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小婉下的命令,谢虎格外重视,决定亲自前往,他把家里的事情交代给可靠的下属后便匆匆走了。
这一去直到亥时都没有消息,小婉心里开始惴惴不安。
她只是凭直觉在怀疑小流,姜骞也可能派其他人去新村取药材。
当时她给谢虎下命令时,也曾想过这一点,只不过觉得姜氏医馆里进进出出的伙计很多,如果让谢虎每个都去跟踪,会消耗太多的兵力,不如集中精力监视最可疑的小流。
如今想来,这样做也许是个错误,没准会错失这次难得的良机。
她虽有些沮丧,但因为明日还得去寿康宫陪太后,为免让太后从她的倦容上看出端倪,不敢熬的太晚,赶紧上床睡了。
段景毅临走时已经百般嘱咐过她,太后多疑,凡事要万分小心,所以她这两日都格外谨慎。
因为心里有挂念,早上刚到卯时她便醒了,比平日早醒了半个时辰。
等她起床走出卧房,见曼娘正面对着门口,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小婉顿生警惕,忙问道:“曼娘是不是有事?”
曼娘见她出来,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道:“一刻钟以前,谢副将匆匆前来,说有事向小姐汇报,让我先通禀一声。我告诉他小姐还未起床,问他事情是否紧急。他犹豫了一下说等夫人起床后再说也不迟。我猜着他可能还是有些急事的,只是不想扰了小姐的睡眠才如此说。未免误事,我开始在门口等着,想着只要小姐一起床便马上通禀。”
小婉心头一震,果然是谢虎有消息了。
他急着见自己,定是跟踪小流的事有了结果,想到这里忙道:“曼娘辛苦了,让谢虎去书房见我吧。”
曼娘应了一声走了,小婉也快步去了书房,不一会儿谢虎来了。
小婉问道:“谢副将急着赶回来见过,是不是带了来什么消息?”
谢虎点头道:“夫人真是料事如神。昨日我带着四人去了姜氏医馆,正赶上那个小流骑马外出,于是就悄悄跟了上去。后来发现跟踪小流的除我们之外,还有另外两人。因不明状况,所以我未打扰他们,只是令手下悄悄尾随其后。”
小婉听了大喜,这么说自己判断的没错,小流果然有问题。
只是没想到还会另有人跟踪他。
会是谁呢?
程无介还是姜骞,或者另有其人?
她抬起头对谢虎道:“后来又如何了?”
谢虎接着道:“大概傍晚时分小流来到了一处森林边缘。他跳下马背,将马拴在了一棵大树上,边解腰带边往森林里走去,看起来像是去方便。那两人也跟着停了下来,趴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观察着森林里的动静。为免暴露,我也令手下藏在一旁等候。”
“但我们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都未见小流出来,那两人终于耐不住寂寞往森林里寻去。但寻了两刻钟后又都气急败坏的跑了出来,其中一人还狠狠的踢了小流的马一脚,看样子是未找到小流。”
“我见事情不好,令手下兵分两路行动,一路乔装成山夫进森林里寻小流,另一路留在森林外看住小流的马,我则回来向夫人禀告。”
“我急着赶回也是因为放心不下家里,将军走时令我务必确保夫人的安全,所以我不敢在外停留太久。”
最后,谢虎面带愧疚道:“是我太轻敌才跟丢了小流,请夫人责罚。”
小婉听完面露惊诧,这个小流年龄不大,却如此狡猾,轻易的就甩掉了跟踪他的人。
先不说前面跟踪他的那两人是何来历,单说谢虎,他跟着段景毅南征北战,早已练就了机警敏锐的性格,竟也没有识破他,此子果然不可小觑。
她虽心有遗憾,但还是安慰谢虎道:“谢副将虽有轻敌之处,但也不全怪你。一是小流太狡猾,和他稚嫩的外表很不相称;二是那两人在前面跟踪,你的人也不便上前。”
谢虎忙道:“夫人如此说,在下就更惭愧了,以后定会尽心尽力,以报答夫人的宽恕之恩。”
小婉欣慰的点点头,段景毅不在身边,谢虎就是她的左膀右臂,以后还有很多用得着他的地方。
她顿了顿又嘱咐道:“谢副将,你们不但要查找小流的下落,而且还要看住那两个跟踪他的人,防止他们伤害小流,最好能搞清楚他们的来历。”
小流是她解开新村之谜的一条重要线索,绝对不能断了。
谢虎道:“我已吩咐手下如是做了,夫人请放心,一有消息,我会立即过来禀报。”
小婉听了很是高兴,他不愧是段景毅培养的得力干将,做事果然周密,不用自己多说,就已全想到。
最后道:“谢副将连夜赶路辛苦,先去休息吧。”
谢虎应了一声走了。
小婉独自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回到卧房,收拾一番去了宫里。
等到了寿康宫,和太后闲聊了一刻钟便到了辰时,程无介如约而至。
太后先是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见并无异常,才放心的问道:“程太医,药材准备的如何了?”
经过昨日一番折腾,吊足了她的胃口,令她对这副药的疗效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