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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鹿胥野(1 / 2)


晨起的雾水还未完全散去,氤氲满山,飞鸟的掠影在索然的秋日衬上了一些孤寂。在一声清悠的鸟鸣声过后,一双眼睛缓缓的抬起,看着眼前一眼望不见头的青石台阶,台阶两侧有着用玉石雕刻而成的重明鸟像,宛如下一刻就要展翅高飞一般的傲视着此刻迈上台阶的二人。

熟悉的空气,稀薄中参着一些肃然,头顶的那点光越来越明亮,想要将她整个人都紧紧地包裹住。白辛奈施了一个隐身咒,将自己和云陌掩在其中。

清灵的山间斜斜的抖落下来一些微凉的光,每上一级台阶,少女眼底的凝重就就浓上一份,她冰冰凉凉的手被一个人握着,靠着这点温度才不至于让整个心都寒冷下去。

“这就是楼拓族?”云陌仰头望着那扇高大而庄严的玉白色大门,大门的两侧站立着两个面容沉静的白衣少年,像是两个兢兢业业的门神一样,守护着这个屹立于世千百载的古老术族。

“是啊,这就是我生活了十八年的楼拓族。”白辛奈看着小师弟潭竹,他站得直挺挺的,一张胖乎乎的脸上满是严肃和认真。

她从前最爱捏这张软乎乎的胖脸,小潭竹一脸委屈地跑去告诉其他师兄,久而久之她暴戾成性,连如此可爱的小师弟都不放过的恶名就传了开来。她才不在意这些,照旧喜欢在那张白嫩的脸上留下两块红红的指印,所以小潭竹每次隔了老远瞥见她这个小恶魔的身影时,连忙拔起两条小胖腿风一样的逃走。

“那个小胖子好像看到你了。”云陌指了指那张圆圆的脸,“你的隐身咒不会不灵吧?”

白辛奈的目光对上那双疑惑的眼睛,却是极快的移开,她不该再对这个地方的任何人任何事物在抱有多余的情感,她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借用白里遇的重娓镜探出云陌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是何物。

那镜子为历代族长所有,相传是凤凰涅槃时留下的一滴眼泪所化,透过镜像可以看出一切生灵的本源。

隐身咒中任何声音都传不到外头去,所有某人被踩了一脚后的苦痛的叫喊声全然没有引起潭竹和雨树的注意。

白辛奈屈起食指默念着一个繁冗的咒,这扇门除了每日都有人把守外,门外还设有一道强大的结界,若是不知道打开的方法,外人是无法进入楼拓族的。

透明的结界消失的一瞬间,潭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的咕哝着:“是错觉吗?”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对面站的笔直的雨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雨树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就在刚才有人闯入了?”

雨树虽然比潭竹大不了几岁,却是一个古板又死脑筋的少年,他随即巡查了一下门外的结界仍旧完好无损,四周也不见什么可疑之人,遂郑重其事地对潭竹说道:“挺胸,站直,不要妄想偷懒。”

潭竹被他这样一说,连忙收回了东张西望的眼神,心中暗自叫苦,“族长好不容易允许自己来守一天黎照门,为什么偏偏和雨树师兄一起,要是和云师姐该有多好。”

熟悉的颜色,熟悉的楼宇,熟悉的再也回不去的少时时光,这是她从前总也希望逃离的地方,现在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慢点,慢点......”云陌气喘吁吁的跟着这个健步如飞的少女,“不就是借一面镜子吗,为什么像亡命天涯一样?”

一路上经过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数也数不清的楼宇,白袍的咒术师在一座大殿前整齐的站着,有一个声音在说着一些听不真切的话,不知道是不是起伏不定心绪的缘故,总觉得这一日的天气闷热得很。

白辛奈的脚步终于在一间安静的院落前停了下来,简朴而不起眼的院子,却住着这里身份最高的人。落了一地的枯黄树叶,一架秋千孤单单的随风摇晃着,云陌累得一屁股坐在秋千上,“这就是什么族长的住处,看上去不像藏着珍宝的样子。”

“他那个人可是最善于伪装。”白辛奈的语气中满是不屑,“你在这里等我,不要离开这个结界。”说话间白辛奈已经替云陌设好了一道透明的结界。

“好。”云陌听话的点了点头,却在白辛奈转身朝着屋子走去时,眼眸中覆满了冰霜。这里到处都充斥着仇人的气息,他却只能安于此,脑海中回响着千城在铃铛馆所说的话,若是辛奈知道自己一直在利用她,一定会会对自己深恶痛绝吧,她可是最恨被人欺骗了。

白里遇的屋子里养了一只名叫不语的八哥,那是一只成了精的黑鸟,成天用他豆粒似的眼珠巡逻着屋内的一切,任何人只要一迈进这屋子,不语就会大声的叫着“出去,出去......”

白辛奈小时候最讨厌的两只生灵,一只是阿游的黄狗,还有一只就是不语。前者是每次见到她就会大声的叫着,而后者则是过于喜欢她,她不知道八哥的嗅觉是不是很灵敏,她常常还没有推开房门,不语就会兴奋地叫着她的名字,“辛奈,辛奈......”

她不喜欢这只黑乎乎的鸟,也不喜欢它那双豆粒似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欣喜,她总觉得不语不是一只鸟,而是一缕被囚禁的灵魂。

因此不语越是喜欢亲近白辛奈,后者就越是讨厌它。因为讨厌住在这间屋子里的不语,就连同这间屋子,这座院落也一起讨厌着。

沧澜殿前,一众白袍咒术师面色凝重的等待着那扇殿门的开启,里头的人已经谈论了整整三个时辰,朝樱那场突如其来的宫变使得近一个月来族中的气氛都变得尤为紧张。而今望月谷底的结印被破,整个浮世都消失于世,所有人的心中都隐隐都有着一种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压抑。

殿中,天地玄黄四支司晨坐在各自的席位上,每一个人都沉着脸,视线中映着站在他们身前的那抹白色身影。

白里遇叫着地支司晨时酒的名字,那是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平日里最爱吟诗作对,弹琴作画,穿着白袍的模样倒不像是一个咒术师而像是一位风雅的诗人。

可他却是整个族中最擅长追踪之人,却没有办法寻到那个从望月谷底逃出来的恶魔和那只上古的凶兽蚩芒。

“时酒,你说的消失是什么意思?”

“这个世上时酒的追踪术只敢称第二,至于这第一嘛。”时酒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玄支司晨楚随那张冷冰冰的脸,“只可惜这个第一已经不存在了,所有我这第二寻不到的东西,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它已经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我们都知道那个恶魔的力量有多么恐怖,这个世上谁有这个能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他消失的干干净净?”楚随一向和时酒不和,这些积累了十多年的恩怨让他二人时常针锋相对,尤其是在涉及那个人的时候。

“楚师兄自己坐在井底只观着一方天就不要以为世人都和你一样。”

“你......”

“够了。”白里遇按了按胀痛的头,制止住这两人的争论,随后看向坐在最右侧的女弟子,“阿阮,忘川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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