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车还上了？”他随口问。
王苑的手上拿着一个饮料瓶，看到他之后，垂下手将饮料瓶耷在身侧。
“嗯，还了。”她面不改色。
“和她都聊了什么，套到话了吗？”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说自己经常把车借给别人。”
“我不想知道别人，就想知道她借没借给过谢天河。”韩黎皱着眉头，“你这算什么套话，什么关键信息都没问到。”
“我是警察吗，这事儿归我管吗？”王苑突然有点生气，瞪着韩黎呵斥道，“想知道信息就自己去问，我是你的下属吗？”
她突然点了炮仗似的一连串的发问，把韩黎问懵了。
“出什么事了吗？”韩黎回过神来，眉头微微蹙起，看王苑脸上余怒未消的模样，轻叹口气，“抱歉，我不是故意埋怨你……不说谢天河的事了，你呢，有别的消息了吗？”
“……没有，那视频上不是灵灵，万莉莉刚才打电话给我，说灵灵被她关在别的地方，我现在去接她。”王苑信口编道。
韩黎一听，眉头舒展开：“终于听到个好消息。那行，你去吧。”他看了眼十号楼的方向，叉着腰，“虽然不是你女儿，但视频里也有别的孩子被抓，正好我叫了同事过来，你快走吧，等会儿不知道什么情况，省得误伤了你。”
王苑抿着嘴，点了点头。
她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转身，叫住了韩黎。
“韩警官。”
韩黎闻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
她好像很少称呼他“韩警官”。
“报案吗？”他脑袋一歪，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呢？”
“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证据告诉你谢天河就是那个连环杀手，为什么你一直坚持凶手是他？”王苑问。
“直觉。”韩黎扬了扬下巴，“——其实是经验之谈，具体一时也说不清楚，反正就算谢天河不是我们一直在找的X，他也一定有问题。”
“看来在刘阿姨的车上确实找到了一些东西，让你更坚定自己的直觉了。”王苑笑了笑，“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也要去做我该做的事了。”
“别和人起矛盾，找到女儿就抓紧回来。”
“好。”王苑点头。
韩黎转身，朝十号楼的方向跑过去，这次王苑没叫住他。
万莉莉坐在沙发上，正用冰块包着毛巾给自己敷脸。
刚才被打的地方现在彻底肿了起来，左边太阳穴肿起一个大大的包，眼角也裂开一道口子，她真个人看上去像个畸形的怪物。
听到开门声，她一点也不惊讶。
“收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她靠在沙发悲伤，冷眼瞧着慌张出门，又慌张回来的陈彬。
陈彬愣了一下：“什么消息？”他摆摆手，“我现在没工夫看，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听见了什么，我——”
“你先看消息。”万莉莉打断了她。
陈彬张了张嘴，但看她被自己打得那个惨样，决定还是听她一回话：“行。”
他掏出手机，打开万莉莉给他发过来的那条视频。
短短八秒，看到最后，他也有点懵。
“这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万莉莉冷哼一声，“你儿子被人拐走了，这次可不是在冉文秀手里。”
陈彬“腾”地跳了起来，指着万莉莉气急败坏：“这，这儿子都被人拐走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弄你的脸？”
“之前儿子失踪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着急？”
“之前儿子不是在文秀那里吗，怎么会——”他突然想起什么，又把刚才的视频重新放了一遍，尤其是最后的那句男声，反复听了两遍。
这声音耳熟，不久前才听过。
“这人我知道。”陈彬突然指着手机，激动地手指都在颤抖，“这不就是咱们楼下102的那个姓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