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人是?
一瞬间,夕不怕了,放松了全身,有了满满的安全感。
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她以为的那个人——极月隐。
“大……大神官。”
“嗯,是我,你受伤了,让我看看伤势。”
极月隐的声音像有魔力,夕放下所有的警惕,愣愣地看着他。
极月隐检查伤势后,给她涂药,夕在这个过程中都是安安静静的。
这是第二次,第二次和大神官如此近距离接触,夕没有了惧怕之意。
真好,每一次有难的时候,都有这样的一位贵人帮助自己。
极月隐涂好药,拿出一块帕子给夕绑上,总算是止了血。
见夕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好笑地问了句:“夕,你这样盯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不是,因为大神官好看”,话脱口而出,夕立马捂住嘴,心里暗暗自责,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
“呵,很多人这样说,连你个小丫头也这样认为?”极月隐笑了笑。
“是,是的,本来就是”,见大神官和之前不一样,夕大着胆子回应道。
“好好,你觉得好看就好”,极月隐宠溺地回了句,挨着夕坐下。
见大神官这样平易近人,夕高兴之余,就借此机会多问了句:“大神官怎么会在这里,这么晚了。”
“赏月”,极月隐抬头,夕清楚地看到他湛蓝的眼珠子。
连眼睛都和别人不一般,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夕歪着头,暗搓搓地想。
“对了,刚才我唤你,你怎么越跑越快?”极月隐想起刚才的事,问起缘由。
夕羞愧地低下头:“我……我以为?”
“是鬼?”极月隐抬起衣袖,瞅了瞅。
“嗯嗯”,夕老实点头。
“真的像吗?”极月隐又看了看自己的袍子。
“像啊,谁大半夜穿个白衣服在竹林里晃荡?”夕也不怕大神官怪罪,大大方方说了出来。
“哈哈”,极月隐开怀大笑,“可谁也不像你一样大晚上到处乱跑。”
“我……我不是的,是……是樊舟”,提起樊舟,夕心头火起。
“他受罚了,拉着你一起?”极月隐从她的脸上猜想原因。
“是的,您怎么知道?”夕惊讶,眼里都是崇拜之色。
“唉”,极月隐叹气一声,“我徒弟的德行我当然清楚了。”
“小气、报复心强,我也知道了”,夕扭了扭身子,气鼓鼓地附和。
“哈哈”,极月隐发出爽朗的笑声,随后又宽慰夕道:“看来你没少受气,不过他人不坏的。”
“嗯”,这点夕没法否认。
“对了,你练字还顺利吧,有没有遇到什么为难之事?”极月隐关心起夕的学业。
“还好,不会读的字樊舟也教”,夕顿了顿,继续说:“只是大神官您的字写得确实好,可惜我练了这么多天也没掌握到要领。”
“这样啊”,极月隐沉思了一会,“练字非一朝一夕的事,以后每日午后,你过来竹林这边,我亲自教你。”
“真的吗?”意外之喜,令夕激动不已。
“嗯。”
“那以后请您多多指教了”,夕喜不自胜。
“能起来吗,我送你回去,晚了大娘会担心的。”
“能……能的”,夕一手撑地,慢慢起身,极月隐虚扶了她一把。
各自拍了拍身上的落叶,夕跟着极月隐沿小路出去。
送到了小院不远处,极月隐止步,夕冲他感激一拜。
临走前,极月隐拍拍她脑袋,说了句:“以后私底下咱们这样相处就好,别太紧张,也别莽莽撞撞的,注意看路。”
“嗯”,夕用力点头,目送极月隐离开。
待看不到极月隐的影子后,她才恋恋不舍地转身。
小院里此时灯火通明,夕走进院子,听见方大娘和樊舟在说话。
喊了声大娘,方大娘听见后,惊喜地跑过来,看到夕头上的伤,又炸呼开来:“这……咋回事啊,你跑哪去了,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啊?”
“没……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涂药了。”夕握住方大娘的手,让她不要急。
“叫你瞎跑,这下好了吧”,樊舟凑过来说了句。
夕冷哼一声,对他视而不见。
“你……”樊舟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
“舟小子,都是你惹的祸,出去出去,看着碍眼”,方大娘见樊舟又想欺负夕,把他直往外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