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毅却全然不顾她的恼怒,反而自鸣得意道:“这是夫人冒着生命危险为我采摘的果实,是我的福运珠,自然要戴在身上好生珍惜了。”
说完见小婉蛾眉倒蹙,粉面生威,忙凑到她耳边问道:“你为何如此紧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吗?”
小婉赌气道:“你这般对待我的东西,我凭什么告诉你?”
说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段景毅拦住她道:“你不想说,我也不多问,只是我肩膀上的伤口昨晚又被你抓开了,你总不会不管吧。”
小婉看向他的肩膀,确实又有血迹透了出来,态度软下来道:“把衣服脱掉吧,我这就为你包扎。”
段景毅听话的脱掉上衣,趴在了床上。
这个伤口短时间内又反复被撕裂了三次,部分地方已经开始溃烂发炎,小婉帮他清除掉那些腐肉,消毒包扎好后,担忧道:“夫君这段时间一定不能再伤到这里,否则就要吃大苦头了。”
段景毅道:“听你的话,这段时间我会收敛些,尽量少招惹你,不过前提是你不要再给我冷脸看,否则我怕我忍不住。”
小婉冷哼道:“我是为你好,你却威胁起我来了,对你这种人果然不能有好脸色,好了,你起来吧,我也要去教习室学习了。”
段景毅站起身,小婉找了一件干净的内衣帮他换上,又帮他披上外套,系上束带。
这段时间每天都要伺候他洗澡穿衣,她都习惯了,不知不觉已经被他培养成了一位称职的小妇人。
小婉有一种隐隐得感觉,此人如此执着难缠,估计今生很难再摆脱他了。
也许这就是命吧。
……
李氏在叶政的恳求下终于答应做叶府的当家主母。
既然要当家,就应该有当家人该有的样子,权威是必须要树立的。
当天晚上她就派锦娘到叶府各房走了一趟,郑重告诉那些姨娘、小姐少爷们明日辰时到府上的议事厅议事。
第二天辰时之前,李氏坐着轿子到了叶府,她没有直接去议事厅,而是先去了老太太房中请安。
十三年来她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以前都是被叫过来的,只有这次是主动拜访。
要说怨恨,以前确实有过,但十几年过去了,那些东西早已随风而逝,并不值得她再挂怀,而且老太太已风烛残年,不比赵姨娘风华正茂,还能兴起风浪来。
因为心里坦荡,行为举止就不会有任何拘谨造作之嫌。
事先叶政已经向老太太禀告了李氏同意接任当家主母的事,所以老太太早有心理准备,也猜到她可能会过来。
作为当家主母就该面面俱到,她好歹是府里的老人,如果李氏是聪明人,就理应来请安,如果她不来,反而显得不称职了。
李氏向老太太行过礼,礼貌道:“媳妇不才,没有管家经验,对府里的人和事也不熟悉,以后还得指望婆母多指点。”
老太太知道她只是客气话,心里未必这样想。
如果放在以前,老太太会毫不客气的指出大家都是明眼人,没必要说这些阴奉阳违的话,甚至还会甩给她脸子看。
但今日不同了,她心里惦记着赵芝兰和叶巧音,还指望着李氏能放她们一码呢。
既然她这样说,何不趁机敲打她几句?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别做的太过分。
老太太打定主意后,手捻佛珠,故意沉默半晌道:“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倚老卖老说几句,希望你不要嫌我这老太婆啰嗦。”
李氏忙道:“婆母这样说就折煞儿媳了,能聆听到婆母的教诲是儿媳的荣幸,儿媳求之不得。”
老太太点点头,面色严肃道:“政儿的三房姨太太都是我做主娶进门的,她们都为政儿生了孩子,也算是叶府的大功臣,以后要多善待,还有政儿那些儿女,虽然不是嫡出,但都是叶家的骨肉,咱们叶家的将来全指望他们了,希望你能将这些孩子视为己出,这样我老太婆也就安心了。”
李氏明白她的意思,无非是暗讽她没有为叶家留下男丁,从这一点上来说,她的地位甚至比不上那些姨太太,哪有资格管教她们。
这个当家主母果然不是好当的,刚一上任就被套上了各种紧箍咒。
她心里虽这样想,但面上还是诚恳道:“儿媳会谨记婆母的教诲,善待老爷的三位姨太太,将她们生得孩子视若己出,好好将他们培养成人,从而光大叶家的门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