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缘师太在笔记中说,因为她当时已经晕厥,所以并不记得新村的具体位置。
只记得村里有很多奇怪的图案,她为了了解这个图案的真谛,随后二十年特意去了很多地方,直到到达北方蛮人地界时,才知道原来那是蛮人的图腾。
她在其中一页纸上还绘出了在新村发现的那个图案的样子,和箭尖上的图腾丝毫不差。
段景毅沉思片刻后道:“从笔记中的描述来看,那些男人的确是蛮人的长相。他们的年龄只有二三十岁,很有可能是流落到内地的一支蛮人精兵。因为不敢示人或者有什么图谋,所以才逃进了大山里。”
小婉点头表示认同。
段景毅又问道:“静缘师太有没有说过她去了哪里?”
小婉摇摇头:“我并没有看到师父离开,只听庵里的一位小尼师说她往东边去了。”
段景毅若有所思道:“一晃都过去了二十年,静缘师太应该想在有生之年再见慧明师太一面,所以我猜着她去的东方应该就是新村所在的方向。”
他和小婉想到一起去了,那段经历对静缘师太来说可谓刻骨铭心。
小婉觉得这几十年来师父常年在外漂泊,一方面是为了普渡众生,另一方面应该是在寻找新村的踪迹。
她如今突然离开,想来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她知这一去凶多吉少,所以才把这本笔记留给了自己。
或许她算到自己这一生和段景毅情缘未了,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他的一臂之力。
小婉想到这儿,满怀希望的看向段景毅。
却听他遗憾道:“可惜线索太少了,就凭这些很难找到新村。”
小婉听他如此说,焦急道:“那该如何是好?那些蛮人背信弃义,毫无诚信,静缘师太此去岂不凶多吉少?”
说完见段景毅只顾闷头沉思,又埋怨道:“如果不是你出现,师父也不会撇下我独自离开,也许会带我一起去那里,如今我也只能空忧心,丝毫帮不了她。”
段景毅从沉思中醒过来,抚摸着她的秀发道:“你这般娇弱,即使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会成为静缘师太的负担。你放心,我早晚会找到新村,帮你救出静缘师太和慧明师太。”
小婉叹息一声,时间不等人,也许等他找到新村时一切都晚了。
段景毅见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想着她愁的应该不只是静缘师太,还有她自己在段家的处境,不然也不会想到当初要随静缘师太离开。
今日母亲对她的态度的确让她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他想了想安慰道:“婉儿,你的以后也不用担心,最多三年时间,我会让你成为全天下都羡慕的女人,让你此生不枉做我的妻。”
小婉知道他说的全天下都羡慕的女人是何意,无非就是皇后的宝座而已。
只是他说的时间比梦中早了两年,她记得前世他是二十五岁登上大鼎的,也许是他太过于乐观了。
话说回来,即使他有此心,自己也未必能活到那个时候。
一切都是未知数,她虽年龄小,但却有前世的经验,又怎会轻信这种承诺?
……
第二天小婉特意比往常早醒了一会儿,大概不到辰时醒的,看了看身旁,又是空空如也,段景毅已经走了。
“又起晚了。”
她心里一阵紧张忙坐起身,喊过柳翠帮她梳洗打扮。
等收拾完毕后,正要出门往安寿堂而去,突见段景毅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后院。
小婉心虚,忙上前歉意道:“夫君,妾身起晚了,我这就去婆母那里请安。”
段景毅道:“我也正要过去,就一起去吧。”
他比小婉早起一个时辰,在书房里处理了一些公务,估摸着她收拾好了才过来的。
如今母亲正在气头上,他不放心让小婉一个人过去,就想着陪她一起去。
小婉因为昨日碰了钉子,今日正不知如何面对婆婆,听他这么说,心里很是高兴,有他在,胆子总归是壮了些。
两人很快来到了安寿堂,丫鬟见他们来了,忙跑进屋向辛夫人通禀。
辛夫人听说两人是一起来的,拉着脸生了一会儿闷气,才道:“让他们进来。”
小婉跟在段景毅身后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偷偷抬眸看了前方一眼,见辛夫人还是坐在昨日那把太师椅上,脸色也和昨日一般难看。
让她意外的是二嫂宁氏也在,她正坐在辛夫人的下手,手里的帕子遮住眼睛,似乎情绪不佳,又或者是刚刚哭过。
两人正打算向宁氏问好,却听辛夫人对宁氏道:“你先下去吧。”
宁氏忙站起身,捂着脸快步出了堂屋。
她这个样子让小婉更觉得她和婆婆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也许这个二嫂和自己一样是个不受待见的儿媳妇。
段景毅走到辛氏面前跪下,小婉也跟着跪下。
段景毅道:“儿子媳妇给母亲请安了。”
辛夫人扫了他一眼,语气酸涩道:“连请安都要一起来,你是怕我这个老太婆给你这新媳妇气受吗?既如此,以后就免了她的安,过自己的消停日子吧,省的彼此心里添堵。”
段景毅道:“母亲误会了,孩儿知母亲这几日心气不顺,怕叶氏年龄小不懂礼貌再冲撞了你,这才陪着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