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了一切的秦高畅此时只差一样东西,那就是水兮倩的骨灰盒,其实当时温岑李代桃僵的过程他看的清清楚楚,只是因为立场问题无法动手夺回,但是此刻,时机已到,他可以功成身退了。
秦高畅看着眼前几大箱子的钱,这是最后一笔买卖了,就算温岑和宴嘉泽两人发现自己准备放弃他们又如何,不过是些没有脑子的工具人罢了。
而基本恢复记忆的温语堂却是第一次被宴嘉泽以医生的名义约出去,当知道温语堂答应了对方的要求时,温修宜和温修瑜两兄弟还有些害怕,毕竟知道了这个医生可能是个变态,他们实在不能安心让温语堂独自去。
不过对方听说了这边的顾虑,宴嘉泽同意了温语堂规定见面的地点,并且希望温语堂可以带一个政府中可以说得上话的人参加。
这会温语堂算是明白了,宴嘉泽打算叛出他们的腐败boys组合了。
但是现在温语堂担心的不是这边的事情,他们已经布局十年了,如果还是让这几人跑了,那政府的那几个头就可以退位让贤了。
温修然忽然消失这么久,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才是温语堂最担心的事情,也只有温修瑜和温修宜这两个小子会相信温修然的借口了。
但是他现在分身乏术,而且十年间,温修然的势力已经不是他可以窥探了。
温语堂约了高安怡,其实这也是高安怡的要求,他们两个约了宴嘉泽在嘉欣医院见面,也就是宴嘉泽的老巢。
宴嘉泽对于两人的选择很是惊讶,但是更让他惊讶的是,高安怡的到来,在他们这些人看来,高家和云家作为亲家,就算关系再怎么恶劣,也不会和云家的对家温家凑合在一起。
只不过现在看来,高安怡和温语堂的关系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宴嘉泽不禁怀疑云家沦落到这种地步还有高家的手笔。
“高科长和温总来到我这小小的医院,实在让我受宠若惊。”宴嘉泽特别地真诚地欢迎着两人。
高安怡对着人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因为答应了温修然保护温语堂,才会亲自来一趟。
温语堂倒是礼貌地回以一笑,“上次一别,十年之久,承蒙宴嘉泽医生关照了。”
“好说,好说,温总十年间不是也进步很大吗?说起来温总可是得感谢我。”宴嘉泽微笑着,丝毫不觉得温语堂在讽刺自己,甚至有种温语堂是在真心实意感谢他。
“我是得感谢你,你应该庆幸我是个善良的人,不会将事情牵连到你的妻女身上。”温语堂语气极差,对于这个衣冠楚楚的医生没有丝毫善意。
宴嘉泽的妻女此刻早已送出国外,所以他对于温语堂的挑衅并不在意,反倒是饶有兴趣地讲起了故事。
“其实好多素材还得感谢我女儿呢,她看的那些网络小说给了我巨大的启发,要不然温总也不会有如此精彩的人生。”
温语堂这些年的脾气已经被磨下去了,他对于宴嘉泽的讽刺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还赞同地点了点头,“宴医生可真是多才多艺。”
宴嘉泽收下了温语堂的赞美,但是此刻与从前不一样,他是有求于眼前这两人。
“温总坐,医院简陋,请不要嫌弃。”
高安怡看过了戏,觉得有些无聊,直接奔向主题,“我们来这里可不是和你闲聊瞎扯的,带我们去你的实验室看看吧。”
宴嘉泽有些诧异,也有些猝不及防。
“高科长、温总,跟我来吧。”宴嘉泽此刻最庆幸的是他让儿子送妻女去机场了,要不然他真的没有勇气答应让这两人去实验室。
宴嘉泽以主人的姿态介绍着实验室的各项内容,还指挥着温语堂和高安怡戴上了护目镜和橡胶手套。
“别看实验室风平浪静,但是真的出什么事,跑都来不及。”
宴嘉泽此时的表情已经不是之前那样的平静了,有几分狂热,有几分惧怕,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癫狂。
他此刻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温语堂看到宴嘉泽竭力控制着自己抖动的双手,甚至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他也没有在意。
直到几人走出了实验室,宴嘉泽才平静下来。
“对不住了,我有点心理问题。”
“有心理问题会成为著名的外科圣手?”高安怡看了他一眼,“只怕晏医生是激动的。”
宴嘉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右手食指摸了摸嘴唇的血迹,“高科长观察力很强。您说得对,我看见这些,肾上腺素分泌过于旺盛,渐渐自己就控住不住手上的动作。”
“晏医生的借口找的不错。”高安怡嘲弄了一句,“你还不会这还是遗传吧?你的儿子也遗传了你的毛病?”
对于高安怡知道自己父子两的底细,宴嘉泽一点都不意外,他只是庆幸自己的儿子此刻不在实验室,没有把柄,一切的罪名都会是他的。
“高科长不愧是国安部的科长,您说的是,我这个毛病确实不是主要原因。至于我的儿子,我有点听不懂高科长的意思,我的儿子做了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