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鬣犬打斗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事。幸好它们虽数量多却谨慎胆小,傅弈舟和陆无一两人杀掉几只鬣犬后它们就不敢冒然上前来,两人趁机躲进了山林里。
为免沿路滴落的血引来更多野兽,陆无一和傅弈舟互相搀扶着在浓密,连月光都照耀不到的深林里搜寻。他们运气很好,在某个杂草丛生,蔓藤缠绕的山石间找到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山洞。
山洞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傅弈舟庆幸自己随身带了火折子。他点燃火折子在前面探路,陆无一捂着还在滴血的伤口紧随其后。
洞穴里很宽敞,周围只有些野草横生。走至深处,傅弈舟忽然停下,转过身对陆无一说:“已经到尽头了,我们就在此歇息一晚。”
紧绷着神经的陆无一终于支撑不住瘫软下来,坐到地上。
傅弈舟似乎伤得没陆无一那么重。见陆无一坐到地上,他稍一沉吟道:“陆教主伤势如何了?”
“无妨,不用你猫哭老鼠。”陆无一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刚才与鬣犬打斗时也没见他这么好心。那畜牲都要扑到他身上了他竟敢闪到自己身后连累自己替他挡了一爪。
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傅弈舟有些歉疚的挠了挠脸:“在下先升火取暖,你自己处理下伤口。”
陆无一没有应他,自己一个人在心里自怨自艾着。
不得不与死对头联手,还要与死对头共睡一处,真是倒霉透了。更重要的是,他此时的脸一定很狼狈。
待傅弈舟燃起火堆,昏黑的洞穴一下亮起。陆无一迫不及待掏出一面八角形的古朴铜镜照脸——脸上除了擦伤划伤还有些灰土,其它倒没什么了。
只是这种伤好了之后脸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傅弈舟升完火便坐下处理外伤。忽然撇见陆无一拿着铜镜照来照去,想起他之前听过关于陆无一的风评——斗月教的陆教主是个唯我独尊,爱孤芳自赏,手下男宠无数,有断袖癖好的大魔头。
现在看来确实是个喜欢孤芳自赏,爱惜自己的脸到了魔怔地步的人。至于断袖……为了稳妥,他还是和陆无一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好。
毕竟自己也算长得一表人才嘛。
人一旦放松下来,疲累痛感就像潮涨般涌来。总之先找些东西南填饱肚子再好好休息。傅弈舟微笑着望向陆无一:“在下出去找些吃的,陆教主饿么?”
陆无一正沉迷在自己冷酷英俊,天下无双的美貌当中。听见问话才惊觉自己似乎在傅弈舟面前暴露了本性。他连忙把铜镜收好,偏过头:“本座不饿。”
傅弈舟仍然笑着,没说什么便出去了。
陆无一这时才解下披风处理伤口。等处理完之后,肚子却不争气的打起鼓来。
今日一天他只喝了些茶,又与傅弈舟斗了那么久,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他有些后悔刚才说不饿的话。他望着火堆那明明灭灭的火光,想着是不是应该出去找些吃的。在这种地方肯定有不少野味。
陆无一才站起身傅弈舟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只毛色呈亮的山鸡?
他看了眼站着的陆无一,笑得温润:“在下运气不错,刚在附近猎到两只山鸡。”他边说着边走到火堆旁:“陆教主不嫌弃的话一起吃?”
陆无一盯着两只肥美的山鸡咽了咽口水。他假装不感兴趣道:“不用客气,本座不吃嗟来之食。”
傅弈舟还没说什么就听见陆无一肚子打鼓的声音。陆无一的脸红了,傅弈舟装作没听到般柔声笑道:“就当是在下的赔礼。不知陆教主可否给个面子?”
“既然你这么说了,本座就给你个面子。不知你打算怎么吃?”
傅弈舟答道:“这里条件有限,自然是烤着吃。”
真是个凡夫俗子,粗鄙不堪。这么鲜美的野味居然烤着吃简直暴殄天物。陆无一将山鸡从傅弈舟手里夺过来,颐指气使道:“去外面采些野菜蘑菇,本座来料理这些。”
傅弈舟愣住了。
陆无一已经不搭理他,开始动手处理那两只山鸡了。
傅弈舟瞧着陆无一动作娴熟,好像是个行家。那他倒想看看陆无一到底有什么绝活了。等他找食物回来时,陆无一正坐在火堆旁,拿着不知从哪里挖来的泥巴涂在已经处理好的山鸡身上。
傅弈舟颇有些兴趣,于是凑上前问:“陆教主,这是做什么?”
“这你都不懂?”陆无一冷笑了一声,又突然抬头问:“野菜呢?”
傅弈舟边将摘到的野菜蘑菇还有一些可以吃的食物倒出来边耐着性子不耻下问道:“请陆教主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