所拥有的能力,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常色。
梦芙快速地扫了一眼地上烧成黑炭的小躯体,密密麻麻的,她捏了一张净水符,将他们尽数除去,风景恢复了原先的美好。
半响,云裘问了一句:“这些妖兽为什么攻击我们?”
“这些妖兽乃是喜爱吸食鲜血的,这下子突然看见我们这两个活人,自然像见了鬼一样一窝蜂涌上来,企图将我们俩吃个骨头不剩。”
他听后,点了点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吧,这里如此空旷,十分明显,保不准又有其他妖兽前来,你也耗费了不少精力需要休息。”
梦芙没有异议,她神识一扫,风景如画,姹紫嫣红,温暖如春,她微微拧眉。
两人走到一处隐秘的山洞,走进去一看,洞顶竟是五彩绚烂的玲珑剔透的钟乳石,还有各种石幔,石花,石柱,它们互不相依,千姿百态,瑰丽奇伟,偶尔可以听见一滴滴的水珠掉落下来的声音,倒也是一处奇景。
两人很是默契地没有说话,梦芙倚靠在洞壁静静调养身子,而云裘只是从容地取出一卷书,径自看着。
夜幕悄悄降临,云裘突然觉得身体如坠冰窖,哪里都是凉飕飕的,回头看一下梦芙,雪肤花貌,没有一丝异样,默了片刻,他实在是冷的瑟瑟发抖,已经有点受不住了,他轻咳一声,道:“芙姑娘,你可有感到冷“
听到这句话,梦芙闪过一丝讶异,片刻则莞尔一笑,她忘了他是个凡人,冷暖都是很敏感的,瞧着他有些发白的双唇,突然有些心疼,她凝出一件厚厚的雪兰色皮袄,送到他面前,如微风轻拂的声音响起,“确实有些冷呢,你先披上吧。”
他一双如清泉般雪亮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衣裙,是抵御不了寒冷的,他推辞道,“你本来就受伤了,还是你穿吧,我不冷的。”
“我是修仙之人,去过各种极寒极冷的地方,已经习惯了,但是你却不同,快披上吧,不然会冷坏的。”
他凝视着她红润的小脸,接过衣服时不经意地拂过她的手,确实是暖暖的,他才放心披上皮袄。
指尖的温度残留在梦芙的手上,这种若有似无的触摸却让她有种触电般的感觉,她脸微红了红,长长的睫毛垂下,掩盖住自己眸中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绚丽的溶洞变成了用雪雕琢的山洞,有了皮袄的云裘坐得累了,便起身走出洞外。
抬头的那一瞬间,他瞳孔顿时变大,吃惊甚至是有些惊骇于眼前的景象。
漆黑如墨的天空中,有两弯明月静静地悬挂在上面。他记得远古时期曾出现过十个太阳,传说他们住在东方海外,海水中有一棵扶桑树,他们每日轮流照耀大地,一日,他们一齐出现在天空,顿时大地烘干,树木焦枯,到处是一片民不聊生的场景。
那今日这异象又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他不禁忧思起来。
察觉到他一瞬不同的气息,她轻点足尖,便已来到他的面前,同他一起仰望着天空,思索着。
这两轮明月一动不动地散发着淡淡的光华,更为奇异的是,明月中间好似有一根隐形的界限将天空一分为二,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上古的一个虚实镜,一半为实,一半为虚,也就是说,只有破了这个虚实镜,才能走出这个空间。
想到这里,她弯弯的柳叶眉又拧成了一团,她最是不喜欢就是这种要想好久的东西了,明明很简单的东西,别人为什么非要弄那么复杂呢,真是累人呢。
云裘轻轻靠近,一股好闻的淡淡的药草香传来,音色如清浅的风,“阿芙,可看出了什么?”
看见他凑近的俊美风流的脸,称呼的改变并没有让她感到不适,反而有种淡淡的喜悦。
默了片刻,她突然想起她一直想问的问题,顿时她两眼亮晶晶的,“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呢。”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那时候被意外给打断了,“其实说起来也奇怪,我去藏书阁查阅一些古老典册时,上面记载了一个像葫芦一样的容器,我看着十分眼熟,便有了兴趣,但上面只有一幅简单的图画,却没有一丝半载的多余文字。”
“过了几天我才想起曾经在父亲书房看到过,于是我便找到那葫芦,拿在手里仰起头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在我准备将它放下,突然那葫芦口突然卷起一阵强劲的漩涡吸力,于是我就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