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不记得戎岸说过,他出发前给自己卜算此行结果,是平安无事的好卦象,但进了世常楼之后,接连卜了数卦都是大凶。虽然目前无法得知具体原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世常楼里面,确实存在吞噬性命、迷惑人心,甚至可以干涉现实的强大力量。”
“这不就是咒怨吗?”楚离原叠上最后一个吃空的甜品盘子。“咒怨里伽椰子的家就是,谁进谁必死,绝对逃不掉。”
“……小原哥,你可别吓我。”戎岸赶紧举起勺子端详自己的面孔,看了半天没发现一星半点的死相,这才放心。
殷槐:“今天晚上,我们先去世常楼里调查一下,看看能否找到更多情报。”
戎岸:“那需要我这边准备什么吗?”
殷槐:“施加过明鉴咒的镜子。还有,你不必来,去看着唐依依和王乐欣就行,晚上我和楚离原两个人去。”
“哦吼,没问题。”戎岸笑呵呵地锤了殷槐一下,“加油嗷。”
*****
接连发生三起自杀事件,世常楼已经被校方彻底封了。殷槐拿了戎岸事先找院长帮忙开的证明去保安部,才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不情不愿地过来帮他们打开锁上的大门。
“以前,我当过一段时间的世常楼的门卫。”大爷一边翻钥匙一边嘟嘟嚷嚷,“这地方阴气是重了点,但从没出过事儿啊。说起来啊,这栋楼还是有人捐资办学做善事儿给盖的哪。”
“开了。”大爷推开门,把钥匙递给殷槐,“出来的时候记得锁好,再把钥匙给我还回来。这钥匙是原配的,也算得上半个古董了。”
殷槐接过钥匙,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借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钥匙头部的造型很奇特,是长着竖琴般鱼鳍的镂空马头。
“我还是第一次进到世常楼里面。”殷槐打开一楼大厅的老式吊灯,四面墙上除了有两个贴着旧报纸和旧照片的宣传橱窗,一幅世常楼的平面俯瞰图,还挂了不少生动典雅的铜版画,基本都是与整栋大楼风格相符的英国题材。其中,最显眼的位置是一幅描绘伦敦大桥的画作,下面还附了那首著名的童谣《伦敦大桥垮下来》:
伦敦桥要塌下来,塌下来,塌下来。
伦敦桥要塌下来,我美丽的淑女。
用铁栏把它建筑起来,铁栏杆,铁栏杆。
用铁栏把它建筑起来,我美丽的淑女。
铁栏会弯曲和折断,弯曲和折断,弯曲和折断,铁栏会弯曲和折断,我美丽的淑女。
用银和金把它建筑起来,银和金,银和金,用银和金把它建筑起来,我美丽的淑女。
流连许久,殷槐才往主楼梯走去,“先上去看看吧。”
“你有感觉到吗?”楚离原背着个鼓鼓的双肩包,在台阶上轻快地一跳一跳。“这里面阴气的浓度简直比雾霾天的PM2.5还高。”
“可事实却是,世常楼在校庆日之前,从未出过命案。况且,在使用期间,世常楼的阴气若跟现在一样严重,绝不可能只出现少数学生看到不干净的东西的情况。”
殷槐停下脚步,拂过扶手,站在转角平台朝下望去。
“看来60年里,成长了不少啊。”
两个人在楼上晃完一圈,可并没有什么奇谈怪事发生,好像这栋楼,或是潜伏在里面的东西,都暂时沉睡了过去。
末了,他们回到一楼。
头顶的过道灯投下惨白的光线,静静笼罩着像是没有尽头的长走廊。差不多走到三分之二的位置,便是唐依依他们玩招鬼游戏的那间空教室了。
“根据平面俯瞰图显示,这里正好是世常楼的中心位置。”殷槐站在门口,从衬衣口袋取出一张符纸,低声诵了句咒语。
楚离原好奇,“你要做什么?”
殷槐解释道:“这是勘灵符,点燃后可根据燃烧情况,较为准确地判断某地的阴气浓度。阴气越重,火焰越蓝,燃烧速度也越快。若是在发生过灭门惨案的大凶宅点燃,只怕不到十秒钟,就能烧成灰烬了。”
楚离原像是小孩看到新奇玩具,顿时来了兴趣,“好玩,让我试试。”
殷槐递给他。
“嘿嘿。”
“轰”!
没等楚离原的手指尖碰到符纸的边,那玩意儿竟立刻自燃起来。不是火热赤红的焚烧,而是纯粹幽蓝的安静火焰,像冰块一样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寒气,眨眼功夫,就化作一撮飞灰。
楚离原:“……”
殷槐:“……果然,这里的浓度相当于世常楼阴气的穴眼,以此地为源泉,向四面八方辐射覆盖。”
“嗨,管他呢,先进去再说。现在快十一点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楚离原说着,兴致勃勃地取下双肩包往外掏东西,“知道今天要来,我特意提前准备的。”
殷槐:“你是要……施什么法?”
“施法?不不不。”楚离原从包里扯出块桌布,一抖搂,往地上一铺,再麻利地把一背包的宝贝挨个儿排开。
“……啤酒……薯片……牛肉干……自热小火锅……?”
好,不愧是你。殷槐虚弱地扶住额头。
楚离原:“知道你不吃辣,给你带了番茄锅。”
殷槐:“……谢谢。”
“怎么样,有没有日剧里学校合宿的感觉?我早就想体验一回了。”楚离原盘腿坐下,左手撑住下巴,光洁的黑发随着脑袋歪向一边,纷纷垂落在肩头。
殷槐:“哦。”
“诶,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楚离原换了个姿势,黑漆漆的眼睛牢牢盯着他,“这里是你上过的大学,我们现在像这样,在这里,感觉好像真的变成了同窗好友。”
“明明来自两个世界。”
殷槐没有表情,不置可否。
不是这样的。
其实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
他想。
“刚来现世的时候,你说,这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我都想做一回人试试了。”
“不过我发现,最能引起我兴趣,让我不无聊的,大概还是你。”
恐怕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楚离原微微笑了。是没有露出犬齿的,可以称得上温柔的笑容
“说起来,被你召唤,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有一点点困惑,好像很久之前就见过你。”
楚离原喝了一口啤酒。
“嗨,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啦。”
殷槐也勾了勾嘴角,很缓慢地点头。
“应该是……既视感而已。”
两个人对坐着,各自缄默了一会儿。
“对了!”楚离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凑近脑袋神神秘秘道:“大晚上的,想不想做点紧张刺激的事情?”
殷槐握着啤酒罐的手不易察觉地往下一沉:“……什么?”
楚离原嘿嘿一笑,摸出一副扑克牌,在殷槐面前得意地一晃。
“抽乌龟还是七怪五二三?”
*****
玩儿了几局牌,又听楚离原叽里呱啦地吐槽他喜欢的漫画在动画化后惨遭魔改,差不多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再来一局。”
楚离原洗完牌,开始发牌,可还没发几张,手指便忽然停了下来。
“感觉可以炸金花了。”他抬起头,似笑非笑,眼中有金色的磷光一闪而逝。
“听你的。”殷槐还是专注地理着手里的纸牌。光滑的牌面因为身后逐渐靠近的阴影,没了反光,变得有些暗淡了。
一张张纸牌落下,发出轻微的摩挲声,然后,被粘稠液体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的声音盖过。
空气变得诡异而扭曲起来,像是弥漫着从陈腐沼泽上吹过来的腥臭。
“镜子啊……镜子啊……镜中映出的……是……谁?”
幽幽的,空洞的,宛如一潭死水的声音。
三具破烂腐败,散发着冷冻柜气息的东西,把殷槐与楚离原一点一点包围起来,脚边拖着的漆黑影子,直直地插进他们身下的地面。
楚离原发完牌,拍了拍手,掀起眼皮朝上看去。
惨白的日光灯下,是三张被血液和脑浆浸泡得跟小花猫儿似的面孔。不过,对比唐依依给他们看过的生前照片,还是能确定,是孙炜、岳小蔓和杨欢,返校了。
“你们不觉得,还是打牌比较好玩儿么?”楚离原认真建议道。
“咕……”曾经是孙炜的东西张开嘴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幅度咧开,几乎与他脖子上的刀口齐宽,像长了两张红艳艳的麦当劳叔叔的嘴。
转了转混浊僵死的眼珠,他尖声大笑起来。
旁边的岳小蔓和杨欢也跟着爆发出尖锐的笑声。他们的下巴疯狂颤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笑着笑着,三个人的脸孔慢慢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扭曲模糊了溃烂的五官。整张脸就像一池浑浊的水,水面飞旋着,形成了一个呼啸的、黑洞洞的漩涡。
停住了。
三个偌大的黑洞直直地对着楚离原与殷槐,里面传来飘忽浑浊的声音。
“你们……也想转圈吗?”
“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楚离原拈起三张扑克牌,指尖注入法力,劈手朝那三具东西甩了过去。
像是被无形的利刃劈开,他们的双脚断成了四五截,右肩到腹部整整齐齐从身子上垮了下来,腹腔里五颜六色的内脏哗啦啦流了一地,整个人溃散成一堆肉块,血肉模糊地堆在一起,然后沉入地底,连滴血都留下。
但是,三个黑洞依然存在,停留在半空中。
然后,犹如蛆虫被孵化了一般,黑漆漆的洞里伸出许许多多柔软蠕动的细长东西,源源不断,喷薄而出。
是胳膊。
它们像深海中蛰伏的巨型水母张开挨挨挤挤的触须,伸展着,密密麻麻地朝两个法师包围过来。
“装死了这么久,终于行动起来了么。”楚离原一跃而起,双手朝前一推,化出无数沉重而密集的气刃,以压倒性的速度,将那些布满青紫尸斑的人手交错斩落。除了他自己以外,就连那喷洒飞溅的细密血雾,都变成了慢镜头下悬浮的血珠。
“殷槐!”
瘦高颀长的苍白男人欺身而上,手一晃,三枚符纸宛如神灵附体,迸射金光,空中登时浮现出灵动夭丽的赤色符文,如流星乍现,急速没入乌沉沉的黑洞之中。
“皓景金华,长庚洞光。大梵流布,轮转元纲。蔚明交变,腾化十方。七关安镇,回合阴阳。帝炁荡荡,我享嘉祥。玉文敷告,生道延昌!”
敕令一毕,三轮黑洞瞬间鼓胀沸腾起来,里面不断溢出叫人头皮发麻的尖锐惨叫。持续一阵后,叫声渐渐低了下去,而黑洞也在奇异地收缩,仿佛被烈日照射,一层层褪去颜色,最终,伴随一声低低的呜咽,一直被吞噬其中的三枚光点飘了出来,化出孙炜、岳小蔓和杨欢的模样。
“我们……这是怎么了?”他们目光呆呆的没有焦点,犹是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痴怔模样。
“你们死了,死后魂魄却不得解脱,一直被困在世常楼。”殷槐回忆着适才的情形,又沉吟道,“说是困……其实也不够准确。你们不算是死后被束缚在这里无法离开的地缚灵,而是整个魂魄被吞噬、同化、操纵,成为被某种邪恶的力量驱使着来袭击我们的怪异。”
“那么戎岸为什么还原不了他们死前场景也能解释了。”楚离原恶狠狠地一跺脚,“这司马地方囫囵生吞魂魄,变成自己的一部分,连个渣都不剩,法术能奏效才怪。”
三个人听了,无言地彼此对望,过了好一会儿,生前的恐怖遭际才慢慢在意识中复苏,使他们不由扭曲了面容,痛苦不堪地号哭起来。
“我不是自杀……杨欢和小蔓也是……我们根本不想死!可……可我们真的完全不受控制!”
看孙炜的样子,生前应是个健壮而有力的青年,可现在却有如惊弓之鸟,说起话来支离破碎。
“那晚过后,我一直做噩梦……梦到世常楼,还有这间教室。后来,白天的时候……我也做梦……慢慢地,我开始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在做什么……说什么……”
“脑子里,变得只有一个念头。”
“想去世常楼,想去世常楼,想去世常楼。”
“我……我也是……”岳小蔓捂着脸紧靠在杨欢身上,指缝间漏出尖锐的哭声,“我从小身体很不好……很笨拙……可我为了能进到这里,竟然可以大着胆子爬墙、翻窗户……就像变成了牵线木偶,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等意识稍微恢复的时候,晚了……太晚了……我已经跳了下去……”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孙炜痛不欲生。“求求你们,一定救救依依和乐欣,一定救救她们!”
殷槐应允:“我答应你。我现在暂时将你们剥离了出来,趁还没有异变,赶紧离——”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尾音生生断在空气里。
四周,正急速积聚起仿佛黑色重云一般的滚滚阴气,呜呜哀鸣着朝他们席卷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戳专栏求预收:豪门霸总怀了Alpha影帝的崽后跑了
强占有欲影帝狗男人×清冷矜贵美人小霸总
1、晏氏集团总裁晏容秋,川源市有名的Omega,冰雪姿容,铁血手腕。
他有个秘密,自己从不需要信息素抑制剂,天生便是罕见的极度冷感,就连信息素的味道都寡淡近无。
这样的晏总,本不可能吸引任何Alpha,却因祖辈定下的亲事,还是与豪门显贵的贺家大公子成了婚,只可惜不到一年就迅速分手。
外界议论纷纷,晏容秋却突然人间蒸发。再度现身公众视野后的某天,竟还被目击到手里牵了个粉雕玉琢的崽子。
群众:这是什么绝世惊天大瓜?!
晏容秋究竟是离婚带球跑,还是另有相好,一时间众说纷纭。
2、晏容秋冷静自持,孤高自许,身心都有严重洁癖。直到某次酒会,他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堵进了洗手间。
嗅到男人身上信息素的那一刻,晏容秋的理智彻底崩溃,就连自己的味道,都在瞬间变得无比甜腻浓烈。
一整夜,一整整一夜。
醒来后,气得抓狂的晏容秋果断抛下尽会折腾的狗男人,跑了!
3、贺家二公子贺晚之风流不羁、俊美无倜,是游戏人间的强大Alpha。可是近来,他却屡遭翻车,影帝身份在线掉马不说,宝贝媳妇儿也死都不愿认他。
总裁办公室。
贺晚之黑着脸大步闯入:晏容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承认?那天晚上让你发|情的人就是我,标记你的人也是我!
晏容秋面无表情地牵过崽子:乖,叫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