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眠喉咙一哽,‘离婚’两个字被口水呛回去了。
她咳了两声:“要不我们……我们先分房睡,你家房子这么大,应该有客房吧,我睡客房。”
黎溯川没有回话,抱着衣服回房间,杜晓眠再次跟上去:“小黎,你到是说话啊,小黎。”
黎溯川有条不紊地把衣服挂在衣柜里,杜晓眠对着他的后脑勺说:“我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对不对?”
说着说着,她好像听见了‘噗’地一声,是怀里的小东西发出来的,随后空气就变了味儿。
杜晓眠如遭雷霹:“小,小……小黎,虫儿是不是拉便便了,你,你快看看。”
她头破发麻,身子像僵硬的木头动也不敢动,一个拉了便便的小孩儿要怎么处理,他完全不知道。
她引以为豪的丰富的40年人生阅历,这时竟然完全都派不上用场。
黎溯川扯起虫儿屁股上尿不湿的一点缝瞧了瞧,阵定自如地道:“拉屎了。”
“那怎么办?”杜晓眠吓得满头大汗:“小黎,你别愣着,快把他抱回去呀。”
但黎溯川一点接过孩子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掏了掏耳朵,故作疑惑地问:“小黎是谁?没听过。”
“……”
这死男人居然现在还计较称呼,杜晓眠深吸一口气,陪上和谐的笑:“川,川哥。”
但黎溯川还是不满意,扣着她的后脑勺霸道而又无耻地说:“傻,要叫老公。”
杜晓眠差点没气出一口老血,但抗不住鼻尖的味儿越来越重,只能咬牙闭眼,生无可恋地叫那两个字:“老,公……”
“这才乖。”黎溯川微笑着揉她的头发,然后接过虫儿,“去浴室把热水放起。”
“哦,好。”杜晓眠愣了愣,赶紧躲进浴室。
两分钟后,黎溯川提着全身光溜溜的虫儿进来。
大概知道要洗澡了,小屁孩儿高兴得手舞足蹈,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
黎溯川给虫儿洗澡,杜晓眠就蹲在旁边看,不敢插手,也插不上手,洗完澡,擦干水,又看他给虫儿穿衣服,那动作娴熟得,连杜晓眠一个女人都自叹不如。
她很惊讶也很佩服,像黎溯川这种痞里痞气的流氓,竟然能把孩子照顾得这么好。
把虫儿放进儿童床后,黎溯川也出了一身汗,他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啊?”杜晓眠来不及思考:“你先。”
“好,那你看着他,别让他从床上爬出来摔了。”黎溯川叮嘱了一句,拿着换洗衣服进浴室。
十几分钟后,黎溯川洗完澡出来,全身只有一条裤衩,上身赤|裸,露出结实的肌肉和后背一大片扭曲狰狞、赫赫刺目的疤。
杜晓眠顿时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