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沅霆回到家时,整栋别墅都静悄悄的。
先去儿童房里,看到小家伙四仰八叉地睡了,给他盖好被子出来,脚步微顿,又朝沈安乔的房间走去。
房门半开,漏出一线暖光。
都这么晚了,她还没睡?
傅沅霆推门进去,发现人趴在一本书上睡着了,眉头皱着,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唔好疼”
沈安乔翻了个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嘴里还发出痛苦的嘤咛。
大概又是肚子疼了。
莫非没吃止疼药?
傅沅霆犹豫要不要叫她起来吃药。
就在这时,沈安乔又闷哼一声,使劲按了按小腹。
见状,傅沅霆鬼使神差地坐在床边,帮她揉起了小腹。
睡梦中的沈安乔只觉得寒冷刺痛的小腹突然感受到温暖的力量。
好像她初次来潮疼得打滚时,妈妈帮她揉压的感觉。
傅沅霆帮她揉了一会儿,就看到她眉头微微舒展,往他这边靠了靠,带着隐隐的哭腔说了声,“妈妈,我好想你。”
明明声音很轻,可让人听着心都碎了。
傅沅霆垂眸望着她素净的小脸,突然想起,五年的她也不过才二十岁而已。
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被母亲当成了争权夺势的棋子,孤苦伶仃逃到国外还落下了一身的毛病
平时张牙舞爪地防备,其实心里应该也很渴望关爱吧。
傅沅霆疼惜地看着她,帮她按摩的动作越发温柔。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一下,是傅远悠发来的微信。
“大哥,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我有事跟你说。”
看沈安乔好像睡熟了,他帮她盖上毯子,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卧室以后,才打给傅远悠。
“什么事?”
“啊——就是,你让我查的事,我查清楚了,可是——可是——”
傅远悠吞吞吐吐的。
傅沅霆有些不耐烦,“直说。”
“派人毁了墓碑的,是国外那位。”
傅远悠一口气说完,大气都不敢喘了。
傅沅霆皱紧眉头,又跟他确认一次,“是我母亲?”
“嗯,我调取了当天上午所有的监控录像,发现有一伙人进墓园的时候提着一袋工具,然后就查到了他们和那位的资金往来,就在当天,他们账户上一人多了三百万。”
傅远悠翻弄着手头的资料,又补充道,“大哥,我把账目明细打印出来了,你要看吗?”
“烧了,”傅沅霆几乎不假思索地下了一道指令,“这件事不许外传。”
傅远悠手一抖,连忙把资料扔进碎纸机,按下启动键,“都碎了,现在就碎了。”
傅沅霆正想挂断电话,却听傅远悠又叫他一声。
“那个——大哥,我好像搞错了,沈安乔不是小星辰的亲妈吧?”
“什么?”
“我无意间查到那位在五年前派人往别墅里送过一瓶保证怀孕的情药,那个药应该是被当时跟你领证的女人吃了,那个应该才是星辰的亲妈吧?”
傅远悠本想问问大哥能不能把沈安乔让给他,可还没等他说到重点,傅沅霆就丢给他一句,“不管谁是星辰的亲妈,都跟你没有关系。”
“哎?大哥,你这算卸磨杀驴不?”
“一会儿转账给你。”
傅沅霆语气极冷地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听筒里传出的忙音,让傅远悠感到一丝危险。
就在这时,他卧室门被人敲响了。
傅远扬拎着啤酒进来,看到还在工作的碎纸机问道,“这么晚了还在忙?”
傅远悠下意识把东西往旁边推了推,反问,“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