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一回过头去看。喊话的那人顿时吓得摔坐在地上,跟着反应过来转过身狼狈地手脚并用往远处爬去:“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
陆无一快步抢上前纠住他的衣领:“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堵住你的嘴?”
那个年轻家丁吓得面如土灰:“别杀我,别杀我,我不会跟别人说你杀了人。”
“你他娘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
“我就是看见你把人往井里推下去了。谁没事会在这里乱晃?”意识到自己说了会被灭口的话他又赶忙改口:“对对对,你没杀人!没杀,是我看错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陆无一正欲抬手往那人脸上揍,教训教训一下他。没料到其它人反应那么神速,拳头还没挥下去,已经有好几个家丁下人拿着武器出现了。
他们刚进来就看到陆无一扯住年轻家丁的衣领正欲行凶,他们迅速分开将陆无一包围在中央。那个被陆无一扯住衣领的家丁立即向他人求救:“快救救我,这人想杀我!”
谁要杀他了?陆无一看形势决定还是先将人放开比较好。在获得自由的瞬间那家丁立即屁滚尿流地逃到远处指着陆无一道:“他刚才杀人了,就在井里!”
陆无一不悦道:“再胡说我真的就杀了你!”
在这数个家丁之中有的忙说去请老爷夫人过来,有的趁机到那口井里确认。
“井里真的有尸体。是,是大少爷!”
几人一听到大少爷三个字脸色马上变得惊恐万分,越加凶恶地逼近陆无一:“你竟敢杀我们大少爷!”
“看紧点,别让他跑了!”
什么?井里那具尸体是钱府的大少爷?不管如何,还是先摆脱这个不利的状况再说。陆无一有武功在身,脱出重围并不困难。问题是脱出重围后他又该怎么做?
不知是这钱府不算大还是人很闲,他还没想好之后的事,去禀报的家丁又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了。
走在前头的是钱老爷,他旁边的是大夫人,后面是二夫人还有几个丫鬟和下人模样的护卫。
听说自己的儿子死了,大夫人老泪纵横,拿着手绢不住拭泪,差点晕倒在钱老爷怀里。钱老爷怕她真晕过去就叫人带她回屋,她又不愿意,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趁着十几人围住陆无一,余下家丁就跑到井边七手八脚的把尸体打捞起来放到草席上。
大夫人被丫鬟搀扶着半信半疑上前确认。一见到那张没有血色,发胀起来的脸,顿时飞扑过去,哭得昏天暗地:“我可怜的奢儿,才两日未见你人影,怎么就天人永别了?你怎么忍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这个不孝子啊……”
身边的家丁丫鬟忙去扶她宽慰她。她因过于悲痛而晕了过去,众人乱了手脚,又忙去叫大夫。
钱老爷不愧是一家之主,就算儿子死了他也镇定自若:“慌什么?先扶大夫人回屋再去请大夫。剩下的人快拿下凶手!”
陆无一正欲辩解,那些家丁和护卫已经一拥而上了。
傅弈舟尚不知晓陆无一发生了何事,正与其它下人在帮忙修剪椿树的枝叶。荣宠奇却出现了。他走到傅弈舟身边道:“华山比武后你只捎了一封信回来,自此一直不见踪影。居然是跑来当钱府的下人?”
傅弈舟见他直接与自己搭话,背脊一下挺得笔直:“义父,好久不见。”
“义父不是来与你寒暄的。你在信中所说的事情还没解决吗?”与傅弈舟说话时,荣宏奇不再是一张弥勒佛般的笑脸,而是带着几分严厉。
“离苗疆还有许久路途,我……”
荣宏奇打断傅弈舟的话:“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做事要速战速决。你现在是武林盟主,阁中尚有许多事要你处理。整日跟个魔头混在一起成何体统?明知还有许久路途你却在这里浪费时间?”
傅弈舟低头:“义父教训的是。”
“也罢。既然你与魔教教主同行就趁机向他打探出那本秘笈的下落。须知道,那本秘笈落下魔教之手会有多少生灵涂炭。”
“可是义父,魔教教主似乎也并不知道那秘笈的下落。”
“你听何人所说?”
“是他亲口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