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断袖?傅弈舟跟这个坎过不去了是吧:“又如何?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可是我在乎。”傅弈舟不想被人传和陆无一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他好言相劝:“阿一不如与我回去重新整理一下线索,说不定能更快掌握状况。”
傅弈舟那句‘我在乎’说得铿锵有力,陆无一有刹那错愕。
他在乎什么?在乎自己被当成断袖吗?他为什么要在乎这一点?细细思量下去,陆无一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答案。
……还是别继续想了。陆无一悄无声息地与傅弈舟拉开距离:“罢了罢了,我回屋休息了。”说完,他一刻都不敢再逗留,飞快溜走了。
傅弈舟连叫住他的时间都没有。傅弈舟挠挠脸,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还跑得那么快?不过能劝他回去就好。
次日他们还未找白琪风,白琪风便主动把他们叫了过去。
方心玉睡得似乎不大好,绝艳的脸上有几分疲态。然而完全不影响她的美貌,光是那样坐着就能吸引众多心猿意马的视线。
傅弈舟喝了酒的关系一夜无梦,睡得香甜。反观另一个一起喝了酒的人,他就完全睡不着。与傅弈舟见面后面色还僵了许久,直到进了正题才有所减缓。
凉亭外夏日灼人,陆无一抹掉额边的汗水,颇有几分羡慕地望着在白琪风身后扇扇子的下人。
白琪风有好意提醒陆无一脱下披风乘凉。可陆无一坚持不脱,所以就算他羡慕也没有用。
在场除了陆无一他们,还有山庄里的几个门客。听白琪风介绍说都是与死去的门客关系较好的朋友。陆无一懒得寒暄,单刀直入地问他们那些死去的门客平时有无与人结怨或是出事前出门去的哪里,有什么异常。
然而问下来却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白琪风将人送走,担忧地问陆无一:“陆教主仍是没什么头绪吗?”
“把所有问题都指望我这个魔教中人来解决,你不觉得可笑么?”一夜没睡的陆无一心情不大好,说话自然也不留情面。
白琪风委屈道:“不是你夸下海口要解决的么?再说很有可能就是你教中之人所为,你若不帮就是承认了这一点。”
夸下海口的是你师兄傅弈舟不是他陆无一!敢情还来威胁他了?陆无一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正待骂他,豁然想起昨晚自己想问他的事:“那些死去的门客互相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陆无一翻脸比翻书快,白琪风险些反应不过来:“他们之间的关联么?好像并没有。庄下门客数百,有的关系很好,有的只是点头之交。死去的门客彼此之间都不怎么熟识,平时也遇不到一起,更不可能有什么过节。”
陆无一又道:“你再仔细想想他们之间有什么共通点?”
白琪风摇摇头。
傅弈舟为方心玉倒了一杯冰过的冷茶,忽的插话道:“昨晚我与阿一到马厩去查看了一番,也并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不过照料马匹的人居然是位姑娘倒出乎我的意料。”
“你是说凡香?她的父亲以前曾担任马政,对照料马匹很有心得,我便让他专门负责照料庄里的马匹。凡香的父亲谢世后,我也曾找人来帮她一起照料马匹。可她拒绝了,还说她一个人可以。你们昨日也该看到,她很能干吧?”
“确实。如果不是脸上那块黑斑,她这样勤快能干的姑娘想来很受人青睐。”陆无一笑道。
难得陆无一会说这种话,傅弈舟跟着笑:“莫非你昨晚一直盯着她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陆无一躲开傅弈舟的目光,又换上一本正经的脸:“这段时日里,除了死去的门客,还有其它出行的门客么?”
白琪风没想到这点,经陆无一问起,才仔细回想道:“有,我想起有几个在那段时期出行,却平安归来的门客。”他说完,便遣在一旁候命的小厮去将那几人请来。
不一会儿,人被请来了。他们向白琪风打了照面,对找他们来的原因感到困惑。陆无一很快解决了他们的疑问。他们方一坐下陆无一就滔滔不绝的提问。
傅弈舟与白琪风对视一眼,白琪风耸耸肩膀,表示对傅弈舟感到同情。与陆无一这样的人在一起有趣是有趣,但有时也会很烦恼。特别像傅弈舟这类型,应该很怕陆无一这种横冲直撞,不断惹麻烦还直言不讳的人。
细细盘问之下果然有收获。送走几人之后,陆无一道:“我知道他们的共通点是什么了。”
白琪风问:“是什么?”
“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出行的马匹都由自己亲自挑选。”
白琪风不明白:“这又如何?”
陆无一勾唇一笑:“既然马匹是他们亲自挑选,旁人下毒的机会就少了。更有可能是那些失踪的马夫所为。兴许他们畏罪潜逃才东躲西藏不敢露面。还有那些马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又为何会变得那么瘦?光凭这两点就能断定与缺云无关。而且缺云的铁扇淬了毒,如果是他的武器所为为什么尸体没有沾上毒?所以缺云并不是凶手。”
他一席话在几人耳里听来颇有一番道理。疑点实在是太多了。
白琪风眯了眯狭长的眼睛,问:“马夫断然不可能给马喂毒,马夫与马本是共存关系,就算马夫要杀马,断然也不会把自己给赔进去。”
傅弈舟和方心玉觉得白琪风说得有理,频频点头。
陆无一没有说话。这本是他的猜测,自然也知道要推翻这话容易的很。
白琪风又问:“若然缺云不是凶手,凶手又是何人?”
陆无一继续分析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在他们挑好马临出行前,给马喂了毒。你们还记得那辆马车的鞋印么?能留下痕迹,说明当时有可以留下鞋印的状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