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盯着蝴蝶,看着它挣扎许久,也没有摆脱蛹的迹象,心生不忍,决定动手帮它。
她刚把手放上去,却被路过的方大娘瞧见,及时制止了。
“夕,你干什么?”方大娘语气带着一分焦急。
夕不解,指了指蝴蝶:“帮它啊,它的翅膀出不来。”
“哎呀,傻孩子,你这哪是帮它,是害它啊!”方大娘叹气一声。
夕被唬住,快速收回手,疑惑不解地问:“大娘,我帮它为什么会害它?”
“蝴蝶要想飞起来,翅膀得有力,你干涉了,它的翅膀就会软绵无力。
只有破蛹的时候,它自己挣脱出来,才能飞得远,飞得高,你以为的好心恰恰是害它啊。”
方大娘一番解释,夕恍然大悟,原来破蛹才能成蝶,蝴蝶的美丽也不是轻易能够得到的。
“哈哈哈,大娘,你和那小笨丫头讲什么道理,她听得懂吗?”远处传来一个男孩的嘲笑声,夕一看,正是之前对她毒舌的樊舟。
如果樊舟在,那是不是意味着……
夕满心欢喜地往后瞧。
可樊舟进来后,身后再没有人跟着进来,夕眼里的光也跟着暗淡下去。
樊舟看到她这样,心里莫名不痛快:“喂,丑丫头,懂不懂礼,没听见小爷跟你说话呢。”
“舟小子,积点口德,小心日后娶不到小娘子。”方大娘没等夕说话,就教训樊舟道。
樊舟眉毛皱起,满脸纠结:“娘子是什么?能吃吗?小爷我还不稀罕。”
看樊舟一脸天真地问,方大娘噗嗤一笑:“好啊,我老太婆记住了,你长大后可别娶啊。”
“哼,小爷我一言九鼎。”樊舟冷哼一声,傲娇撇嘴道。
“行了,对夕好点,她不容易”,方大娘懒得对牛弹琴,轻轻地拍了他脑袋一下,叮嘱一番后,就去忙活自己的事。
院子里只剩下夕和樊舟两个小孩子,夕情绪沮丧,没有理会樊舟,找了块干净地坐下,就开始发呆。
“哎,丑丫头,问你话呢”,樊舟不喜欢被忽视,主动开口。
一开口就是欠扁的语气,夕瞪了他一眼,继续发呆。
樊舟抓抓脑袋,不明白她气什么,主动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
夕不想和他呆一块儿,往边上挪了挪,樊舟死皮赖脸地跟了上去。
夕真是受不了他,她挪一点,他也跟着挪一点,摆也摆不脱,索性不再管他。
樊舟在夕耳边毒舌,夕充耳不闻,最后樊舟无计可施,败下阵来,不甘心就此离去,他换了个方式,和夕相处。
用胳膊碰了碰夕,他主动求和道:“好了,我错啦,以后保证不喊你丑丫头,你现在被大娘养的白白胖胖,变漂亮了,以后叫你美丫头。”
樊舟以为自己一番赞美,这女娃子肯定不气了,可没想到她当耳边风似的,就是不理人。
不理就不理,樊小爷不着急走,也有耐心和她耗。
她发呆,他就在一旁用树枝练字,一笔一画写自个的名字。
这样奇怪的行为终于引起夕的注意,她睁着大眼睛,好奇地问:“你画的什么。”
“嘿嘿,不知道了吧,求小爷啊”,樊小爷见女娃子一脸迷糊,又开始嘚瑟起来。
“不说就不说”,夕也有骨气,扭过头,再不看他。
又生气?怪脾气!
樊小爷心里嘀咕,嘴上却讨好地说:“别呀别呀,我又没说不告诉你。”
夕竖着耳朵听,脸上仍是爱理不理的表情。
“这是字,我的名字,你看,跟着我念:樊——舟。”
“字?名字?你叫樊——舟,那我的名字呢?”
樊舟见夕来了兴趣,表现的机会也到了,用树枝划拉几下,指着这个字对夕说:“呐,就是这个,你的字。”
夕伸出手指描摹着这个字,一旁的樊舟开始唠叨:“其实啊,师父给你取得是这个——曦,可小爷觉得太复杂,你这笨脑袋也学不会,就给师父建议取这个——夕。”
樊舟把另一个复杂的字也写出来,给夕看,夕听樊舟又骂她,刚准备反驳,可看到樊舟写的字,话准备出口又咽了下去。
虽然不想承认,可樊舟说得没错,这个字好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