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格走后,拓跋图带着手下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很快便失去了耐心。
他本来就不喜欢封律齐,又听赫鲁说其贪污了据点几千两银子,心中火更是止不住的往上涌,干脆一挥手道:“大家跟我去据点,先堵住封律齐再说,以免他逃走。”
手下忙举手呼应:“村长说的对,去堵封律齐。他是新村的罪人,不能让他逃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据点,拓跋图命手下分头行动,首先封锁住了据点的各个出口。
然后骑马来到洞前,派一个手下在洞外叫喊:“封律齐快出来,村长来了。”
但喊了几声,洞内却无丝毫动静。
拓跋图以为封律齐故意躲起来不敢见自己,刚要拎着长刀冲进去,就听赫鲁在他耳边小声道:“村长息怒,让属下先进去看看。等我把他骗出来,村长再审问他也不迟。请村长别忘了,让他交出贪污的银子才是最要紧的。”
拓跋图听到银子二字才把长刀收了回去。
如今村里正在大练兵,就等着静阳王一声令下,村民大摇大摆的从幕后走向台前。
在这个闭塞之地憋了二十年,如今终于有了出头之日,村民的心情都很激动。
现今村里的人都在情绪激昂的磨刀训练,已无几人愿意打猎种地,从事生产。
况且依拓跋图的意思,他们撤离前这个村子是要被毁掉的,再建设它已无任何意义。
但千余人每日的吃穿用度都在照旧,单靠村里的储备并不能撑太久,到时就得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去山外采买了。
若能从封律齐这里弄到几千两银子出来,后面的日子便有了保障,所以强势的拓跋图才对赫鲁先礼后兵的话动了心。
如今又听赫鲁如此说,才又想起了先弄到银子的初衷,于是对赫鲁道:“你去吧。”
赫鲁跳下马,带了两个人进了山洞,但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人,只好又悻悻的回到了洞外。
拓跋图听说洞里没人,又怒火上涌,大喊道:“给我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封律齐这个叛徒找出来。”
几个手下听了再次跑向洞内。
这时,突然两个随从押着盛儿来到了封律齐面前。
随从道:“村长,在山上发现一人。我们搜寻时,发现它正在那里砍柴。”
盛儿见是村长,吓得蜷成一团。
拓跋图冷冷的打量了他一会儿,很快认出了他,这不就是给自己送过信的那个愣傻之人吗?
盛儿害怕接触到他的目光,忙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拓跋图厉声道:“快说,封律齐去了哪里?”
盛儿捂着眼睛怯生道:“公子说京城的药材商欠了据点很多钱,据点快……快揭不开锅了,所以公子一大早便……便去京城要钱了。”
拓跋图听了皱起眉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又大声问道:“其他人呢?为何这里只有你一人?”
盛儿吓了一跳,声音颤抖道:“也……也都去了京城,公子说欠……欠钱的药材商有好几个,他们要分头去讨要。”
拓跋图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这也为免太巧了,偏偏赶到今日去要钱,而且还一走就好几人。
他见盛儿死死捂着眼睛,似是心虚,于是命手下将他的手扒开,然后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他问道:“他们何时回来?”
盛儿躲开他的目光,身体哆嗦着摇头道:“公……公子没……没说。”
他这个表现更让拓跋图怀疑。
拓跋图突然拔出刀,挑住他的下巴,恶狠狠道:“你在撒谎对不对?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盛儿突然“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接着闭上眼,咧开嘴喊道:“盛儿不会撒谎,公子他们确实去了京城,村长不要杀我。”
他的反应让拓跋图想起了上次的事。
当时他刚拿出刀,盛儿便全交代了,是个不经吓的家伙,依他的脑子应该不敢撒谎骗自己。
而且这傻子是据点唯一的活口,若把他吓出个好歹,信息源便断了。
不如让他缓一缓,然后再想办法问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来。
拓跋图这样想着,慢慢收回了刀,心里琢磨着下一步该问些什么。
正在这时,突见手下举着一个银袋从洞里跑了出来:“村长,这里有一袋银子,是从一间卧房的枕头底下找到的。”
盛儿听了急忙抬起头,见那人手里拿的是自己的银袋,开始拼了命挣扎道:“别拿我的银子,那是盛儿的。”
他的力气很大,押着他的两个随从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按住。
拓跋图接过银袋,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有五块银锭,又合上,举起银袋问盛儿道:“这是封律齐给你的银子?”
同时心里暗暗吃惊,封律齐果然有钱,对这个傻子竟也如此大方,一出手便是五十两,怪不得他的手下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让自己几次试图收买都落了空。
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样一想便更加相信了赫鲁说的他收买新村奸细的事。
就凭他的财力,想收买新村几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盘。
真是岂有此理,他这个据点舵主不但比自己这个村长有钱,而且还敢公然向自己发出挑战。
盛儿的胳膊正被两个随从用力扭着,他疼得呲牙咧嘴,但还是涨红了脸回道:“不……不是公子给的,是……是一个客商给盛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