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徒柳青半年来消极沉迷,在家中与睡为伍,与萧为伴,与酒为朋,日子过得醉生梦死、天昏地暗。
一日昏昏沉沉醒来,窗外太阳已高高挂起,小鸟在枝头吱吱叫着。都说听到喜雀的叫声表示有喜事降临,本王宅在家都快发霉了,哪来的喜事?
发了会呆,披衣走到江夏坟前。此时青草翠绿,坟前小树成荫。知名的,不知名的小鸟在枝头雀跃着,像是在欢呼着什么。
“江夏,今天难得好天气,我们出去走走。”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江夏说话。
风轻轻吹过,吹得坟头树叶沙沙地响着,像是江夏的回答。
回屋里整理好衣裳头发,一直蜷缩在家里,从没注意过自己的仪容仪表,这时站在镜前才发现自己如此憔悴,脸色苍白,双目无光,以前的他,可是像莫汗那德一样阳光灿烂的呀。
“走吧,江夏。”安徒柳青经过坟前时,心里轻轻地叫唤着。
骑着马,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山坡上。山坡绿树成荫,山上香烟缭绕,钟声阵阵,颂经起此彼伏,途中信徒络绎不绝。
“我说儿子,你待会诚心地拜拜佛祖,很灵的,说不定拜完后就可是高中科举。”路边有母亲对儿子唠叨着。
“女儿啊,媒婆一连为你说了几家亲事结果都泡汤,你啊,一会好好拜一拜,里面的观音菩萨可灵了。”
“娘,你就别信这些了,姻缘天定注,不是拜一拜会就成的。”
……路上信徒们边走边说……
原来上面有座庙,看这么多信徒想必香火一定旺盛,何不上去看看?
转念间下了马,沿着阶梯拾级而上。
庙不大,远远看到众多信徒在参拜上香。若真有灵,本王进去一拜也无妨。念罢,进了大雄宝殿,有信僧递上香火。
跪在佛面前,虔诚地拜了下去,尊敬的神明,您如高山大河让我敬仰、崇拜,您是睿智慈悲的,您对众生的爱根深蒂固,恰似行云流水、滔滔不绝、连绵不断。请你可怜可怜、帮帮我,让江夏回来。如他回来,小王我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插上香。
起身看着大殿四周,除了络绎不绝的上香参拜人,大殿一角还有个老法师帮人看卦算命,身边围了一大群的信徒在等候。
无聊!这些可信?他不屑一顾地扫了眼,转身到了后堂。后堂相对清静些,不论大堂还是小殿,坐着的都是修行的长老。
听说修行得好,可以寻到过往的亲灵,如果本王出家修行是不是可以见到到江夏?想到这,他转进其中一个小堂。
里面有个老师傅正在打坐念经,很小声,却声声不绝、连绵不断。
“师傅。”他合十冲着老师傅跪了下去。
“施主,看样子你是富贵中人,上跪天地君师,下跪父母恩人,你何故跪老纳?”老师傅并没有睁开眼睛。
“师傅,可否收弟子为徒,弟子想出家修行。”
“人有三苦,皆为贪嗔痴,若不是无路可走、行无可行,怎么出家?须知出家皆为空,你心填满了世间情爱,脑子占满了七情六欲,何以出家?只会徒增烦恼,施主还是回去吧。”老师傅好言相劝。
“师傅,弟子的爱人已去,独留弟子在世也无甚用,不如修行佛法,或许能见上亲人一面。”
“有贪则执,心执则痴,痴迷的众生佛不渡,若要行渡非自渡不可。”
“如何自渡?”
“放下随缘,船到桥头……”老师傅说完,走了出去。
唉,天要下雨逢屋漏,想出家也不行,真是倒霉。把手中的狗尾草揉成一团狠狠甩在地上。
从后堂出来,老法师那里依然人头汹涌,难道真的这么灵?
算了,反正都来了,凑个热闹吧。
挤进人群要了签桶,跪在佛面前轻轻地摇着,只听当一声掉下一支签,拿起一看,写着: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
啥意思?安途柳青歪头想了半天,没懂。不懂就找老法师解签。
“哎呀,你这是先苦后甜,先分后合的大喜之兆,公子,后来的更好,不必心焦,好戏在后头。”老法师笑呵呵地。
真的,若是真的,刚才这一拜真是值了。脸上露出许久没出现过的痞笑,像雨后的阳光,又甜又涩。手一挥,一锭金子落在老法师桌前。
“多谢施主。”老法师向他行礼。
向后挥挥手走出大殿,今天的阳光特别明亮。是心情好了,还是有了盼头?
慢悠悠地在庙中各院转着,侧院的空地上,柏树成荫,安静异常。
树下三个佛塔静静而立。
塔边一个妙龄女子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地围着佛塔一圈一圈地绕。
“姑娘,你没事绕佛塔干嘛?”他好奇地问。
“公子,绕佛塔可以积功德,有心想事成的效应。”姑娘一本正经。
“……”若换作以前,他肯定会笑出声,但此时不知为何,他一点也笑不出。
“公子,你是不是有未了的心事,何不绕绕,或许不久后就可以心想事成呢?”姑娘劝说着。
“好。”他破天荒地应了。
于是一男一女,一个英俊一个貌美,组成一副漂亮的画卷,一前一后绕了起来……
……
安泰发现司琴安总是在摆弄自己的眼罩,怎么都不满意,而且发现他越来越不愿意出去,成天闷在房子里。这样不好,总是闷着,没病也闷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