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用功里,原来还有一天三场过招对练,也不错。就让师父看看你们都对练出什么本事来了。”晏还暖笑嘻嘻地谓叹,低下头来对着一脸无知的晏旷笑得温和,然后在两者的背上轻轻一推,轻声道:“去吧。”
两徒弟被他一推推出老远,叽哩咕噜地滚到院子中央。
也不知道他使的什么妖法,伸手朝着两个徒儿一指,虚空中猛然扑出两只细脖长嘴的白鹤,仰着脖子叫了一声,分别飞向两人,没头没脑地张嘴就啄抬爪就抓。
这东西就是个法术弄出来的幻像,晏还暖也懒得做得逼真仔细,身子像个面团——还是厨师偷奸耍滑都揉都没揉圆的那种,滥竽充数得万分敷衍,只有尖嘴利爪坚锐锋利寒光闪闪,足见其用心险恶。
但凡你想打它,它就只是个虚影,可那长嘴利爪啄在身上,疼又是实实在在的。才挨了两下,晏旷只觉得屁股要被啄出喇叭花来了,只得抱头鼠窜。
白鹤追在身后,晏还暖慢悠悠的声音也跟在身后,和声细语地道:“逃是没用的,你得用法术才能让它消失。”
“我不会法术啊,没学过。”晏旷被啄得榴榴直叫,觉得自己胳膊上的这两天新增的嫩肉都快被揪下来了。“我要被啄死啦!“
“不会也没事,只要你坚持一柱香时间,它自己会失效。”晏还暖笑道:“谁让你们进门这么多天,除了吃之外就不知道长点本领呢,你看你,法术也不会,无学无术,怎么当本座的徒弟。”
晏旷是满腹的委屈,晏还暖收徒收得跟玩笑似的,除了把小天狗弄回来的那天,晏旷就没见过他的面,这便宜师父什么都没教过,这会儿倒有命脸来嫌弃他不肯用功不会法术,简直丧尽天良其心可诛。
他一只小野天狗,要是能无师自通就会了什么法术,还用得在流落到这儿给您晏代掌门当徒弟的份?他早晚自己个就能上天!
不过说到法术,猞猁师兄确实比他有本事,那天还见过他喷过火来着——然而才想到这里,晏旷眼角余光就见着一条黑影同样抱头鼠窜——玄泸施展出的小火苗足以胜任油灯一职,只是不知道对这妖法变出来的白鹤管不管用。
不过现在管不管用他都用不出来了,晏还暖显然预料到这一点,那一指同时封住他的妖力,这心思,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师兄弟顾不得多想,两个满院子乱窜,都觉得这一柱香的时间无比漫长,代掌门面目可憎,难得有一次意见统一,可喜可贺。
一柱香之后,白鹤一声唳鸣后化为虚无。
晏旷额头上肿了个大包,十分狼狈。墨砚也气喘吁吁,累得狗一样的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