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徒柳青背着江夏疾走如飞,迅速回到安徒王府,将他平放在自己的床上。此时的江夏还是一身的女装,一弯峨眉,一抹红唇,一脸妩媚,一头黑发,怎么看都像是个姑娘。喂他喝了几口水,轻声唤着他的名,还是没醒。
探了他脉搏,感觉无大碍,于是脱夜行服,换了套长袍,束紧腰带,坐在床前安静地擦着自己的长/枪。
他可不像司琴德胜,有空就擦那把破剑,他是半年不擦一次的,这次的枪杆上还留着上次出征时杀敌的血迹。
“儿子……”门外,传来母亲安徒如月的声音。
安徒柳青放下长/枪迎上去:“母亲,这天还没亮就起了?”
“嗯。”安徒如月打着哈欠,一脸倦容似乎没有睡醒:“刚听说你带了个人回来,这一大早的,昨晚没回家?”
“咦?那是谁?”安徒如月一眼见到床上躺着的江夏。
“好一个标志的姑娘。”安徒如月冲儿子笑着。
“儿子有对像了?不错嘛,都带上床了。”安徒如月在床前打量着睡熟的江夏疑惑地问:“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在哪见过?”
“不是的,母亲,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他不是姑娘……”安徒柳青不知如何向母亲解释。
“哈哈,儿子害羞啦,是姑娘也没事嘛,母亲像你这个年龄,你都两岁了。再说她不是姑娘难道是男人,哪有这么标志好看的男人?”
“母亲,若是男人也像他长得这么好看,可以娶回来?”安徒柳青故意调侃她。
“去你的,你又没有入幕之宾之嫌,娶男人回来干嘛,等别人笑话你吗?”安徒如月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哦,母亲,天还没亮,您回去继续睡吧,不然脸上又长皱纹了。”安徒柳青把安徒如月推出去关上房门。
“嘿,你个臭小子,长大了,有了姑娘就不要娘了。”安徒如月哈欠着嘀咕地走开了。
晕。安徒柳青坐在床沿上拿起长/枪继续擦。但这次怎么也专心不了,母亲的话像一道符咒,钻进他内心许久都没有正视的意识。
的确,自从第一次见到江夏后心里对他就有一种莫名的牵挂和喜欢,虽然他们并没经历过什么,但心中就是有他的位置,知道他有事就想帮他,想站在他身边支持他。
更重要的是,江夏说照顾他一生的话时常萦绕在他耳边,弄得他心痒痒的。他内心十分清楚自己没有分桃之癖,只是对这个人有一种想拥有的渴望。想到这,放下枪,忍不住伸手想抚摸他的脸。
刚触及到江夏的脸,又猛的收回手。自己这样做和金天赐有何区别?我救了他又把他推进火坑?不是的,我对他不同于金天赐……
安徒柳青静静地看着睡熟的江夏,脸上又一阵坏笑,什么金天赐啊,滚他娘的见鬼去吧。
趴在床前,冲着江夏就是一阵吹气,又恢复了他那吊儿郎当爱整蛊人的毛病。见没反应,拔了两根黑发,在他鼻前轻轻地晃着。
江夏给刺激得一个接一个打喷嚏,终于从沉睡中醒来。
“你……”看着眼前灿烂的脸,他打量着四周,屋内富丽堂皇、清雅别致,大大的花格窗上,太阳正斜斜地照进来,天亮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江夏一边坐起一边问。
“你自己说,是愿意嫁给金天赐还是嫁给我安徒王?”安徒柳青一本正经,严肃无比的脸一点也不像在玩笑。
“嫁人?”江夏一头雾水,不知他在说什么。
“看你自己,嫁衣也穿了,红头巾也盖了,不嫁本王嫁给谁?”安徒柳青忍着笑,依然是正经得很。
“我没有要嫁给谁啊,这身嫁衣是……”江夏努力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猛地敲了一下头痛欲裂的前额,想起来了。
“是娉婷郡主,让我陪着她,喝了一杯丫鬟送来的酒就晕了,在朦胧中感到好像有人帮我换了衣裳,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江夏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是你又一次救了我?”
“你说呢。”安徒柳青坐在他面前注视着他:“若不是本王,你今晚就做了金天赐的新娘子了。”
“他们要把我送到金府?”江夏吃惊地问。
“你觉得他们不会这样做?”安徒柳青继续盯着他。
“……”想起司琴娉婷阔绰的出手,若不是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谁愿意舍金弃银找别人代替?
“这下如何是好?”江夏担心地问:“金天赐那边早晚会发现问题,到时娉婷郡主还会有麻烦。”
“先担心你自己吧,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担心别人?”安徒柳青一脸的坏笑。
“要不本王现在就把你送到金府去?你也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或许能成全你英雄救美的壮举。”
“别……一次已怕了……”想起金天赐色迷迷的眼睛,江夏打了个冷颤。
“快把衣裳换了吧,成天穿着女装,我母亲都快把你当成儿媳了。”安徒柳青把自己的一套长袍给他递过去。
“这是在你府上?”江夏问。
“自然,不然你以为在哪里?”安徒王反问。
“你母亲见到我了?”江夏一下红了脸。
“当然,刚才你死睡如猪的时候,她进来过。”安徒柳青一脸镇定自若。
“……”江夏无语,想不到自己心好帮娉婷郡主,却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庞宏那边,他们没事吧。”江夏他迅速地换好衣裳,准备告辞。
“你放心吧,庞宏又不是傻子,收了银子还不走等人抓呀?”
安徒柳青站在江夏面前,似乎猜到他下一步想干什么。
“本王已派人看着他们了,你放心,不用急着走,你一出王府大门,相信就会有人找你麻烦,若想好好过几天静净的日子,就乖乖地待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