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裤腿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
他没去低头看，忍住不动，心里胡乱琢磨。
不一会，那东西又蹭了他一下，他欣喜若狂，对着身旁坐着的花凌傻笑。
花凌正在一旁安静品茶，被他的傻笑萌到，呛了一口。
张小强感觉不对，忙低头看向脚边，只见一只大黑猫卷着身子趴在那，回头对着他张嘴打哈欠，尖牙如刀刃般锋利，摄魂夺魄。
他从小对毛绒绒的小动物过敏，“哎呀”一声，从凳子上跳下来。
那猫被他吓了一跳。
“喵——”
从桌子底下窜出来，一个跳跃蹦到詹老爷子怀里。
詹老爷子用手捋着它脊背上炸起的毛，哈哈大笑：“妙妙吓到你了吧？”
“没事，没事！”张小强仍然惊魂未定。
詹老爷子见他这副样子，脸上稍有愠色，起身告辞。
那只叫妙妙的大黑猫被他抱在怀里，探出脑袋，对着众人露出怨毒的眼神。像极了从深潭里刚刚爬上来的女鬼，而且还是那种专门找替身的女鬼。
张小强被吓得脊背发凉，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他扭头看其他人。詹冬冬正在绘声绘色讲着从小到大遇到的奇葩事，艾自由拖着香腮认真听故事，乔斌悠闲品茗时不时往艾自由身上扫两眼，花凌在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百花图发呆。
他们完全没注意到张小强的变化，张小强表示很伤心，老天啊！我张小强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偏偏让我看到那么惊悚的画面！
qb画室。
四个人，有两个不在状态。
张小强一惊一乍，隔几分钟就要低一下头，查看脚边是否有东西。花凌则是捧着手机，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艾自由凑到花凌身边：“怎么了？”
见花凌把手机移到自己面前。她看向屏幕，上面是一张百花图照片，和占卜楼墙上悬挂的画一模一样。再仔细看了一会，明明就是那张画嘛！
她突然想起，花凌曾掏出手机，在这幅画前比划过。当时她还以为她在自拍，现在想来，这照片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拍摄的。
“这副百花图有些蹊跷！和‘上帝的提示’配方惊人相似，但也不完全相同！离开占卜楼前，我曾问过詹冬冬这幅画的由来，她说她也不清楚，只知道这幅画是四年前挂上的！”
“那是老师的作品。”
艾自由回头看向乔斌，他从小跟着老师学习绘画，应该不会认错。
深夜，艾自由翻来覆去睡不着。
自从她搬到qb画室住，不知道为什么再也没有梦到过那个火人。但是不梦到不代表未来不会发生，她应该做点什么，于是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借着月光在乔斌写字桌的抽屉里乱翻。
忽然，卧室灯亮了。
“你在找这个吗？”
艾自由回头，看着乔斌举着盒子进来，点了点头。
她打开盒子，取出试验名单，看着上面没有画圈圈的名字。
“我有一种预感，火人应该就在名单里！”
“对，这个就是他！”
乔斌的手指点在第三行“汪多多”的名字上。
艾自由一脸崇拜：“这么厉害！难道你也有预知力？”
“他是我的学生。前些日子他去旅游了，明天中午会来上课！”他摸了摸她的头，“你今晚呢，早点睡，明天之后的很长时间都需要你来盯着他！”
“好！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其实我早该问的，只是当时......”她的脸微微发红，“好吧，我直说了，我身体里住着的那个人，她也在这里吗？”
乔斌知道她早晚会问这个问题。他牵起她的手，把她的食指放到整页纸最后一个名字上。那个名字上画着一个黑色的圈圈，圈圈里是一个醒目的问号。
她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翻开试验报告，她找到“小由”那一页。
试验时间是四年前，试验结果只有寥寥两个字——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