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羽翀一边啃鸭脖一边问他:“为什么不养。”
“嫌脏呗!”
“哼!他们有几个不比人还讲究!在家里谁不是团宠!”说真的,毛孩儿每个月的按时检查驱虫剪毛,的确比人要讲究多了,就光白空养着一只家里满架子都是他的东西。
虽说这场饭局三人聊的很尽兴,但少羽翀一直心里揣着一件事放不下。
吃完饭,白空让袁梅先回屋休息,可袁梅闲不住,就带着奥斯卡下楼遛弯,少羽翀又开始纠结起来。
他站到白空旁边,一边刷碗一边做着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把事实跟他说。
“白空,梅姨的脸不是摔的。”少羽翀有些试探的语气,他不知道说出来白空会有什么反应。
“什么!怎么回事!”果然白空一听少羽翀这话,一把放下碗,把湿手往围裙上蹭干净,掐着腰听他说。
“你别这么激动。我今天来路上,看见一个胖男人的在街上找事,当时人群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但我个子高不会看错。”
一听到这白空在忍不住了:“我r他妈,又是王铮强那狗货,他打梅姨可不是一回两回了。上次还没打改他。没□□子的家伙…”
白空对着就是一顿祖宗问候。这一幕少羽翀看在眼里,和他之前认识的白空大相径庭,但这也是一位少年的血性,有了在意的事和人那些条条框框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好了,你等梅姨回来,别太直白,她不说肯定有她的想法,你好好看着她这几天,那男的不是什么好人。”
“呵!滚他娘的好人,他TM就不算人。”白空越说越气,眼泪也不禁在眼眶打着转。
“好了好了。”少羽翀用手拖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安慰着。
他对于这个大男孩这脆弱的一面,少羽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梅姨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肯定的是一定是无比重要的人,才让他放下了表面的坚强。
少羽翀陪着白空一直坐着,听他讲关于袁梅的事情:
本来袁梅和王峥强是因为亲戚说媒在一起的,两人相处没多久,看也过得下去,就草草结了婚。当时在农村没什么条件连酒席也没有摆。
当时两人也年轻就没想要孩子,想趁早先攒些钱就到城里务工,当时袁梅就在白空家附近的餐厅打工,王峥强则是选择了为别人跑车。两人分开工作,晚上工作管住宿就很少见面,有事就只能一月底见一会。每每到了月底王峥强就借同事的一辆大五羊摩托,从微薄的工资抽二十块钱接上袁梅到桥头店里吃份黄焖鸡。当时两人是苦但日子充实也开心。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峥强就和同伙拉车的学会了赌博,先是五块十块的输,后是三十五十,再后来越赌越大,越输就越想赌。
本就寥寥无几的工资哪经得起这一把一把的输。后来到了捉襟见肘的处境,他还不死心,就借口自己要投资向袁梅要钱。可袁梅那时候农村来的傻姑娘哪懂什么投资,只听他说能赚钱,就他一要她就给。
直到那混账败光了两人的几年攒下的工资,袁梅也实在拿不出手了,他竟然和别人串通好把袁梅卖给一位有暴力倾向的死变态,来换取那点啐来的碎钱,后来袁梅跑了出来人家就要他还钱。他气急败坏的找到袁梅打工这来冲着她就是一拳砸在脸上:“老子说了,你给我钱,我能把输得赢回来!养你这么多年,现在用用你怎么了!”袁梅这才知道,两人辛苦赚的血汗钱全被他给砸了进去。
可着赌博不就是一次次利用人的贪心和不甘心吗?赚了小钱嫌少继续赌,输了钱不甘心还继续赌,可这输赢还不是人家说的算,哪个黑赌场会让活人赢着钱好好出来的。
再后来那地下赌场经多人举报被查封,相关人员当场落网,可幕后黑手至今也没音讯。
去年王峥强出狱不到两个月就又染上了赌瘾,他有瘾的劲不比□□,简直就是精神□□。他不知从哪打听找到了袁梅又开始找她要钱。
白空手始终攥的死死的,好似王峥强要是现在在他面前,他能把他一锤打死不会让他多喘一口气。
少羽翀在一旁不断的抚着他的后背,却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也没有让他放下的权利。
这时,袁梅也和奥斯卡回家了,一开门看到白空哭着连忙问怎么了。袁梅越是这样越让他心疼与内疚,心疼他在自己这还是被那个人渣欺负,内疚自己在葡萄牙就应该听出来她带着伤,埋怨自己的无能。
“没事,姨。我刚才一煽情把他给说哭了。真是的。”少羽翀说着用手去给少空抹眼泪让袁梅别担心。
“哎呦,多大了,我们空空还想当小孩子嘞?”袁梅说着扯着带伤的嘴角,尽力眯着红肿的眼睛朝他笑着。
时间现在已经不早了,白空先招呼袁梅睡下,就和少羽翀收拾这刚才剩下的残局。一切都已经夜深人静,白空让少羽翀别担心两人就告了别。
“我走了,你不准再哭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任何时间。”少羽翀扒着半开的门最后嘱咐道。
“知道了,快走吧,路上小心。”白空看着少羽翀离开背影直至消失,他才关上门。
瞬间身体失去了支撑般的瘫软着滑了下去,蜷缩在门口偷偷的啜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