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眉头一皱,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这?刀口处并没有血!
“哈哈哈哈……”震耳欲聋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响起,顾言极快地松下刀柄,却还?是?慢了一步。
那?个男子运功于掌,猛地击向顾言,纵是?顾言内力深厚,也被击得往后退了几步,五脏六腑骤然一疼,地上留下了明显的鞋跟抓地的划痕。
“你啊,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那?个男人?慢悠悠地站起来?,纤长的手指握着刀柄,轻轻一拔,弯钩状的刀刃从胸/腔中拔出,刀刃上映出男人?阴森森的眼眸。
顾言额头上冒着冷汗,没有轻举妄动,和他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手指攥成拳,撑在墙边。
“你啊你,真以为知道了消息么?那?日在门外偷听的就是?你吧。”那?个男人?勾起轻蔑的一抹笑,一点点将破了口子的衣衫换下。
顾言这?才看清,他早已是?有备而来?,衣衫下裹着用绳子捆起的厚厚棉花,压得紧实,才会在外头看不出来?。
果然,太过顺利的点就在这?,按他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应该会对他的行动有所察觉。
等换好?了,那?个男人?才悠悠地走出来?,看到顾言眼中的狠厉,眼底浮现出浓浓的怒气,很快又平息下来?,抬眸瞧了顾言一眼,说?道:
“来?人?,把他带下水牢。”
三千阁的水牢可非朝廷里普通的水牢,它设下的水牢底全是?蛇,多的有上百条,少的也至少有十几条,凡是?进去里边的人?,出来?都少了半条命。
更可怕的是?,三千阁为了防止有人?在内咬舌自尽,一般会往他们嘴里塞布团子,让他们要生不行,要死不得。
很快得到了阁主命令的两个人?木然地进来?,就像看一个死物一般反扣住顾言,准备将他带走。
就在他们正要碰及顾言衣角时,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处被人?抓住,力气之大,让他们难以挣脱。这?两人?才意识到,此人?较之之前那?些被压入水牢的人?不同,他还?可以运功。
他们对视一眼,明白对方眼底的意思。他们虽然武功不如顾言,但也非普通之辈,迅速反应过来?,横腿一甩,脚尖掀起一层厚土,几欲以两人?之力夹击这?个黑衣男子,折了他的腿。
顾言顺势腾起,手臂肌肉鼓起,硬是?将两个成年男子从地上拽起,松开手,转而抓着两人?的肩,借他们腾起的力道,让两人?相撞。
果不其然,他们二人?没收住力度,纷纷往对方脖颈上招呼,脖颈处又脆弱,同时被自己的同伴击晕。
顾言松下手,昏迷的两人?背靠背倒在地上,而他却毫发无损。
“好?啊,你是?要反了么?去让左护法把他押走。”三千阁阁主眼中有着些血气,唇角压平,是?要发怒的征兆。
外头一个虾兵蟹将探了头,看到阁内阁主和那?个黑衣男子相向而对,两边都不是?他能挡得住的,犹豫了一会,说?道:“今日红衣坊又来?挑事,左护法去看情?况了。”
阁主手扶上额头,揉了揉眉心,怎么就刚好?这?么巧。
而顾言听此,眼底稍稍一暖,是?小姑娘在默默帮他,不过很快又正了神?色,他不能辜负了宛宛的努力。
“不反,又如何?离开这?。”顾言冷冷地瞧着那?个男人?,他的身型还?要高?那?个男人?些许,虽然两人?拉开了距离,但那?个男人?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顾言眼中深深的厌恶。
“为什?么?三千阁对你还?不够好?吗?”那?个男人?难得眼底生出了一些疑惑。
想?想?三千阁上下,有谁可以有这?么大的权力,能来?去阁中自由,还?能娶妻,甚至还?饶恕了他一次私自逃去了谢府的罪行。
“呵,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吗?从小便?逼着我杀了朋友,以残酷不仁的手段让他们臣服于你,像训狗一样,打一鞭子再给个骨头,最后把他们训成一个只会杀人?的东西,这?就是?你说?的好??”
顾言冷冷一哼,手下慢慢地运气。
那?个男人?好?似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有些新?奇。他从小不也是?这?么而来?的么,可那?时候的他知道,只要他当上了阁主,那?些权势和财富都唾手可得,因此他不觉得那?些有错,反倒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往上爬。
而顾言,他是?欣赏的。等顾言再过一些考验,给他万千金银,升他为护法也不是?不可以。
他背过身,摸着宝座上的金镶玉,浮现了一丝茫然:“这?难道不好?吗?”
这?是?一个好?机会!
只见空中划过一道残影,速度非常人?可比,单掌在空中一抡,纯白的功法带起一阵风,往那?个男人?背后袭来?。
“嗯?”那?个男人?一时分神?,但反应也是?极快,脚步往后撤,往左一偏,正好?与顾言的一掌错开。
可掌风还?是?无可避免地在他的下颚处刮出一道伤痕,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渗出,在惨白的肤色上尤为明显。
“你!”若说?他刚刚还?起了些反思之心,现在便?是?全然是?愤怒。但他还?没继续拉开差距躲避攻击时,顾言又一掌往他胸口袭来?,这?回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你的功法!”那?个男人?瞳孔一缩,满是?震惊地看向顾言。
顾言的第一掌,他以为已是?尽了全力,没想?到竟然是?障眼法!顾言的功力已经恐怖如斯了么?
顾言并不多言,脚点柱面,借了力往前击去。
而那?柱子拦腰处竟有了几条裂纹,柱子高?处本来?设了一处半球形的凹陷,里头放着火苗。因柱子不稳,而火苗坠地,触着了刚刚荒唐时,洒在地上的美酒,一下火苗窜高?。
可正在搏斗的两人?无暇顾及那?么多,阁主也非善类,另起一掌,带着浓郁的阴冷之气,回抵顾言的掌心。
两人?都不好?受,三千阁阁主所练的功夫至阴,顾言眉头紧缩,他的掌心像有万千小刀刮骨削肉而来?,又像有万千蚂蚁咬嗜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