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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番一·《百年孤寂》(2 / 2)


有时候姚琛觉得庄向北是爱着舞台的,也渴望聚光灯和欢呼声,想在舞台上燃烧生命直至油尽灯枯。可看着下了台后他都是一个人呆在没有人的角落里或坐或立,好像周身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不喜欢和别人接触也不希望别人看过来的眼神,莫名的孤独感。

这太矛盾了,他感到困惑,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谁看得懂呢。”周震南撩了一把刘海,抿下嘴角。“不过我觉得他一开始想站在舞台上,也是在寻求一种认同感,和关注吧。”

姚琛知道他是在猜测这和他的家庭有关,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低声应了一声。

周震南眯起眼睛,想起过往他们在天台唱歌的夜晚,那时候草东被他们翻来覆去唱了个遍,庄向北单单对《大风吹》情有独钟,还把其中一句歌词写在了当时他们用来写歌的本子封面上。

每个人都想当鬼。他想,都一样的下贱。

05.

庄向北觉得自己的走红速度很不正常,尤其是在出道后,好像突然之间就被推到了众人面前遭受审视。网络上铺天盖地全是自己相关的通稿,靠赚人眼球吃饭的编辑踩一捧一那是基本操作,评客自诩高人一等对人评头论足说得头头是道,也有人靠着键盘不分青红皂白就破口大骂。

甚至在还未出道时他就被好事的人盯上,几个练习生照着他的脸整容,连带着嗓音和各种动作习惯都要模仿。他见过那些人的通稿,营销号喊他们“小庄向北”和“翻版太子”,评论区一片混乱,撕得不可开交。

出道不久后他们去参加一个综艺,节目组为了噱头也请了一个和他最像的小偶像来了。几乎一样的脸和身高,同样都是公司的“太子”。主持人笑着说长得真像,真不是亲兄弟么?名字里都还带着北字,缘分啊。

其他十个人面面相觑,气氛说不出的尴尬。他看着对方明显开过的眼角和透光的鼻梁,突然就觉得有些厌倦。他站在台上难得的连表面功夫都不太想做,只觉得头顶上的灯太亮了,亮得刺眼,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站在这样的地方,甚至不惜想去活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在后台时对方一直黏着周震南说话,庄向北坐在角落里冷冷看过去,手里捏着个姚琛刚塞过来的棒棒糖,牙齿磨过糖球表面再一点点收紧。

“庄向北,是么?”周震南找借口离开了,他看见庄向北在看他,便主动走了过去跟他搭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图。

庄向北听着他的声音,觉得跟自己是挺像的,突然间就没了脾气,眯眼看人的表情又冷又懒,眉梢隐隐泄出几分锋芒。

“你是西城太子吧,真巧啊。”他笑了,“他们也喊我太子。”

旁边的姚琛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庄向北却神色如常点点头,不咸不淡“噢”了一声当做回应。

“我们经历也很像。我学过很多年跳舞,去韩国当过练习生,还玩过几年地下说唱……”

庄向北移开了视线,好像面前就没站着个人。对方脸色有些难看,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我惹你不高兴了?”

他垂下眼睫,漫不经心开了口:“无所谓。我不关心。”

言下之意大概就是“你是谁和你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加上他散漫的态度可以看作完全不在意,对方一下子黑了脸。

“想当太子就去当啊,加油。”庄向北面无表情鼓了鼓掌,没等对方做出什么反应就拉着姚琛走了,等走出去挺远了姚琛才笑出声。

“你可真行。”

刚才那段没有脏话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对方明摆着过来挑衅的,小太子反击得倒是畅快,简简单单几句话给人堵得话都说不出来,字里行间满是嘲讽的气息。

“真当太子好当啊。”庄向北扯了扯嘴角,“一点脑子都没有的。”

太子太子,听起来又中二又酷,好像确实是个中听的外号。可外人哪里知道这个称呼带来的压力和责任?他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了,他要懂事要自律,要做到最优秀才能拿到自己的选择权和决定权。从比赛拿到双王剧本时他就开始收敛自己的戾气和刺儿也是出于大局考虑,好事者却将他现在达到的高度全用“因为他是西城太子”一并概括,好像他能拥有的就只有这个title。

其他人没法对他的过去感同身受,只羡慕着嫉妒着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姚琛顿了顿,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心说这不就是大风吹么,每个人都想当鬼。每个人都想成为他,替代他,杀死他。

他站在了聚光灯下,就从此成了一个容器,承载着所有人的欲望。

06.

偶像啊,是什么呢?

焉栩嘉眯起眼睛,想起了半年前他和庄向北聊过的这个话题。

“我不知道。”当时庄向北看着头顶的灯光,伸手大概比划了一下,无袖背心背后已经被他的汗濡湿出了一个心形。“不过我觉得,既然这和其他诸如演员、歌手、舞蹈家的职业区分开,那就有它的道理。”

“比如?”焉栩嘉和他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饶有兴趣。

“我以前一直觉得偶像是贩卖梦想的职业,”他笑了笑,细小的汗珠从他的发梢滚落,“你站在台上,身上汇聚着所有人的目光,举手投足都有可能会被效仿——”

“我就想,那些人是不是将某种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

“是么?”焉栩嘉笑了,觉得对方的思路很有意思。

他点点头,“我以前会想很多事,我喜欢看人不同的样子。有时候我看他们在台下为我们奋力呐喊,出道夜那天也有不少女孩子哭花了妆,还有扛着摄像机熬着夜守着我们上班下班的站姐站哥。我想,他们做这些事,总得有个动机吧,热情不能是无缘无故产生的。”

焉栩嘉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等他继续往下说。

“好的坏的其实都是这样。”他顿了一下,“粉丝,他们难免会对我们有幻想,这很正常。”

“幻想也分很多种……就正常意义上来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样,但我这儿的,西府海棠,有很多是舞台粉和事业粉。”他想了想,“他们大部分是因为我的舞台和我的业务能力粉上的,他们对我的期望也是越来越好。他们喜欢我的优秀,并引此为傲。可以说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虚荣心在里面吧,——我也没有说这样不好的意思,每个人追星的目的都不一样,归根结底都是想让自己开心。他们在我身上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也好,努力的动力也罢,他们在我身上看到了光,就会想去靠近。他们喜欢上的,其实是那个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庄向北。”

“那也是你,不是吗?”

“对,是我。可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庄向北点点头,“我给他们看见的庄向北,够漂亮够完美,不会媚粉也不收礼物,足够让人产生距离感。有些人骂我假,可恰恰是因为这个假,他们会知道我们之间是存在距离的。他们爱我是他们的事,和我无关,我只需要做好自己,保持优秀,给他们寄托那些或多或少的憧憬与爱。他们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自然会保持好距离,这份感情就足够理智。我能在镜头面前表现得跟我平常一样么?”

“平常……”他笑了,“你以为你平常什么样子?”

“有点冷是不是,爱理不理的。”当事人没什么介怀的意思,笑时露出两颗小虎牙,跟他此时所说的倒像是两个人了。“要是没必要的话我其实不会太想和人接触。”

“那你为什么会去当练习生?”

“……嘛。”他慢悠悠地揉了揉脑后湿透的头发,焉栩嘉看见他手链反射出夺目的光,沾上汗水的指尖也闪闪发亮。“可能真的是太喜欢跳舞了,就想站上这样的舞台去看一看。”

最重要的他没说出口,私心其实还是他想陪着两个竹马能在舞台上轰轰烈烈走一遭,不用回首过去也无需顾虑未来,只是在灯光盛大的地方燃烧自己所有的热情。

焉栩嘉觉得自己多少看出来了点什么,微微弯起眼睛笑,不愿意流露出其他的情绪来。

“照你的话来说,除了这份正常意义上的幻想,是不是还有非常意义上的幻想?”

“……嗯。”庄向北没想到他还记得他开头的话,愣了两秒。

“那是什么?”

“性幻想。”他笑了笑,看见人明显吓了一跳的反应放轻了声音去谈这个话题。“不管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我们也总会在微博之类的社交媒体上看见过几次粉丝表白的话语吧?他们说归说,对我们实际上是没什么影响的。”

“这个倒是……”焉栩嘉莫名有些害羞,摸了摸鼻子。以前还好,可自从两人去年先后成年后女友粉男友粉的数量好像确实是增多了。

“这个其实挺正常,人自有七情六欲嘛。”庄向北见他泛红的耳尖笑了起来,指尖慢慢地从自己的锁骨移至喉结,再流转过下颚线点上下巴那颗美人痣。“我们的脸和身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我们决定成为艺人、成为偶像之时就不单单属于我们自己了。”

“有那么夸张么?”

“夸张么?”他勾起一边嘴角,笑意有些懒散,好像确实不太在乎这些想法。“总有人要承载这些欲望成为他们的出口的。”

07.

周震南出道早,算是年少成名,在圈子里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而那些来自陌生人对他的爱或恶意,也从聚光灯打在他身上的那一刻起就不曾少过。

他觉得自己习惯了,其他人怎么想他跟他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决定了要站在镜头面前,那这些都是必须要经历的过程。他会有所顾虑的还是两个竹马,姚琛被南韩三年磨平了棱角,不争不抢的性格在内娱容易吃亏;庄向北性子又摆在那儿,顺毛摸还好,逆着毛来一下他能炸毛到给他个手榴弹都敢往外扔。

两个是不同意义上的愣头青,他一方面觉得三个人能再一次站在出道边缘真好,另一方面又总为他们担心。

尤其是庄向北……。自从太子接了双王剧本后他能更加明确的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压力,小孩儿开始在镜头面前收敛情绪做好得体的应对,即使不擅长也努力去承担起一切。

该感到欣慰还是悲伤呢?他不知道,只是确实会对此感到心痛。

出道后事情愈发不受控制,那一夜掌声雷动后所有人都被捧至一个新的高度,没人在意他们是不是真的开心,铺天盖地的闪光灯像把他们带到了极昼,身边总有摄像机在晃悠着捕捉他们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身为公众人物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庄向北作为高位出道的黑马从出现的那一刻就赚足了眼球,总有人死死盯着他渴望能从他身上能撕扯下一片血肉。

周震南觉得他获得的爱和恶意是同等的,网民的负面情绪都需要一个宣泄口,只是很不巧的,这个宣泄口的名字叫做庄向北。黑酸恨透了他的一切,便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哪怕公司公关到位、路人智商在线明事理没被真的带着跑,他也平白无故遭受了许多骂名。

光是骂名倒也还好了,可真的人身伤害呢?黑酸也好,私生也罢,都是发了疯的要让他承担伤害。他光是想起几个月前虹桥的追车事件就浑身发冷,小太子撞在玻璃上差点昏过去,血顺着额头一缕一缕往下流,衬得肌肤死白,看人的眼神茫然得像只被惊扰的鹿。

他的眼角红得让人心碎,这时候周震南觉得他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庄向北,皮肤在光下又薄又脆,整个人像尊易碎的玻璃结构,可以看见在他皮肤下浅浅呼吸的血脉蜿蜒的形状,心脏里埋藏着花的种子。

他想要是当初能带他逃离就好了,逃去哪里都好,逃离钢筋水泥铸就的森林,逃离五光十色霓虹灯,逃离城市上空经久不散的雾,逃离那场永远不会停下的大雨,逃离火焰中所有看着他们笑的扭曲人脸,逃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可他抚摸着对方的脸,觉得语言过于苍白无力,最后只是闭上眼和人相拥,任由嗅觉被他怀念了整整四年的香水味占据。

08.

庄向北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他白着一张脸吃完了两碗面和几个烤串儿才感觉肚子踏实一些,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想着明天得去健身房锻炼了。

疲惫感随着困倦席卷而来,他阖上眼睑,想要是灵魂能脱离身体升空就好了,什么都不用想,灵魂可以随着风漫无目的地流浪,自由的去看海看山,任由□□腐烂,到最后露出架雪似的骨骼。

挺好的,要是自己的结局能像这样就好了。他想着,睁开了眼,却对上了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

“南南。”他笑了,眉眼弧度一点点舒展开,声音轻轻的。

“回来的那么晚啊。”周震南看见他发白的脸,皱起眉头,给他倒了杯水。

“还好。我吵到你了?”他抿了一口。

他摇摇头,“我还没睡。”

“熬夜对身体不好,早点休息。”

“我知道。”他笑了一声,眼里却没什么情绪。“在写歌,马上就睡了。”

“噢?”庄向北挑起一边眉,“什么歌?”

“反正不是情歌。”周震南坐在他身边,撑着腮帮看他,说出的话故意带上几分挑衅。

可惜他们太像也太了解对方了,一个眼神都能摸清楚对方的真实想法,连架都吵不起来,某种层面上是真的没意思。

庄向北偏头看他,没接话。

周震南盯着他,努力想把目光聚焦到他耳朵那几个亮闪闪的耳钉上,说不出口。说什么生平最不屑唱情歌,那一切旖旎暧昧的心思全跟这小孩儿相关,他自从开窍后就觉得再也没法对他人动心。

他不点破,对方也假装不懂。

“说起来,你是不是很久都没写过歌了?”周震南突然想起这一茬。好歹是全能挂的艺人,小太子却不知怎的从不去主动展示自己,靠节目认识他的人要不是看了西城发的物料还以为他只会跳舞,哪儿想得到这小孩儿是主舞蹈,但声乐说唱乐器创作样样不落。

“嗯。现在就随便写写。”庄向北勾起嘴角,用眼尾扫了他一眼。没卸的眼妆依旧附着在皮肤上,眼皮在灯下有隐秘的细闪。

周震南觉得他写的歌挺有意思的,歌词比较意识流,有种诗一样的美感。编曲也多是偏向迷幻摇滚的风格,蒸汽波和爵士也做得很不错。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低产,全看心情,灵感来了就写两句词儿编一段曲,几年下来搞得电脑里demo一大堆却找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自己不写就算了,还不许别人动,动一下就要翻脸。

“我现在还等着你写完呢,小祖宗。”周震南翻了个白眼,跟他开玩笑。“词写得好啊,怎么不继续下去?”

“你觉得写得好么?”他笑了,“写着玩儿的,乱得很。你写的才好,我最喜欢《森林》了。”

“……《森林》有什么好听的。”周震南收起了调笑的神色,声音重新低下来。

多少次被人cue到这首歌他却总是打哈哈混过去不愿意唱,还不是因为他曾经想要带着一起逃离的人重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现在就活生生在他面前笑着,眼里依旧一汪春水,仿佛一晃就碎。

“就是好听。”庄向北直起身子看过去,双眼含笑。“你想带谁逃离?”

周震南张了张嘴,一个名字、亦或是一个人称代词始终堵在喉口。他垂下眼睑,重新抬眼时换了个恶狠狠的语气:“你不知道?”

庄向北笑着往后一倒,声音像在玫瑰酒里升腾的气泡,轻飘飘的仿佛转瞬即逝。“我想听你说出口。”

周震南起身站在他面前,挡住了头顶耀眼的灯光,刘海垂下的阴影让庄向北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看着庄向北,对方还是含着笑的眼神,眼尾一抹红,肩颈线条优美流畅,领口大开毫不遮掩,皮肤好似高山峰尖儿上未化的雪。

“庄向北。”他慢慢、慢慢地弯下腰,搂住他的脖颈,温热气息顺着下颚线爬上他的耳尖。他侧着脸,嘴唇将贴未贴,眼尾垂下后看见的是对方后肩蜿蜒而出的那一点点海棠树枝。

庄向北没反抗,手搭在他的后颈处,这让他回想起自己过往几次咬上他的颈侧和锁骨时他也是这样乖巧的模样,不曾反抗。

他觉得好笑,明明自己才是年长的一方,却还能在弟弟面前像个小孩儿似的张嘴就来,他是什么时候长大的?是否其他人用别样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他也能这样张开双臂毫不遮掩,对利齿的到来从不避讳?

周震南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夏天,庄向北被方灿带走了,他和姚琛偷偷摸摸跑去市中心的商场抓娃娃。

姚琛在一堆玩偶里独独看中了那只长腿的小豹子,绕着娃娃机走了好几圈,投了十几个币下去都没能给抓上来,就半蹲着对小豹子琥珀色的眼睛好声好气的说话。

“拜托啦,跟我回家吧。”

说完还怕小豹子听不懂,换成韩文和英文又说了两遍,周震南在旁边笑他幼稚,对着娃娃机说话也亏你想得出来。

“试试看嘛。”姚琛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露出个傻乎乎的笑,说话的声音还是软软的。“万一真的听进去了呢?”

周震南听着觉得这人过于理想主义,心不自觉软了软,撸起袖子说行吧,我帮你抓,一起抓,抓不到就不回去了!

后来两人在这个格外倔强的娃娃机上付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旁边的人走了一拨又一拨,好不容易才在最后一个币耗尽前如愿把小豹子抓了上来。俩人拿着玩偶开心得不得了,抱成一团笑够了才分开。

见时间不早该回去了,姚琛摸了摸小豹子的脑袋,小心翼翼给装进了包里,俩人回了公司。

后来怎么样了?周震南记不清了,只记得原本兴奋的心情在听到姚琛说“想抓这个小豹子是因为跟小北很像啊,眼睛都像琥珀,性子跟豹子似的,腿也长”那一瞬间变得难以言喻起来。

其实不难看出来,他想,姚琛确实是对小北偏爱得有些明目张胆,怎么都会护着他。就算他对所有人都温柔又如何呢,他对小北总是不一样的。

小北啊,好像突然之间他的小北就长大了,站在了所有人面前,谁都看到了他的好和不好,谁都想去爱他。

小北,向北,小桃花,虎牙弟弟,小豹子,小太子。

庄向北。庄向北。庄向北。

“庄向北。”他喃喃,低了下头。

你是我永远忘不掉的名字。

“我在。”

09.

他闭上了眼,眼前一片荒芜。周震南抱着他,他微凉的肌肤像块始终化不开的冰,又好像人的灵魂已经离体,留下的只是一副躯壳,一具尸体,一个没有思想的容器。

花还会开吗?他有些迷茫,把耳朵贴在对方的胸口上,心跳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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