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拂晓微叹,说?道:“从前我在人?间时,爹不疼娘不爱,夫君更是恨我入骨。我从小到?大,月例少的跟蚊子肉似的。过的日子呢,也就是刚好有顿饿不死的饭吃,刚好有件能遮体的衣服穿。所以……新飞升的外门弟子的艰难,我感同身受。”
“那你的意思?是……”白行简似是意识到?什么。
时拂晓看向他?,狡黠一笑:“建个像钱庄那样的地方,借钱给新飞升的外门弟子,好让他?们能喘口气?。至于抵押,就不必了,记档留存就好。等日后他?们站稳了脚跟,再还我也不迟,还不上也不打紧。”
时拂晓再次对?白行简道:“我在人?间时,身处深闺,很多东西知?道却不了解。但你不一样,你在人?间活了八十年,都成?人?精了,所以这?事,只有你能帮我。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白替我操心,打理钱庄的谢礼,我会?每月双手?奉上。”
白行简夫妇闻言,眸中皆闪过一丝光亮,正愁不知?道找什么活计呢。随后向时拂晓行礼道:“拂晓,你此举,等于是帮了所有外门弟子!谢谢你……”
时拂晓忙扶住他?们二人?的手?臂,制止他?们行礼:“你们跟我还这?么生分。”
白行简站起身,眸色诚恳:“是真的感谢……”
时拂晓冲他?们抿唇一笑,说?道:“晚上回去就拿云贝给你,走吧,挑法器去文智阁吧。”
三人?在法器阁选好法器,便一同往文智阁而去。时拂晓今日本打算挑个别的法器,奈何这?一顿折腾之后,比从前更晚,没办法,还是拿了小铃铛。
毕竟这?种?只能召唤花精的小铃铛,委实鲜少有人?问津。
到?了文智阁没多久,沈乾川便走了进来,正准备开讲课业。谁知?,尚未来及开口,却见冉汐月盈盈起身,对?沈楼主道:“禀楼主,弟子有事相告。”
沈乾川看向她,示意她说?。
冉汐月看了时拂晓一眼,说?道:“小修时拂晓,还有小修韦一清。时拂晓找韦一清交易,代写课业,不甚被我发觉,有韦一清乾坤袋中海量云贝作证。”
话音落,满座哗然。
时拂晓眼睛都瞪大了,倒打一耙,厉害厉害。
韦一清愤然起身,指向冉汐月道:“你胡说?!”
冉汐月灿然一笑,看向韦一清:“胡说?什么?难道你没有因为缺云贝而帮人?代写课业吗?”
“你!”韦一清明显神色一虚。众人?见此,当下便议论纷纷,好些人?本是不信的,可他?这?神色,几乎就坐实他?代写课业一事。
时拂晓恨铁不成?钢的看了韦一清一眼,真是个沉不住气?的。慌什么啊?
沈乾川看向时拂晓:“你有没有?”
时拂晓只得起身:“弟子没有。”
可她也不能说?是冉汐月等人?找韦一清代写课业,这?不等于把韦一清卖了吗?刚帮完人?家,就捅一刀,实在不好。
冉汐月瞥了时拂晓一眼:“仙界多的是术法,将?笔迹模仿的一模一样不是什么难事,查笔迹是查不出来的。有没有,查一下韦一清乾坤袋不就知?道了。他?一个新飞升的外门弟子,哪里来的那么多云贝。”
沈乾川向韦一清伸手?,示意他?交出乾坤袋。
韦一清头?都快埋进了胸口里,磨磨蹭蹭的交出来了乾坤袋。沈乾川一查,果然找出了很多云贝。
还有韦一清的神色,几乎就等于是承认了。
沈乾川看向时拂晓:“你还有什么话说??”
时拂晓坦然道:“我没有!既不能查字迹,冉小修空口白牙,如何就说?这?云贝是韦小修同我交易得来?”
冉汐月开口道:“我就是证人?,我亲眼所见。”
时拂晓又道:“满世界都知?道你和我不对?付,你的证词,怎知?不是诬陷?”
沈乾川开口道:“此事证据不足,就此作罢。你们这?三个,各抄一遍门规,以作惩戒。”
冉汐月闻言瞪大了眼睛,不服道:“楼主,明明是他?们……”
“行了!”沈乾川出言阻止道:“若不然拉你们去掌刑司,让掌刑长老引问心咒探一探你们的心识?”
那是只对?犯人?才用的术法,而且去了,必然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冉汐月这?才闭了嘴,怏怏坐下。
时拂晓瞥了冉汐月一眼,代写课业是小事。沈楼主明显不想把这?件事闹得上纲上线。
烦,真是烦!她这?么大把年纪,还得坐在这?里,和刚长成?人?形的小修,在这?里玩儿这?种?过家家。
但这?冉汐月,能这?般诬陷她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好在今天是小事。若日后在什么更严重?的事情上诬陷她,那可就不好玩儿了,此风断不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