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非常不喜欢自己这个表弟鲁莽而又喜欢推卸责任的个性,从来不会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
“表哥,我知道你和宁长生苏越要好。”
“可是这个时候你还帮她们说话,她们不仅耍了我们,之前还差一点要了我的命...等着吧,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林少安一面咬牙切齿,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阴狠之色,手中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拳出击一般。
骁乐动了动嘴唇,反驳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若不是你先要害苏越的性命,宁长生又怎么会被你惹恼拔剑相向呢?
如果吃的亏还是不足够让你长教训的话,那就再多吃一点吧。
少安见骁乐没有再接自己的话,就以为对方是默认了自己得观点,于是心中的愤懑之意更甚了。
队伍还在快速的往前推进,如果有上帝视角从上往下俯视的话就能够清楚的看到,冗长的墓道将队伍拉得像是一条长蛇,它们正朝着不远处的终点,快速前进着。
再长的墓道也会有尽头。
更何况林少安觉得自己反应的速度还算是及时,苏越等人就算是走得再快也一定就在不远处。
而事实也确实如同他所猜测的一样,对方人马根本就没有想过能够甩开他们,只不过是想要争取那么一点时间罢了。
只不过等他们抵达主墓室的时候,所看到的东西和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空棺?怎么可能是空棺!”
林少安趴在棺椁边缘来来回回仔细探查了一遍,甚至伸出手将棺椁里面的小棺材内/壁认真摸了一遍,幻想着是不是有什么未被发现的机关,整个人就差没有躺进去探查了,可惜...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棺材里确实什么也没有,就如同这个一眼望过去干干净净的墓室一样。
没有尸体,也没有陪葬品,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空棺而已。
可是林少安哪里会相信这是一个空棺,他来晚了一步,根本就没有见证到开馆的时刻。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相信这是一口空棺的,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这个墓室藏得如此隐秘,甚至是隐藏在暗河地底,谁会将一口空棺藏得这么严实??
这不是耍流氓吗??
不止是林少安,后来的人几乎没人愿意相信这一个蹩脚的谎言。
骁乐有些头痛的拧了拧自己的眉心,他的眼神透过密集的人群落在了角落里宁长生的身上,然而下一句问出口的话,却是几乎要将对方推到风口浪尖:“宁长生,你说,地图...到底有没有。”
“你想清楚再说,从前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这个地图..是陛下志在必得的,若是之后被人发现你撒了谎...”骁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剩下不曾说出口的话大家都心照不宣。
这一番话算是将宁长生强行推到了苏越的对立面。
骁乐并不觉得自己是在为难朋友,相反,他觉得自己是在帮这个人。立场不同,翻脸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若是继续这样胡乱的纠缠下去,最后只不过是陷入两难之境罢了。
出了这个书院,她们注定是敌人。
骁乐就是要让宁长生明白,她不可能永远站在苏越的身边。
气氛一度僵持着,而楚国的人马很显然是在等着宁长生开口作答,其实也不仅仅是楚人这边,苏越也很想知道..宁长生会选择什么?
虽然身为一个合格的政客,若是此时立场转换换做她的话....想到这里,苏越不愿意再想了,她紧了紧怀中的羊皮卷。
宁长生久久没有言语。
然而就在骁乐再要开口的那一刹,大夏的队伍里忽然出现一个人跑出来指着苏越大喊:“地图就在她身上,我亲眼看到的!”
形势峰回路转。
谁也没想到,夏人的队伍之中竟然有一个‘奸细’。
得到确切消息的林少安瞬间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剑尖遥遥指对着苏越:“你把我们当傻子戏弄是吗,识相的就快点把东西交出来!”
愤怒的觉得被欺骗,所有积攒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浓重的火/药味瞬间被点燃,在场的人纷纷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只有一个人,仿若一直游离在两个阵营的争端之外。
林少安此刻当然也没有忘记将自己的这个死对头拉下水,他望着角落里那个略显孤寂和瘦弱的身影,脸上渐渐浮出一抹恶意的笑容。
他说,宁长生,拿下苏越。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你若是再要偏袒夏贼,出去之后等着你的——便是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