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白空就起床开始做早饭。奥斯卡那家伙也早早的就起来开始了一天的固定工作——拆家。还没等白空订的闹钟响起,客厅次次啦啦的布条声抢先了一步。
白空给奥斯卡投过食,就去袁梅房间悄悄把她定的闹钟关上。他看着睡了一夜淤青更深的脸,心中的怒火又从昨夜赶了过来。
早饭白空寥寥吃了几口,不知是昨天一夜没合眼的原因,还是怎么,早饭吃的味如嚼蜡,没什么滋味,一早上心里都像是什么东西闷着昏昏沉沉。他把袁梅的早饭准备好就牵着奥斯卡出门了。
白空哭了一夜,眼睛已经从双眼皮肿成了单眼皮,不成样子就带了个墨镜。北方十月的天渐渐转凉,清晨的湿气还没有散去,公园里已经稀稀疏疏的几堆大爷大妈们开始了晨练,路上也时不时会碰见晨跑的人。
白空一大早带个墨镜实在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他们来到公园湖边,湖上还弥漫着氤氲的水雾,湖面那头的人群看的不是太清,但大老远,奥斯卡就看到了少羽翀“嗷嗷~”往那边蹿,这白空那敢松手,谁不知这家伙撒手没,万一一犯二跳湖里就没法招架了。白空被他扽着,一路狂飙到了少羽翀身边。
“早上好啊,昨天睡得习惯么?”白空一遍拉着奥斯卡不让他往其他地方瞎蹿,一边半侧着身向少羽翀打招呼。
少羽翀本带着耳机在晨跑,看到他戴着墨镜和帽子没有认出来。
“大早上带什么墨镜啊!”少羽翀停下来站在白空面前,那几厘米的身高优势让少羽翀的询问显得更有关心的意味。
“没事。”白空扭过脸去看奥斯卡,他认为这是责问,昨晚明明说过不许再哭的。
少羽翀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面对着白空,用手将他扭过去的脸拌了回来把墨镜扒出一条小缝,他可以清楚的从上面看到眼睛红红的肿着。
“你呀!不让人省心。”少羽翀没过多责问,事情不放谁身上谁没法真正体味到当事人的感受,他也不想让他再去体验一次哭时的心情。
“行了!你带好眼镜,我们出发啦。”少羽翀很快调节了低沉的气氛。他绕道白空身后,用手掌拖着他的肩膀,一路推着他让他跑起来。
“奥哈哈,快,跟上。”奥斯卡听到他那亲切的呼唤,带着声声憨叫,跑了起来。一路上他们像是一个带着二哈牌小蜜蜂的逃命小组成了这个早晨公园最亮的仔。
就这样,二哈一路欢快的“歌声”装满了整个公园的早晨和广场舞的伴奏中。直到一家包子铺,这二货才停了下来,看到一旁吃早餐的客人,非常熟地蹭到跟前,一看就是讨吃讨喝的惯犯。
吃饭的是一位老妇人看这家伙上前,也很亲热的给了一个小笼包,吃完算是像叛变了一样,惯着人家随便撸,妥妥的舔狗形象,还是那种一块零食就能叛变的,就一块不能再多了那种。
白空实在看不下去,拉了拉他,这才哼唧这依依不舍的回到他俩身边,在白空身上蹭来蹭去,像是对着他“嗷嗷嗷~嗷”抱怨:“饿死了,虐狗!!”
“这货好像饿了,咱们吃些东西吧。你来的时候吃饭没?”白空说着就往餐铺点餐。奥斯卡撒着欢蹦跶蹦跶的跟着他。
“没有吃。”少羽翀眼都不眨的撒着慌,其实来之前他已经在酒店叫过餐了,但现在他就想和他再吃点,别问为什么。
两人找了靠树边的一个小桌旁坐下,上面放着辣椒醋一些小作料,白空娴熟地拿着小碟子调起了包子蘸料。
像少羽翀这样的,一看就是第一次在市井区吃街边摊,拿着口袋里的抽纸,上来就是上上下下的乱擦一顿,然后又是盘盘碟碟。
可像白空这样的,虽家里人财大气粗的,但一家子都接地气,吃惯了山珍海味他们往往更偏爱于街市小吃,说白了糙人一个。有时早上出去散个步散着散着就溜到了街边吃摊摊,什么时候味蕾回忆起来还会大动干辄一家开车从城东跑到城西,只为去吃一口靠一小推车和一个独眼老头名扬二十年的市井板面。
而少羽翀则只在乡下姨姨家吃过几回村头那棵榆钱树蒸的菜窝窝,其他的就没有过多接触更何况是这种街边摊呢!
“你这在外面吃饭可不行,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给!”白空说着将调好的第一碟蘸料给他递过去“能吃辣么我这盘放了一点。”
“能吃。”少羽翀接过料碟,颤颤巍巍得。不是因为嫌弃到手抖,而是那家伙调的刚满,稍微一抖就顺手流。
一会儿老板娘端上两笼包子和两碗胡辣汤掺豆腐脑。少羽翀看着这一碗像布丁一样但又飘着醋花的饭,他无从下嘴,他开始想想加醋布丁的口感,不禁后脑勺一凉。
那边白空和奥斯卡已经开吃,他还在这边犹豫着要从那个先上口。
白空看他迟迟不动筷子,把他的饭拉到面前,抓起一个勺子给他拌匀推到跟前,又把他刚才擦好的筷子塞到手里,这才又去吃饭。而那边奥斯卡已经像个饿死鬼一样吃了半笼的包子了。
“怎么还不吃,再不吃这货就把你那份吃完了。要实在吃不下咱就换一家。”说着白空就要起身。
少羽翀连忙把他欲起的身子按了下去。“我!左撇子!”他大声说明这,我不是吃不下,你把筷子放错了!说罢,筷子右手转左手夹起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白空见他那倔强的装样子实在忍俊不禁。“蘸些醋,贼爽。”
少羽翀又夹起包子蘸些料塞到了嘴中,“我就不该和他一起吃饭,呜,好辣···”少羽翀心里辣到流泪,嘴上还要不停说着:“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