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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北帝一(2 / 2)


“那我再提示你两个字,荆棘。”当男子微笑地张嘴,说出这一个词时,三叶的脑海灵光一闪,她回想起喝得酩酊大醉的她,独自在花苑里醒了一会儿酒。然后她遇见一个人。

三叶的娇容愈来愈惨白。要她没记错,她缠着那个人耍酒疯,对方抵抗不从,她便喊来人,将他五花大绑,还扯下一长条荆棘抽了他好多鞭,把人折磨得奄奄一息。后来她才知道那人是北国的贵族。

不会这么巧,今儿就教她碰见,她根本记不得长相的仇人吧?

“这位爷,你认错人了。小女子哪是什么公主。”三叶自然打死不承认,“我哥哥乃一介商人,我跟着他来北国做生意。”

“我说你紧张什么呀。即便你真是三叶公主,我又不会吃了你。”年青男子弯弯的眼角始终带着森森的笑意,“我呀,对每个长得像三叶公主的女人,都很温柔。”

骗鬼啊?三叶在心底咒骂。早知道她就不出来,凑热闹凑热闹,结果把自己凑到狐狸口前了。

“姑娘若不嫌弃,请随在下去寒舍坐坐。我想请姑娘喝杯我特意从南国运来的梅子酒。”男子松开手,击了击掌,周围应声窜出两彪形大汉,一人架起三叶的胳膊,强行拖着她往人群外走。

“放开我!你们北国人怎么能当街强抢民女?”咬叫踢打间,三叶瞥见不远处形似花音的身影,她忙呼救,“花音!花音!快来帮我!”

但花音恍若未闻地愈行愈远,三叶绝望地让壮汉用布堵住了嘴。在年青男子眼神的示意下,三叶被他们结结实实地绑走了。

埋首进雪白的羊毛毯,花夕紧揪着一撮毛,咬唇忍受着紫钰的欺侮。

“贱人,以为不发出声音,本尊就会觉得无趣么?”紫钰捉着她的长发,往后用力一扯,迫使她不得不抬高脸。

“快点结束。”眼角溢出泪花,她的身子难以自持地发颤,她的心却已痛得麻木。

这小半年,只要墨青不在,紫钰必出现欺辱她。

“不愧是人尽可夫的青楼女。之前欲拒还迎的把戏很会玩嘛。”生腻了的紫钰毫不留情地推开她,“现在食髓知味,不用本尊威胁你,就乖乖从了?”

“你说过会告诉我,朝十怎么样了。”花夕话音刚落,紫钰便伸手攉住她的两只手腕,按至她的头顶。

“明明已嫁为人妇,还惦记着你那生死未卜的野男人?”覆在她的身上,紫钰冷冷地俯视着花容憔悴的花夕,“本尊治好了他的伤,他自当以命效忠本尊。不过本尊要是知道他和你有一腿,当初本尊就不会出手相救。”

“我和朝十是清白的。”花夕一字一顿地道,“他对我有恩,我不希望他出事。”

“清白?”花夕的辩解使紫眸的寒意愈发深沉,“你敢说你对那个朝十没一丁点感觉?”

“没有。”花夕不曾犹豫地答道。

直视她的紫眸忽地漾开一丝诡谲的笑:“若朝十亲耳听到的话,那得多伤心。”

“叩叩叩”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门外传来花音的声音:“夫人?夫人你睡醒了吗?”

“你快走。”花夕压低音量,小声地催促。

紫钰优雅地起身,不紧不慢地穿上衣袍。不用她说,他也会及时离开。毕竟他无法在魔门以外的地方逗留太久。

久了,就不是他,而是朝十的时间了。

“朝十啊朝十,你费了那么大的劲,连苦肉计都用上了,可这女人压根没拿你当回事。”紫钰暗自发笑,默念道。

“她心口不一,不然你以为她为何屡次容你胡来?”朝十凉凉地开口。

“这还需要本尊来说?”紫钰邪魅一笑,“朝十,你不懂女人的身体。”

“紫钰,你才是不懂女人的心。”回眸望了望花夕,他结束了内心的争执,从洞开的窗扉敏捷地飞身而去。

整理好床褥的花夕,才衣裙款款地前去开门。

“夫人你点了麝香?”踏进门的花音,眉宇紧蹙地嗅着空气里弥漫的味道。

“花音,三叶人呢?”面色潮红的花夕,以轻咳掩饰尴尬,转而问她。

“奴婢和三小姐走散了,以为她先回来了,奴婢就回来了。”花音左顾右盼地说,“夫人,你一个人睡到此时?”

“嗯,可能是水土不服吧,我这身子骨老是很疲倦。花音,你叫人烧桶热水,我想沐浴。”花夕眸光闪烁道。

“好,奴婢这就去。”花音颔首,退了出去,反手阖上门。

方才和气融融的笑脸,立刻敛去,花音握紧掌心,眼底掠过不易察觉的怨恨……

层层锦帐之后,飘来清脆的鞭笞声。

一道道红痕,爬满背脊,错综复杂。

“再用力!给我使劲打!”男子青筋暴跳,大汗淋漓地吼道。

荆棘条如雨挥下,三叶不仅欲哭无泪,还必须强颜欢笑,继续鞭打着被她脚踩着的他。

原以为要遭报复,被狠狠毒打一顿的三叶,在男子命人取来一截荆条时,吓得大气不敢喘。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年青男子不是要打她,而是希望她打他。

她从未见过如此讨打的人!这回她真是大开眼界。

“公主,快骂我,就和那一晚似的骂我!”年青男子抬起那张狐狸脸,他明明皮开肉绽,但仍然笑纹不减。

骂?骂什么?她哪会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这个变态男人提的都是些什么要求,他在故意刁难她,或者恶心她?得,她干脆临场发挥。反正应付应付他,她再趁机逃跑就行了。

“你个猪猡!还想让本公主骂你?你是什么东西,你配吗?”她高傲地叉腰,娇声呵斥道,“老老实实给本宫跪着!”

“遵命,我的公主殿下!”男子俯身,将腰贴向华贵的地毯。

男子故作卑微的模样,惹得三叶不由地玩心大起。她伸出自己穿着罗袜的脚,递到男子的身前,不容拒绝地命道:“舔!”

他如获至宝地捧着她的腿,刚要下口,帘外就是一声急报:“陛下,你要我们看着的花魔,她跑了!”

“跑了?”笑眸闪过寒光。

“陛下?”三叶则掩住微张的唇,她指着还跪在她面前的男子,颤抖着扔掉荆条,“你该不会是…该不会是……”

“啊。”男子像意识到自己遗漏了某件重要的事,他笑容可掬地单膝跪地,执起三叶的柔荑,轻轻地笑道,“我忘了重新自我介绍,我是兽狂。”

他就是把秦木梨打得节节败退,那个让她父皇头疼不已的北帝兽狂?!

从震惊中恢复的三叶干笑了两声。

看来,命运待她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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