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晴天霹雳,刚刚还晕乎的头脑瞬间清明。那种避孕的凉药,只有在事前吃了才有效用。成亲的那天,他也没有想到欣阳会来大闹婚礼,所以后来也就没想起来吃药。待到他记起来时,自己都已经被上官瑾飒压在了身下,当时想着也就是这么一次,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谁知道,谁知道会成这个样子,怪不得那几日为病人看病时还有些呕吐感,本来以为那是因为饮食不规律造成的,现在看来,那已经是这孩子在提醒自己他的存在了,可是这孕期反应未免太快了些吧。
沈寒舟躺在床上一阵无力,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只要他悄无声息的打掉,一切就跟没发生过一样。要是让上官瑾飒知道了,恐怕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时迟那时快,沈寒舟快速起身,手上刚拿起红花,却又舍不得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让他就此消失,沈寒舟也是于心不忍。
纠结了半天,沈寒舟还是回到了床上躺下,这段时间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前期筑胎不稳,保不保得住还是一说,要是真的保不住了,就算他与这孩子没缘分。要是保住了……保住了,就留下吧。
手轻轻放在肚子上,当然摸也摸不到什么,沈寒舟眉头紧皱,这都是什么事啊。本来打算近日就回倾雪阁的,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还是别忙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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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如期举行,段衍歌敷衍的说了两三句便下了台。武林大会一向是由武林盟举办,但是主持的一直都是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智林。
开场还是些老生常谈,介绍一下来的门派,各位掌门携弟子问声好。接着就是些虾兵蟹将的小打小闹,你说一句久仰久仰,他说一句久闻大名。不知仰望的都是什么,听闻的都是什么。
“来来回回的也不嫌麻烦。”上官瑾飒朝擂台上瞧了一眼对段衍歌道。
“没办法,规矩如此,暂且看着吧。”段衍歌无奈的摊摊手。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上台?”闲的无聊,上官瑾飒只好与段衍歌聊天。
“最后赢了的那个人,休整十天后与我再打,他若赢了,这位置便是他的了。”段衍歌用扇子敲了敲椅子道。
瞄了一眼扇骨,上官瑾飒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说不定你就要死在谁手里了。”
“上官瑾飒,我才二十三岁,你能别动不动就死不死的吗?说出来不怕不吉利。”段衍歌轻叱道。
上官瑾飒轻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与沈寒舟分开快要一个月了,以前日日夜夜见着的时候倒不觉得有什么,甫一分开,还真是会时常想念。不知道凌霞谷的瘟疫好了没有,牵涉到疾病之事,这人就会不要命的在那儿折腾。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说起来,等到他回来,必须得让他再给自己做一顿饭。
三天擂台赛结束,武当掌门应天获得最后胜利。十日时间过去,段衍歌与应天站在了擂台之上。
之前的打斗中,应天身上还是受了些轻伤。段衍歌武功本就深不可测,此刻更加是占尽上风,应天的剑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应天年过半百,之前靠的不过是武当传世剑法速战速决,此刻段衍歌拖着他,他的体力早就耗尽,偏偏段衍歌还不出狠招,眼神一直飘忽着观察四周。突然眸中精光一闪,玉扇里注入内力,电光火石之间将应天推下擂台。
四周响起了一片叫好声,这应天倒也是输得起的人,直叹后生可畏,便带着武当派的人离开了。
“段盟主武艺又得精进啊。”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一袭红衣的公子落到擂台上,风吹的衣袂飘飘,黑发散空,凤眸流光,语气轻佻,目光却是深深。
“慕教主别来无恙。”段衍歌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客套的来了一句。
刚才看到慕长枫的装束,很多人已经在猜测他的身份,此刻听见段衍歌的称呼,众人自然确定了下来。这下子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比武场上如水溅油锅,一时沸腾起来。
上官瑾飒浅笑,这下子,真有好戏看了。
“魔头,你来干什么?!”愤愤不平的众人中终于有人站出来质问了一句。
慕长枫连头也没有转一下,金针出袖,一瞬间刺入了那人的眼睛。那人哭喊着倒地。金针的毒蔓延开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连眼珠子都脱落下来,看起来甚是骇人。同门的看不下去,打算拖他回来,一摸才发现,那人早就死去,这金针竟然让他的尸体都很快僵硬。
段衍歌看了一眼那人的惨状,“慕教主的残月心法也是更上层楼了吧。”否则,一根普通的金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效用。
“所以,段盟主愿不愿意领教一番。”慕长枫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段衍歌。
“好。”
——领教你的武功,领教你的毒辣,什么时候,才能领教一点你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已经蒸上了,老云明天下午的火车,明晚停更一晚,此后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