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着去哪找人,便进来一个小孩子传话,说从他们“南风馆”逃走的人去了“胭脂阁”,于是他就赶了过来。
想到这里,龟公回头看了严珊一眼,掀唇笑道。
“你这做姐姐可真够心狠的……”居然卖了两次弟弟。
严珊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嘲讽,没有反驳,反道。
“……请你对桐儿好一些,他自小读书,难免有些清高,若他不听话,不要……不要过多责罚……”
“知道了,知道了。”
龟公有些不耐烦地敷衍道。
在他看来,这妓子若真的疼爱这少年,又怎么会把他卖了,说这些,不过是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些罢了。
他做龟公的这些年里,这种事见的多了。也有过卖自己儿子的,卖的时候痛哭涕零,说太穷了养不下去了,拿到钱没多久就吃喝嫖赌花了个精光。
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他只要知道这少年能给他赚不少钱就是了。
严珊抿了抿唇,眼神漂浮,手指一个劲地搅动着白绢。
她的桐儿那么听话,一定不会怪自己的。而且,这龟公也说了,桐儿去了“南风”馆可以过好日子,比现在这样好多了。
况且她养了他七年,也是他该回报她的时候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严珊心里的愧意降到了最低点,甚至有一种隐隐的快感。
看哪,看哪,这么纯洁的人,也脏了!
也和自己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