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四处看看,“马车呢?”
“走了。”夏焉惜字如金。
程熙理解了一下,心想应当是说马车把他送到后就走了。
看来是故意的。
程熙半天没表示,夏焉抬眼,眸色更加不忿。
程熙无奈,低声道:“我只是来喝酒听曲,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为何不去酒楼茶楼?”夏焉认真地反问。
程熙:…………
他简直崩溃,道:“先不说了,先回家,上来。”
夏焉理直气壮地拍拍肚子道:“我是大冬瓜,我上不去。”
周围有行人停下来,开始指点议论。
夏焉才不怕,唯独程熙觉得丢脸,僵持数息,只好又从马上下来,走到夏焉面前,道:“我抱你上去。”
“你轻一点。”夏焉道。
“什么意思?”程熙一副你居然质疑我的表情。
夏焉却一本正经道:“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你手劲儿大,我就是提醒一下,因为我最近浑身都又重又痛,晚上经常睡不着,”
程熙一怔,下意识道:“我怎不知道?”
夏焉撇嘴:“你夜里睡得沉,自然不知道。”
程熙吃瘪,片刻后神情柔软下来,带着几分愧疚躬了身,轻手轻脚地将夏焉抱起来放到马背上,自己上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身体,握缰发令。一路上别说奔驰了,就是稍快都不敢,还特意压制了马儿的颠簸。
夏焉不傻,他感受得到身后程熙别扭的小心翼翼,在程熙看不见的地方微笑起来。
到家下马时,自然还是由程熙抱着,从大门口直接抱回卧房。
当夜,夏焉、小方、薛晨星、景晚月一起逗小发糕玩儿并纳凉。
薛晨星道:“四殿下,我瞧着即便是这样,程熙依旧很是疼爱你啊。”
“哪里有。”夏焉不赞同道,“这全靠的是我的手段!”
“嗯?什么手段?”
薛晨星不明白,小方与景晚月也看过来,小发糕啊啊喊叫着,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
夏焉便凑近他们,煞有其事地说道:“先跟他对着干,然后示弱!说我难受肚子疼之类的,他就心软了!这样的事情多了,就会变成习惯!”
“哦……”薛晨星恍然大悟,正要再说话,脸色猛然一变。
大伙儿都发觉了异样,小方与景晚月立即侧身,夏焉回头,就见月影之下,程熙站在那里,身材高大双臂抱起一脸阴沉。
夏焉:!!!!!!
程熙转身就走。
夏焉连忙迟缓地爬起来去追,口中还接连挽回地喊着:“哎你等等!程熙!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等等!别走啊你!”
程熙本来走得极快,听到身后喊声,不由自主地就想停下,却撑着面子不愿即刻就停,又怕夏焉追不上或追累了不愿再追,只好一路将脚步渐渐放慢。
走出府门踏上大街,又拐了个弯儿,进入一条偏僻阴暗树影晃动的小道,程熙觉得差不多了,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道:“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夏焉恰好赶上,挺着身子微微喘息了一会儿,摇着手努力地解释道:“我、我在同他们开玩笑……”
程熙抱臂,“我听来倒觉得很真。”
“是不算绝对开玩笑,”夏焉低头,突然之间,刚刚平缓的气息不知为何又急了起来,“但也不是绝对地耍弄你,因为、因为……”
虽然确实知道示弱撒娇求抱求安慰对你最是有用,但真正那样做的时候却又不仅仅是为了制服你,而是已经成为了一种渗入身体的本能。
只可惜这句话尚未说出,程熙就又走了。
“程熙!”夏焉喊着,提步要再追,却走不动了。
他双手按住肚子皱起眉,低声道:“程熙,我、我肚子疼……”
前方程熙的身形一顿,下意识想要回头,却忍住了,攥紧拳头道:“又来了。”
继续向前走去。
“程熙……”夏焉急切而无助地唤着,肚子从来没有这样疼过,他有点害怕了,“我、我真地肚子疼,小宝宝……”
他猛地吸气,突然间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本能地退到一侧墙边靠上去,抱着肚子仰头忍受。
程熙听到身后的动静,终于忍不住回头,顿时一惊——
月光下,夏焉挺着肚子,苍白的面庞上全是汗,脚边落了一小滩液体,在黑暗中看不清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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