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谈话的好时机,本来已经被劝松动的苏安国,现在就处于爆炸的边缘,不是说对象靠不靠谱的问题,而是任何一个父亲看见女儿被人搂抱在怀里,在家门口亲的火花四溅,都受不了。
林秀兰只是微醺,没有苏安国醉的那么彻底,所以在路灯下看见谢起云的半张脸就觉得分外眼熟,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
要是她回头看看谢元修和莫怀雨,估计闭着眼都能猜到三人的关系。
莫怀雨是真尴尬啊,她也没看清苏梓瑶的脸,就看见儿子把人姑娘塞到身后,摆明要护着人,哪怕被未来岳父暴打也无所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苏安国深吸口气,揉揉抽痛的眼角,才把这口气吐出来,说道:“瑶瑶,你先进去。”
苏梓瑶看看明显快气炸的苏安国,再看看谢起云,正想帮忙说两句话,谢起云就开口了。
“叔叔,都是我的错,我认打认骂,您别生气,瑶瑶没有错。”
最尴尬的就属谢元修和莫怀雨了,两人现在说什么也不太对,但不劝两句吧,苏安国一会儿大动肝火和儿子打起来,那画面也不好看啊。
“安国啊,这事不然明天再说吧,今天也晚了。”莫怀雨有些尴尬的说道,忍不住瞪了儿子一眼,真是欠了这对父子俩,整日给她找事。
林秀兰明显也不想在自家门口闹起来,传得大院里到处都是,这以后女儿还怎么见人?
“先回家吧,晚点再说。”林秀兰也劝道,拉着丈夫的胳膊不放,眼里带着一丝哀求。
苏安国明显也听进去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现在就闹开,有什么私下说,女儿脸皮薄,闹开了这情分都要淡了。
正当气氛缓和,这事也要圆过去的时候,旁边一道女声划破夜色。
“爸、妈,你们回来了?”苏芳菲不知何时打开了家门,正站在门口‘诧异’叫道。
看见苏梓瑶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纠缠在一起,她露出一个羞怯且温柔的笑:“姐姐,这是谁啊?”
苏梓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顿觉之前听赵峰说完她的遭遇以后还有一瞬有点同情她,现在则不了,这种兼具白莲和绿茶两种气质的女人,本就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这回换做林秀兰面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不知道怎么向丈夫还有女儿解释,说自己一时心软把人带了回来进了家门,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就听见苏梓瑶说话了。
“爸妈,我们先回去再说吧,队长,你也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改天再见。”苏梓瑶淡笑着弯起唇角对着谢起云说道。
谢起云看了看苏芳菲,认出她是苏安国的养女,再看看苏梓瑶冷淡下来的神色猜到了一些什么,也没多呆,说道:“那你们先进去,明天我再来拜访,叔叔阿姨,明天见。”
谁他妈的和你明天见?!苏安国心里也是有先后顺序的,苏芳菲的事先不说,这臭小子拐了他女儿这事就是板上钉钉没跑了,黑着脸闭紧嘴巴,不然他怀疑他张嘴就要骂人。
林秀兰也顾不上他了,只点点头,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们有话和瑶瑶说。”
谢起云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莫怀雨忍不住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傻儿子呦,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依依不舍,演给谁看?不过,这姑娘还怪好看的……
谢起云让开后,莫怀雨和谢元修才算看清苏梓瑶的真面目,和他们想象中的高挑健美的女孩形象实在相去甚远,她亭亭玉立,眉如远黛,唇色不点而朱,灵动的眸子只轻轻转动就极美了,回眸一笑,倾城倾国也不过分。
说她是女兵,还不如说她是江南水乡出来的女子更适合。
莫怀雨惊讶了一瞬后难得理解了儿子怎么就沉沦的那么快了,要是让她碰见这样一个姑娘,估计也恨不得敲锣打鼓赶紧娶回家吧。
不过现在真不是好时候,莫怀雨看苏安国夫妻俩转身过去,就赶紧抓着儿子的胳膊想要把人拉走,一道视线投射在他们身上,莫怀雨顺着视线回视,发现苏芳菲正对他们露出清浅的笑容。
可惜这个略显亲和的笑容没有得到他们的注意,当她是透明人一样连点头示意都没有就转身走了,苏芳菲诧异了一瞬面上就闪过尴尬难堪失落的情绪。
可惜莫怀雨不是苏安国夫妻俩对苏芳菲有多年的滤镜,莫怀雨沉浸商海这么多年,看人也有自己的方法,这姑娘的眼睛东西太多心里的想法也多,远没有苏梓瑶的眼睛清澈见底,让人一眼看了就心生好感。
谢元修则是完全没有兴趣认识什么小辈了,自家儿子都管不过来了,今儿给他丢了这么大一个脸,正想着回去怎么收拾呢,哪里会留意到媳妇和人小姑娘的眉眼官司。
‘闲杂人等’离开了,四人站在门口吹了一会儿风,还是苏梓瑶冷静道:“我们先进去吧,有什么进去说。”
苏芳菲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看见苏安国看向自己稍显冷漠的眼神,话就憋了回去落在后面和林秀兰一并走进去。
林秀兰是真不清楚苏芳菲怎么会突然过来,前些天才离开,文工团那么快就又放假了不成?还这么凑巧是今天回来。
但想想苏梓瑶也是突然决定今天回来的,他们都很意外,除非有人通知,不然苏芳菲哪里知道苏梓瑶回来了?
“你怎么今天回来了?”林秀兰有些头疼的问道。
苏芳菲委屈道:“我……我换季的衣服不够,想要回来取一些就走,没想到火车晚点,回来就晚了,等我拿完衣服就去外卖招待所开间房,不会让您为难的。”
林秀兰叹口气,这事还是看苏安国的意思,这么晚把人赶出去住招待所,传出去也实在不好听。
家里的东西一如往前没有变动,苏芳菲看了眼就把目光凝住在苏梓瑶身上,眸光微微闪烁又很快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