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的脸因为憋气而变得通红,嘴唇没有血的颜色,她的视线始终锁定在亚伦的脸上。当她看到“游”的面孔,那些失去了非常重要东西的希望又一点一点地跑回到她的面上来了。
“我知道我还打不过你,但希望你也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帝多冷笑了一声,瞥了一眼身边的泉,“好吧,忒瑞亚。你真不该让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你对泉的关怀,本来今天是她的死期。不过我很喜欢跟你玩游戏,只要你在乎的东西,我不会让她这么快消失的!”他凑近了泉的耳朵,泉抗拒地颤抖着身子,“看来我的提议不算糟糕,该产生的效果都有了。”
泉缓过一口气来,可她依旧无法开口,视线朝着“游”的方向。我看她努力张了张嘴唇,却似乎并不是叫游的名字。
应该是……洛克斯。
这个名字的口型在我脑海中被复习了一万遍,我绝对不会认错。
她为什么在叫“洛克斯”,并且是对着“游”?
我觉得我全身的热血都被冰冻激得寒颤,我的左手却火烧了一样的热。
帝多斜睨着我的手中慢慢出现的婆罗斯:“如果你现在杀死了我,不但泉将成为我的陪葬品,事实上,还有一个人!”
我怔住了:不错,空荡荡的胸腔告诉我,事实如他所说,是的,还有西观。
“泉是谁?”
“不到最后一刻就把谜底给揭开可不是我处心积虑想要的结果。”帝多说,“我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所有你给予我的痛苦,将来总会以你自己的牺牲为代价。如果你让我死了,你也会一无所有。”
他的表情像他上辈子临死前一样诡异,似乎我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
他很明显要带着泉离开,可泉刚才露出的那种绝望的眼神让我觉得时间已经无力等待绸缪。我狠一狠心,婆罗斯在这一刻离开了我的手心,向他飞了过去。
我不会杀了他,但我必须让他放下泉!
可就在这一刻,我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穿过了我用来控制婆罗斯的那只手的手心。婆罗斯是聚集我所有能量的剑,从不轻易出剑,所以,当它离开我身体的时候,我毫无还手之力。我刚才一直在听他废话,就是因为这是他的地盘,万一婆罗斯在离开我身体的一瞬我被暗算了,估计我得再等三十万年。而三十万年后的世界,他的能量,都不是我能预期的。
可现在,我的手心血流如注,我真的被暗算了。
婆罗斯失去了指挥,它在空中飞过一圈后迅速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我却不得不蹲下身来,紧紧地捂住自己的伤口。
“你不能杀了她!”亚伦紧张而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她会死的,如果你杀了穆斯夜,泉也会遭殃!”
他的表情是诚实的,而不是伪装。
当他面对泉的时候,他的恐惧和担忧都是真实的。
我紧紧捂住伤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缓下来。
还好他只用匕首刺中了我的手心,这会让我短时间内无法召唤出婆罗斯。
“陆易丝……不,我知道你不是陆易丝,我听到他叫你忒瑞亚。对不起,陆易丝,不过无论你是谁,你都不能杀了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他蹲下来,看着我的手心,“我很抱歉,但我无法不阻止你,因为我不能没有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