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毅等他们发泄完,又命刘超把包袱打开,将里面的衣服取出,轻轻抖了几下,只听劈里啪啦的很多金银细软散落一地。
在场的人都瞪大眼睛,柳如意入府不过十日,却得了如此多的财宝,可见被宠爱之甚。
段景毅看向段景铭道:“二哥,这些东西大部分是你送给柳如意的吧?再加上你为她赎身的钱,全加起来至少有千两银子。二嫂跟了你六七年,想必所得不到她的三分之一。”
段景铭心里有愧,低下头不敢看他。
段景毅接着道:“二哥,你知道柳如意为何愿意做你的姨太太吗?”
段景铭叹口气,如果这个问题放在一刻钟以前,他会坚定的说柳如意是因为钟情于他才自愿跟他的。
毕竟当初是柳如意主动勾引的他,当初她为了笼络住他的心,用尽了狐媚诱惑手段,使他沉迷于她的风情万种中不能自拔。
宁氏是家花,虽然纯洁淡雅,但总觉索然无味,哪如柳如意这朵野花,芬芳艳丽,身上无处不散发着诱惑。
在他眼里,家花的确没有野花香,只是没想到野花会是毒花,而且毒性如此烈。
段景毅见他低头不语,又道:“因为蔡梁没有钱为她赎身,所以才暂时委身于你。他们早已商量好,等赎身后再想办法搞到一笔钱远走高飞过逍遥的浪荡日子。”
段景铭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气愤道:“没想到她是这种女人,我真是被她害惨了。”
他话音刚落,段景毅就厉声道:“二哥此话差矣,你在娶她之前就应该想到她是何种女人。她在风月场上混迹多年,早已习惯了在男人之间周旋,也很享受那种日子,又怎会耐得住寂寞做你的妾室?她对你的好只不过是有所图罢了,一旦达到目的便会毫不留情的将你舍弃。二哥如此是非不辨,如何能担得起父亲留下的这份家业?”
段景铭听了羞愧的涨红了脸。
段景毅突然低下头,从地上捡起一个玉指环,把头转向辛夫人道:“母亲,这个玉指环是你送给柳如意的吧?我记得很清楚,这个指环在你手上至少戴了六年,是当初父亲从北方凯旋归来时送给你的。”
辛夫人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儿子说的没错,这个指环的确是死去的丈夫送给她的,后来她又送给了柳如意。
那日儿子带着叶氏女去八角镇散心,她醋意大发,心情甚是糟糕。后来把柳如意叫来唱了几段小曲,才变得心花怒放。
她当时觉得儿子媳妇都是白眼狼,唯有柳如意是可心人,一赌气便把手上的玉指环摘下来赠与了她。
没想到儿子观察的如此细致,倒显得她是个薄情人了。
如今被儿子质问,心里虚的很,只得搪塞道:“你父亲曾送我很多这种指环,这个我戴的时间长了,有些厌了,便随手送给了她。”
段景毅对她这种说法并不买账,冷冷道:“母亲既有很多这种指环,为何不送给你的两个儿媳妇,却偏偏给了这个柳如意?叶氏进门时间短也就罢了,二嫂却已进府六七年,这几年里虽不会花言巧语,但也相夫教子,安分守己,母亲又曾送给过她何物?”
辛夫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的确她未曾送给过这个儿媳妇任何东西,她也知道宁氏日子过得紧巴,但就是对她疼不起来。
片刻后,为自己辩解道:“宁氏虽说无大过,但心思愚笨,有嘴没舌,始终不合我心。不会侍奉婆婆,也算是她的不孝。我都这把年纪了,做事图的是舒心,并非故意冷落她。”
段景毅毫不留情道:“父亲从小教育儿子要处事公正,不要求全责备,母亲却因为二嫂不会花言巧语就将其冷落,又如何能以正视听,管好段府的内宅?”
“既然话说到这里了,儿子不妨再多说几句。如今段府表面风光无限,实则内里贵贱不分、杀妻宠妾,混乱不堪。儿在前方出生入死,家里却是这般境况,实在寒心。”
他顿了顿又痛心道:
“景毅这番话以下犯上,虽说不孝,但却是肺腑之言,如母亲和二哥听不进去就当景毅没说。对我而言,今日只是说了该说的话,自觉问心无愧。”
他的话字字戳心,让辛夫人和段景铭羞愧难当,无言以对。
段景毅见二人沉默不语,又转身面向战战兢兢坐在椅子上的林茹雪道:“林表姐,这是我最后一次这般喊你,从此后我和你恩断义绝,最好永不相见。”
辛夫人听了猛地抬起头,不解道:“毅儿,你这是为何?娘和你二哥却有做的不当之处,你说便说了,我们毫无怨言。但茹雪可是清白一身,做事并无不当之处,你又何必殃及于她?”
段景毅看向辛夫人,平静的问道:“请问母亲,你了解你这个外甥女多少?她真得如你所想的那般洁白一身吗?”
辛夫人一头雾水,支吾道:“毅儿,你……你这是何意?”
段景毅冷哼道:“这次柳如意伙同蔡梁绑架婉儿,林小姐功不可没,如果不是她设计把婉儿引诱到悦园去,柳如意不会那般轻易便得逞。”
说完把头转向林茹雪问道:“林小姐,我没有冤枉你吧?”
林茹雪听了突然跪下,抽泣道:“三公子,我没有想过害三少奶奶,是被柳如意骗了。她说三少奶奶听了二少奶奶的闲话,对她成见很深,从不正眼瞧她,因此便想着让我把三少奶奶引到她院里,让她有机会和三少奶奶好好聊聊,以消除误会。茹雪为府里和睦考虑,便答应了她,没想到她却存着如此歹毒的目的。”
辛夫人听她如此说,也赶紧帮腔道:“茹雪素来单纯,哪有柳如意那般心思,被她利用也是正常的。毅儿,你刚才还说要处事公正,万万不可殃及无辜,冤枉好人啊。”
段景毅看向林茹雪道:“我问你,你和柳如意私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