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毕竟是一个人住,这荒岛也鲜少人来,故陆无一和傅弈舟要住下也唯有两个人挤一间房。
两人并不是第一次在同一张塌睡觉,傅弈舟和陆无一都没说什么。可陆无一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如果不是傅弈舟之前做了那样的事,陆无一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傅弈舟铺好被铺,转身看向坐在方桌上的陆无一:“阿一还不想睡吗?”
“你睡塌,我睡地下好了。”
那个爱美如命,自我任性的陆无一居然如此体贴谦让?傅弈舟惊讶得瞪大凤眸,颇为不解道:“阿一你是不是不舒服?”
“让你睡就睡,费什么话?”陆无一没好气地骂道。
傅弈舟走到陆无一身边,说:“我只是奇怪阿一你这次怎么不想睡塌了?”
陆无一往后缩了缩,“我高兴。”
嗯?傅弈舟像是有些明白陆无一这样的原因。他故意走得更近,道:“阿一是害怕我吗?”
陆无一涨红了脸想反驳,傅弈舟却截住他的话:“你放心,我不会趁你睡着时对你做些奇怪的事。”
陆无一像是被戳穿心事般窘迫极了,他轻咳两声,言之凿凿道:“谁担心这个?你要敢对我做什么,我会立马把你这样,”他说着从腰间抽出那把宝贝似的匕首抵到傅弈舟胯/下:“懂了吗?”
傅弈舟反射性下/身一紧。他勾唇笑了笑,温言道:“既然阿一能那么想应该是我多心了。不然我睡地下,阿一你睡塌上。”
“……果真?”
“果真。”
既然傅弈舟这么说,陆无一当然不推脱,点头应下了。
两人各自收拾好便开始商量如何劝赵长卿到西岛去的事。
“干脆把他敲晕了送他过去。”陆无一坐在塌上,手上握着匕首把玩道。
傅弈舟坐在地上,面对着陆无一:“不可。这样做反而会让廖前辈对我们有隔阂。我们要看看有什么办法让赵伯父心甘情愿到西岛去见廖前辈。”
“不然骗他说廖前辈大限已至,弥留之际想要再看一眼他?”
“阿一!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乱说。”
“哼,那不知傅教主又有何高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陆无一用鼻子哼了一声,厌嫌地瞅了眼傅弈舟。
傅弈舟听得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只是淡淡一笑,“也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你葫芦里又装的什么药?”
“明日你自会知晓。不早了,好好歇息吧,阿一。”傅弈舟说着便躺下来背对陆无一。
“是什么,傅弈舟?喂,傅弈舟?”陆无一不是那种能等到明天要答案的人。他叫了几声傅弈舟,然而却没有得到回应。他自讨无趣地喃了一句:“这么快就睡着了?啧。”
没办法,陆无一也只好收起好奇心睡觉。
次日他们起来时,赵长卿已经在前院外把草药晾开来晒了。
傅弈舟和陆无一上前向他打招呼。赵长卿只是瞄了他们二人一眼,道:“早膳你们自己去厨房解决。还有世侄啊,要没什么事就在岛上多留几日,我们叔侄二人好好叙旧一番。”
傅弈舟受宠若惊道:“多谢赵伯父好意。”跟着他又附到陆无一耳边轻声道:“阿一不如去厨房做些东西?一会儿上路也好有力气。”
陆无一看了眼傅弈舟又看了眼只顾着晒草药的赵长卿,颔首应下。
陆无一去厨房之后,傅弈舟则在赵长卿身边站了良久,也不说话。
赵长卿似乎察觉到傅弈舟有话想说便道:“世侄,不用如此拘谨。”
傅弈舟笑了笑,才道:“赵伯父,我和阿一会到嵊石岛来找你们二位是有事相求。既然我们无法遵守与廖前辈的约定,也不好继续在岛上叨扰。”
赵长卿听到傅弈舟说有求于人,终于舍得停下手中的活计定定看着他:“世侄可是有难为之事?”
傅弈舟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