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并未完全断了,玄北通过回溯的情形,看到了杨锦逃走的方向,他们顺着那个方向一直探寻,果然,一路上血迹斑斑。
他在拖着剑行走,为什么?花籽不解,难道是故意引他们前来?
她把心中想法与其他三人一说,公子自是早已料到,双梨和其和面面相觑,皱眉沉思。
就在这荒野之地,大家都停了下来,花籽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一阵咕噜咕噜声传来,她不好意思的揉揉肚子,尴尬一笑。
残存的霞光,微微的洒在她侧着的小脸上,金灿灿,几根头发不乖的垂在耳边,乱乱的,玄北非常想上前替她捋顺,要是她能让他在她猫身的肚子上挠两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玄北看天色暗了下来,再找寻下去也无济于事,决定先回城中休整,明日一早再来,这一天下来也把两个孩子饿着了。
花籽欢呼雀跃,撒欢的跑在最前。
片刻,便回了内城,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花籽迫不及待的先点了食物,找了张桌子乖巧坐好,等待上菜。
倚靠在柜台边,看着其和订房间住宿的玄北,漫不经心的伸出修长白暂的手向掌柜的指了指花籽,“这个姑娘值多少银子?够不够抵我们的住宿和吃饭钱?”
掌柜惊呆了下,下意识的向花籽看去,五官眉目清秀,肌肤如雪,虽然个头不高,但身形还算妙曼,应,应该能值个好价钱!
正在朝花籽走去的双梨愣住停下,看了眼呆住的花籽,又看了眼似笑非笑的玄北,退了回去。
花籽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像一阵风闪到玄北跟前,刚想要来个抱大腿,被他不动声色的压住了,只好一把圈住他的腰,好细。
“哥,哥,我会吃饭,我会唱曲儿,我会讲故事!别卖了我啊,我家里还有一堆嗷嗷待哺的崽子啊!”一把鼻涕一把口水的往他胸口蹭。
玄北用力的扒拉开,刚想要说什么,花籽放大招,“我会暖/床,冬天抱我睡可暖和了!”他眼光微闪,想要抠开那只脑袋的手停顿了一下,改揉了揉,“好吧,不卖你了。”
店内的看客和掌柜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哔——了一下,很是可惜。
吃饱喝足的花籽和双梨乖乖的进了房间。
花籽进门直直趴在了床铺上,怎么也不想动了。双梨顺势也躺在她身边,戳了戳她,“那会,玄公子是说笑的,逗你玩的吧?”
花籽手托脑袋,侧了下身,眨巴眼,“我知道啊,这叫配合他演出的我,他视而可见,记忆尤新,过目不忘!我这还不是为了讨了他的欢心嘛!”
双梨板脸装冷漠,紧抿翘起的嘴角,挠了挠她的痒痒,“小机灵鬼!”
花籽被挠的哈哈笑,左躲又闪,两只大王闹在了一起。
这边玄北坐在床铺上,其和坐在地上,正听着他唠叨。
“你说你,好歹也金丹后期了,像样的法术一个都拿不出手,引魂这么简单粗暴恶毒的手法你都不会,还闯荡修真界?出了东境,随便一个孩子都把你干掉,都没人敢替你收尸,一切凭本事说话,修真界就是这么残酷……”此处省略一万字修真界生存法则。
玄北不说话就是一枚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一说话就是个喋喋不休的风度翩翩佳公子。
“你的炼丹术练的怎么样了?”在这长篇大论的教诲里突然冒出了这句。
其和心中一咯噔,此时此刻的他非常希望公子当他不存在,心底一横,默念我不存在,我不存在,就闭眼打起坐来,不回答公子的问话。
玄北也是说累了,口有点干,看其和那样就知道装的,给点面子,不说破。
隔壁俩孩子挺闹腾的,他唇角勾笑,摇摇头,闭目静气凝神。
夜,幽暗深邃,静寂无边,起风了……
荒山,地下洞府。
暗夜滋生恶灵,惨死的生灵被困于阵,肆意凌虐,尸身怨气浓郁齐聚,只待寻一日重生,誓要为祸世间,让世人尝我之痛,尝我之苦,尝我之恨!
炼尸阵中坐着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邪修,面目隐在暗处,无迹可寻。
怨灵围绕着他挣扎嘶吼,一缕一缕黑气紧紧缠绕,他纹丝不动,双手放于膝处,口念咒语。
那暗处壁角隐隐有一团东西,细看,是一个人!他的脸似鬼似人,更确切的说,早已人鬼不分,此物正是杨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