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快哭了。
樊宴看似气定神闲,其实一直注意着樊舟,给师弟也就是个教训,他也没真想让樊舟怎样。
两指一弹,一粒/药/丸准确无误飞进樊舟嘴里。
药在嘴里化开时,樊舟感觉自己能动了,动了动手腕,扭了扭脖子,踢了踢腿,终于,他活了。
好了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找两人算账,只见他上前两步,指着两人鼻子骂道:“你们太不是东西了!”
“师弟,对师兄客气点”,樊宴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淡淡地说了一句。
樊舟瑟缩了一下,手快速收回去,眼神警惕地瞅了瞅周围。
对了,这是樊宴的老巢,惹怒他,指不定他又会整人了。
樊舟态度软了下来,走到他们身边,背对着两人坐下,不甘心又委屈地说了一句:“你们真的太欺负人了。”
夕看到樊舟耍小脾气,哈哈大笑,惹得樊舟狂翻白眼,敢怒不敢言。
樊宴酒饱饭足,嫌两人碍事,出口赶人。
夕没料到他这般直白,有点呆呆愣愣的,还是樊舟拉起她的手,把她往外拖。
出了院门,樊舟扶着树狂吐气,狠狠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他精神又活跃起来。
没了樊宴在一旁碍事,樊舟开始秋后算账,指着夕咄咄逼人道:“刚才看我出丑很爽吧,你个仗势欺人的东西,白眼狼。”
“我刚才明明在帮你,给你求情呢,樊舟你不识好人心。”
“呸”,樊舟听她狡辩,瞬间火大:“对着樊宴叫哥哥,多甜啊,对着我直呼大名,还说对我好,要脸不?”
“可是,樊宴确实比我大,而你和我同岁啊”,夕歪着头,故作不解。
“我不管,今日你不叫声哥哥,这事没完”,樊舟拦在夕面前,蛮不讲理道。
“樊舟哥哥”,夕听樊舟说完,立马展开笑颜,甜甜地叫了一声。
可樊舟听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下意识退了几步,离夕远点。
这小丫头好可怕,脸说变就变。
“樊舟哥哥”,夕见樊舟在闪躲,起了玩心,故意上前一步,又喊了一声。
“你……你别过来”,樊舟捂住耳朵,继续往后退。
“樊舟哥哥你怎么啦?夕喊的不对,声音不够大吗?”夕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对……够大……你别喊了,天晚了,咱们回去。”樊舟不想再和她多做纠缠,故意转移话题。
“好”,夕玩够了,想到还要回去给大娘复命,爽快地应了。
两个人结伴回到小厨房,给了大娘交代,又准备各自回屋时,一个侍童打扮的少年捧着一踏宣纸找了过来。
“夕姑娘,夕姑娘在吗?”
“我……我是……”夕迟疑开口道。
“原本真在这儿,让我好找”,侍童见到夕,脸上一阵喜色。
“请问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大神官知道夕姑娘在练字,特意叮嘱我将这些交给夕姑娘临摹。”侍童将手伸出去,给夕看宣纸上的内容。
这……这是大神官交代的?夕不敢相信,原以为大神官已经将她忘了,没想到她初学写字这点小事他都能知晓。
小心翼翼接过宣纸,夕顾不得看内容,脸上就已经绽放出了大大的微笑。
笔墨的味道从宣纸中散发出来,夕第一次觉得墨香如此好闻,有点沉浸其中。
“我正在教她练字,有我这个现成的先生在这,还需要临摹师父的字吗?你拿回去给师父说声,说不需要。”樊舟有点不满,觉得师父多此一举,还将夕的注意力夺去了,便自作主张对着侍童回绝道。
“这……”侍童左右为难。
夕一听说要收回,心急了,赶紧接过话道:“要的要的,我正缺这个呢?你给大神官说,说我很喜欢。”
“是,小童这就去给大神官回禀”,正主发话了,侍童自动忽略樊舟,将东西送到后,就急匆匆离去了。
樊舟气得七窍生烟,看夕将宣纸当宝贝似的,阴阳怪气地说:“我教你写字,累了半天了,还不及师父给你一踏宣纸,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怪东西哟。”
“哼,随你怎么说,反正你的字不可能比大神官写的好,我就是稀罕大神官的怎么着?”夕受不了樊舟阴晴不定的性子,反呛道。
“你……”樊舟指着夕,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最后猛地一甩衣袖,扭头就走。
夕话说完,人是痛快了,可随即是后悔。
万一樊舟真恼了,不愿教她,她找谁去?
刚才别逞一时之快就好了,她暗暗自责。
不过她也没忧心多久,樊舟不愿意教的话,她就直接去找大神官,如果能因此得到大神官亲自教导,那不是更好?
一直没能报答救命之恩,如果能够多了解大神官一些,说不定能借机报恩呢。
想到此,夕一下子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