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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一年又一年(2 / 2)


“我想起来了,是……女王的私人秘书何。”流动小贩猛拍大腿。

陆骄阳离开时,码头附近的商贩们几乎倾巢而出。

他们在以极大的热情讨论女王的私人秘书为什么会出现在码头上,还有人说看到首相的应急事务秘书长李。

如时间允许,陆骄阳会很愿意停下脚步听这个国家国民们讨论他们的女王。

离开何塞宫后,陆骄阳去了戈兰的一些地方,这一路上他听了不少女王相关的事情,餐厅、车站、广场,街道等等等,那种专注程度让陆骄阳都要怀疑,自己一直呆在戈兰迟迟不肯离开都是因为苏深雪。

那是戈兰女王,傻小子,你做什么傻梦?

是啊,傻小子,你做什么傻梦。

二十小时前,陆骄阳给航空公司工作人员打电话:“我得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航空公司给他制定了最快离开这里回到美国的路线。

订好机票,陆骄阳决定趁还有点时间决定到鹅城最热门景点逛逛。

老实说,再次遇到苏深雪时,陆骄阳有种见鬼的感觉。

见鬼了,见鬼了。

那种见鬼了的感觉让陆骄阳把苏深雪是这个国家的女王抛诸脑后,不,不不,他不会承认这个女人是女王的。

女王?得了吧。

女王会因为一个认识不到一天外国人送的鞋选择赤脚走路,多傻。

可傻了,傻得陆骄阳冲那女人喊:

“为什么有鞋子不穿,为什么要赤着脚走路,为什么要走在这条路上,为什么要不穿鞋赤着脚走在这条路上为什么要撞到我身上?!”

陆骄阳不敢说出地是——

“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你这副鬼样子。”

是啊,我的女王陛下,为什么要以这副鬼样子出现在我面前。

还有,我的女王陛下,你知不知道,有很多男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你脚看,你眼中密西西比州来的小青年就是其中一个,雨水中它踩在地面上的样子就足以让人想入非非。

鬼使神差下。

陆骄阳把那张地址名片塞进苏深雪手里。

那……那现在要怎么办?

现在,陆骄阳需要用最快的时间赶回旅馆,让旅馆老板打电话给他的朋友。

地址名片是今天早上出门时旅馆老板给的。

当时,陆骄阳已经订好机票,自然不会考虑在戈兰租房住,让他收下地址名片源于旅店老板一句“在这个房间阳台,可以一边喝茶一边和我们的女王陛下聊天。”

“在这个房间阳台,可以一边喝茶一边和我们的女王陛下聊天。”此话怎讲?

那是因为这个房间阳台对面正中央有女王的巨幅画像。

旅店老板还说,明天早上他要是在公园转一圈,肯定会有不少小伙抢着要租房。

深雪女王可是梦幻般的存在。

那是戈兰女王,傻小子,做什么傻梦?!

苏深雪不仅是戈兰女王,还是……首相夫人。

这一路上,陆骄阳听了不少这个国家女王的事情,也听了不少这个国家首相的事情。

关于这个国家的首相——

“那是宇宙级别的。”贝拉妈妈肯定会说,贝拉妈妈这番言论肯定少不了丽安娜妈妈附和“何止是宇宙级别的,我看简直是黑洞般的存在,可以摧毁时间空间。”

所以,傻小子,做什么傻梦,最没资格做这样傻梦的人是你。

但地址名片都给人家了,还能怎么办。

当务之急就是拿到那房间的钥匙,那个有可以和女王聊天阳台的房间。

车没开回何塞宫,而是直接开往医院。

苏深雪知道自己病了,还知道自己病得很厉害,因为她看到妈妈,她摸到了妈妈的手,在医院廊道上,一节节白炽灯飞快越过,身体是小时候的思想却是现在的,“妈妈,别走。”“妈妈,请不要走。”眼前出现了挪威海,心里知道会发生什么,大声哭喊“妈妈,听我一次,别走。”

妈妈没听她的话,一步步往挪威海。

不,不行,不能,妈妈你不能丢下我。

“妈妈——”

眼前一黑。

最后一缕思绪只抓住犹他颂香叫她名字的声音,犹他家长子的那声“苏深雪”前所未有的焦躁。

犹他颂香。

老师,我讨厌这个名字了。

醒来,一灯如豆。

床前坐着一个男人,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那个男人还坐在床前,窗外暮色沉沉。

男人问她要喝水吗?

摇头。

“深雪……”

“我睡了多久?”打断了男人的话。

“二十九个小时。”男人哑声回答。

那么长长的一觉才二十九个小时,她都以为醒来时已是沧海桑田,以为自己的记忆开始退化,退化到都快要想不起一个人的名字。

“深雪……”

“给我倒杯水吧。”喝水说话嗓音会好点。

犹他颂香给她倒水期间,苏深雪想从床上起身,平常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会儿做起来吃力极了,是他以半抱形式让她半靠在床上,水也是他喂她喝的。

空了的水杯轻轻放在一边,犹他颂香回到之前的座位上。

他在看着她。

她别开脸。

按照犹他家长子的处事风格,接下来应该是——质问。

“颂香,你也知道我生病了,我现在没法回答你,怎么解释上了邮轮,如果说我单纯想来戈兰夜景的话……你肯定……”艰难开口。

肯定不会相信的。

邮轮上,见到何晶晶的第一时间,苏深雪就让她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瞒住有一个人和她一起上邮轮的事实。

女王和一名年轻男子一起上邮轮,一起在一个不足十坪的房间呆了两个半小时,这样的新闻足以闹得满城风雨。

而,这个国家的首相不仅是首相,还是女王的丈夫。

算了,她真没力气再去说这些。

苏深雪闭上眼睛。

手被握住。

轻轻握着她的手,他和她说:“苏深雪说想看夜景就是想看夜景。”

倦意袭来。

再有意识时,他的脸正埋在她手掌心里,喃喃唤“深雪”,那声“深雪”带着涩意从她手掌心渗出“深雪,对不起”,一缕一缕的声线,在涩涩说着:“犹他家的孩子没办法在海瑟家的孩子生命垂危时,和苏家孩子一起玩。”

所以,密西西比州小青年的话说得多对,这世上唯情感和生命不能开玩笑。

犹他家孩子的话,她懂,她懂的,只是——

“那你应该给我打一通电话。”这是一名妻子赠予丈夫的。

这名妻子,她可以尽能力去理解你,理解你所承受的压力和煎熬,但,你得给那一直傻傻等着你出现的她打一通电话,说“亲爱的很抱歉,我不能赴约。”

无应答。

也许这个时候应该作罢,但她总是忍不住。

忍不住问:

“你想过给我打一通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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