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青:“航宇啊,到了没?”
白航宇:“……这是又玩我呢导演??”
“没没没….”那头是姚文青憨厚的笑声:“这么安排呢主要希望你跟遇老师在生活上多一些接触,增进一下对彼此的了解,这三天就委屈你住在片场了,不过已经安排好你们的盒饭了,会定点送到的。辛苦你了,好好照顾遇老师。”
白航宇:“???什么意思导演,我这怎么就一句都没听…”
他话音未落,走廊深处忽然又什么声音响了。白航宇回过头,看见遇卓从男厕里,推着轮椅出来,他手上一滑,好悬没把电话给扔了。
电话那头的姚文青:“喂喂喂?信号不好?”
白航宇:“….你,你可真行你!”他啪地把电话给压了,然后想起了个故事,说的是某导演在拍一同志片的时候为了培养两男主的感情,把两人叫一块关了一个月,之后再拍无比默契。这是个传言,真假不知,没想到的是姚文青也会给他来这套。
白航宇硬着头皮,压着自己满脑子不好的想法,遇卓走了过去,遇卓已经换好了戏里的病号服,在腿上盖了一层毯子。白航宇挠了挠头:“遇老师…”又当机了,他根本没想好要说什么,随即他看见遇卓的右手用束缚带被绑在了轮椅上,突然有点揪心,开口却变成了:“……你用的得着这样么你?”
话一出口就发现语气有点不对,白航宇对自己说,他现在是个学生,是个晚辈,是个不熟的合作搭档,他是不该用这种很熟甚至带了点控制欲感觉跟遇卓说话的,这样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白航宇在沉思中脸色已经变了三变,遇卓没一直什么表情,只是冷着脸:“我控制不住自己乱动,这样好点。”说完单手推着轮椅,从白航宇身边推过去了。
白航宇站在原地站了足有三秒钟,这才追了上来,他试图去推遇卓轮椅后面的把手。
遇卓微微回了头:“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白航宇有些无奈:“那个,遇老师,姚导叫我们过来不就是安排我们来体验生活的么,我要是你的护工…”
“我知道,可现在我一只手可以推轮椅,就先不麻烦你了。”遇卓打断了他,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半点谢意都没有的把白航宇甩在了后面。
白航宇僵在半地。
冷漠,生硬,不近人情。
跟他第一次在课堂上碰到遇卓的时候没一丁点进步。
白航宇站在走廊上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看着遇卓颇有些吃力地把自己推回了屋里。
要不是…要不是……
白航宇想,要不是我他妈上辈子欠了你的……
他吐了口气,然后跟着遇卓进了病房。
那天晕倒的时候他记起来过的,翟阳最后一次艺考的那天没带准考证,是遇卓给他送过来的。那是个大冬天,遇卓一路跑过来的,跑的太急了,最后过马路的时候,直接被车顶在了地上。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就空了。当时路上围了很多人,把遇卓围起来了,翟阳过去看的时候腿都软了。遇卓是趴在地上,他就跑过去抓遇卓的衣服。天特别冷,自己的手伸出来,硬的像冰棍。
幸好摸到的人还是活的,他拉了一把,遇卓就自个儿转过来了,看见翟阳说:“你准考证都没带!”然后把压在胸口的纸塞在他手里,懊恼道:“都揉了,拿着快去吧!”
翟阳:“你没事?”
遇卓按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有点踉跄但看起来没什么大事:“没事,快去,来不及了你快去!”
好在人太多,车速不快,那司机及时踩住了。
翟阳也不知道自己那场是怎么过的。只记得情绪都被刚才的一场意外耗尽了,他是考本能考完的。从考场走出来的时候,遇卓还在人群里等他。
晚上的时候,遇卓带翟阳混进了自己的宿舍,放寒假了,人都走光了,遇卓是留下陪他的。进了宿舍遇卓才扭扭捏捏地说,好像把屁股给磕了。
就着台灯,翟阳把遇卓扒了,帮往他屁股上擦红花油,一边擦一边骂着:“你个傻逼,过马路都不知道看车!”
遇卓就转过头来看他,眼神有点受伤的样子,嘴角拉下来,就像小时候每一次自己把自己摔趴了的时候一样。
翟阳不得不改了口:“行了行了,转过去趴好,小傻逼。”加了个小字,突然就可爱点了,听起来还有点怪宠的意思。遇卓学戏剧文学的,对这种关键语气十分敏感,再趴回去的时候,腰身都放软了,屁股翘翘的,一下子乖的不行,让人忍不住就很想去摸摸他的脑袋。
一屋子红花油味,宿舍里就感觉更冷了,翟阳问他:“还是去医务室看一下吧?”
遇卓说不用了,当着医生脱裤子,他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